难道是我采的蘑菇有毒?戒聊中毒啦?
心里一想,脚下就不敢再耽搁,背起戒聊,我就向城镇的方向跑。
心里着急,脚下生烟,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居然没停下。等到终于到了小镇,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透支。可是依然不敢休息,手忙脚乱地找了家药铺就把他送了进去。
药铺里的掌柜大约四十几岁,微胖,八字胡,八字眉,八字眼,整个一三八的代表人物。反正在我印象里,这种长像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他见我们衣着狼狈,又身无贵物,还没等我们走进内室,挥着手就从药柜后面冲了出来。
“滚开滚开,叫花子跑这儿填什么乱!”
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着实让我气愤,可是戒聊此刻正奄奄一息,我没空跟他吵架。
把戒聊放到地板上,我就冲着内室大喊:“大夫,大夫,快来啊,有人中毒啦!快救人啊!”
内室还没应声,掌柜却像疯狗一样跳过来拉我们。
“喂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儿是开药铺赚钱的,你以为布善行医啊?快滚快滚,我们这儿没空搭理叫花子!”
不待多说,他一把抓起我俩,像扔垃圾一样丢出药铺。
眼见着不省人事的戒聊脑袋直向着地面撞去。说是迟那是快,我身体一斜,直扑到他身下。
我只觉头皮发麻。一瞬间鲜血便顺着脸颊流下。来不及抹掉,便滴进眼里,我的视线模糊了。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觉着全世界都变成了红色,红的天,红的地,红的人,红的房屋,可是心却黑了。
生平第一次为自己感到悲伤,原来离开了父亲的金钱,我一无是处。甚至连个大夫都请不起。难道穷人就该被为富不仁者欺凌,难道天地间的道义还不值那区区几两银子?
我很委屈,很不甘,甚至有跳起来杀人的冲动。可是往怀里一看,又生生压了下去。
戒聊烧得更厉害了,脸色潮红,并且开始抽搐。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救不了了。此时此刻,我再也顾不上尊严,再也顾不上脸面。抱住掌柜的大腿跪在地上哀求!
“求求你,行行好,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额头上的血渍沾到他的长衫上,上好的衣料立时被染红一片。
这下他更加恼怒了,一脚踹到我左肋上。生生将我踢飞出去。
我只觉间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然后就觉着嘴里一咸,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复又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冷眼望着那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笑得越发猖狂,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四周的行人也全都驻足观看,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
“贱种、穷货、死不足惜……”一些难听的字眼也纷纷涌入耳膜。
原本肋下疼得连呼吸都艰难,可是此刻却察觉不到了,眼里,心里只有躺在不远处的戒聊,以及对这些冷漠之人的恨。
“呸!”一口吐沫被那掌柜吐在我脸上。
我只觉中气血喷涌,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在体内攒聚。恰在此时,掉在地上的花棍开始止不住的轻颤,通体散发出淡淡的莹白。
颈后的胎记像是要将我的皮肤烧毁般灼热了起来,伴随而来的,是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灵魂深处,另一个自我,开始蠢蠢欲动……!
此刻聚集在我四周的行人,看到一幕诡异的画面,原本奄奄一息的女子,忽然间自地上站起。背颈上散发出的红色光芒,如同妖火般穿透衣物,慢慢将衣领焚毁,直到露出一只血色火狐。原本沾染血迹的脸庞此刻白得刺目,一双眼睛却如若滴血般的腥红……!
四周一片混乱,人群如临大敌般发出刺耳尖叫。胆大的连滚带爬地逃向远处,胆小的瘫坐在地,不敢动弹……。
风起处,我正紧握着已经变作利剑的花榻,如同地狱里的鬼魅般露出残忍嗜血的模样!一心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长剑起,如风般轻盈……!
我异常娴熟地将它刺过面前这人的膛。一瞬间惨叫声伴着飞贱的鲜血喷而出,溅到我满脸、满身。没有犹豫地扭转剑柄,向上微一用力,那人便当场被我豁开,到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四周被鲜血尽染,几缕发丝垂到脸前,一下一下,滴落着粘稠的血。
屋里冲出来的几个伙计,在看到我的模样后,吓得惊呆在原地。
我斜看他们一眼,用沾满鲜血的利剑指了指一旁的戒聊,只冷冷说了句“救人!”
然后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一个大夫,颤颤缩缩地来到我跟前,说了句“人已无大碍!”后,我便瘫倒在地,没了知觉!
等我醒来时,已置身在冰冷潮湿的地牢里。墙壁四周全是湿沥沥的水珠,还有一股刺鼻的霉味。一张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单被,铺在地上,我想钻进去取暖,谁知一掀开被子,里面居然裹了几只死老鼠。
老鼠尸体已经腐烂,露着两颗门牙,以及没了眼睛的黑窟窿。我静静地看着它,仿佛预知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外面喊了声“开饭了”,我便向其他犯人一样,快速跑到牢门口,虽然心里早已经料到饭不会太好,可是看到被狱卒盛到破碗里的饭后,我还是忍不住吐了。
那本不是饭,是馊到猪都不吃的泔水,里面甚至还漂着几只死蟑螂。
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吐也只是干呕,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可饶是如此,我也觉着自己流失了大部分体力,连扶着墙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坐在牢门口闻着那难闻的馊味!
不知道戒聊现在怎么样了,药铺里的大夫有没有治好他,伙计们有没有欺负他,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找到林子凡,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出去……!
林林总总我想了很多,似是有些神智不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打开牢门的声音。
然后我便被狱卒架着往牢外拖。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是要将我斩首示众?
可是人不都是在临死前有顿饱饭吃吗?难道他们想让我做只饿死鬼?
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只见他们拖着我来到府衙后面,穿过一道长廊,三间大堂出现在眼前。隐隐约约看见正堂中间坐着一个男子,从身形衣着上睢着眼熟,可又看不真切。
直到走到跟前,我才真正瞧见了那人的长相,当下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坐在正位的不是别人,正是从京城一路追我而来的仇天佑!
仇天佑见了我,便向县令点了点头,那县令知趣地领着两个狱卒走了!
被狱卒扔在原地,我坐也不是,跪也不是,索因着混身无力摊到地上。
仇天佑也不扶我,只是静静地将我审视了一番,眼神很复杂,让人弄不清状况。
“我听说你杀了人?”他的表情笃定,不似是询问,反而是肯定的意思。
我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着很不羁的口气回道:“杀与没杀有什么关系吗?反正到了京城也是一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被我一顶,他没说话,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半晌,他从怀中掏出毛人给我的玉佩。
“这可是声儿给你的?”
我抬眼看了看,然后不加思索地答了句“不是!”
这下仇天佑来了兴致,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下与我平视。
“若不是声儿给你的,难道是你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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