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平平安安吃完一顿饭,许元见两个人都放下筷子,正想上前去收拾,只见小王爷抬手击了两下掌,送菜的小厮立刻就推门进来了,动作迅速地将桌子上的碗碟收拾干净,拿了出去。归言起身说道:“我还有事,你先歇着,晚上再来看你。”
木舒影看着他出门,眉头都拧在了一起。许元见小王爷终于走了,长舒了口气,赶紧关上门,抱怨道:“总算走了,可吓死我了。”她也说不上原因,就是看见小王爷的时候就没由来的紧张。
木舒影皱着眉,在桌前苦想了一时,为难地说道:“这次怕是瞒不住了。”又抬起头严肃地看着许元,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后你离归言越远越好,千万别和他见面,见面了也别说话。可记着了?”
许元连忙点头,心中对小王爷的恐惧又增加了一分。木舒影忧心忡忡,不愿意多解释什么,直接把许元赶了出去,自己蒙上被子,躲进睡梦中,以为这样便能逃避烦恼了。
云王回房之后,王府中众人都松了口气,慕晨风也终于吃上了中饭。周敏管家对他殷勤之至,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酒菜,自己还站在旁边伺候着。慕晨风也不客气,边吃边和周管家聊天,这才得知他虽也是这别院的管家,地位其实比不上一路跟着王爷从都城来的二管家管艺,他是都城王府里真正的二管家。二管家负责掌管别院中的大小事务,他自己不过是贴身伺候王爷的人罢了。
慕晨风看他一副甘之如饴的态度,想必也不会有太多城府。又问他:“云王在休息,周管家不用去旁边候着?”
周管家咧嘴笑笑:“王爷吩咐了,慕先生是府上的贵客,一定要招待好。再者王爷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云王陛下可是很体恤下人的。”
慕晨风点点头,拿起碗想喝口汤,周管家见状赶紧抢了过来,周道地给慕晨风盛了满满一碗汤。慕晨风谢过他,一边吹着汤上面的浮油,一边问道:“周管家,昨夜你扶着王爷去找王妃的经过可否详细地说一遍与慕某听?”
周管家欣然答应,非常认真地说道:“昨天晚上王爷邀了小王爷、周大人和孙大人一同喝酒,看样子几位大人都有些不痛快,酒喝得有些多,一直喝到过了丑时才停下。王爷想是喝醉了,就趴在坐榻上睡着了。小王爷一看王爷睡了就告辞离开了。一见小王爷要走,两位大人也都一并走了。我将小王爷和两位大人送到门口之后再转回来伺候王爷。”
“小王爷也是个体恤下人的细致人,还一直嘱咐我说:‘不用送了,快回去看着你们王爷吧。’虽是小王爷这么讲,但我也不能真不送不是,那也太失了礼数了。昨天二管家告假,王爷又请客,确实有些忙不过来,不过撑撑一个晚上也就过去了。我回到小厅,王爷趴在坐榻上睡得可香了。纵然是大不敬,那我也得将王爷喊醒,不然若是着了凉可是大罪过。”
“费了半天劲,王爷总算是醒了,迷迷糊糊地还不愿意回房去睡,嚷嚷着要去看王妃。我就劝说是都快寅时了,王妃肯定是睡了,去了怕是要打扰王妃休息。谁知道王爷昨夜醉得厉害,怎么劝也不听,也不让我扶,自己歪歪扭扭地就往王妃房间走。我吓得拎着个大灯笼紧紧跟着,就怕王爷一不小心摔着碰着。”
“王妃屋里的灯早黑了。我还想劝一把,王爷本不理我,大声喊着王妃的闺名,您不知道平日里我们王爷有多爱惜王妃,走路说话都是轻得不能再轻的。我就想王爷真是喝多了,还琢磨着等会要吩咐厨房煮一碗醒酒汤送过来。也亏得我们王爷喝多了闹着要找王妃,不然非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发现王妃不见了,那可真就麻烦了!”
“王妃屋里那个丫头玉莲真是机灵,每次王爷来找王妃她都躲着不出来,就怕碍事儿。我也怕碍事,那我也得跟着进去,王爷醉醺醺的实在让人不放心。一推开王妃的房门,我借着灯笼的光瞧着帐子拉着,王妃似是睡了。王爷向床边走去,一挑帐子,我是知礼数的人,忙就转过身去了,正准备出门到外面候着,再把玉莲给叫起来,就听见王爷大叫说王妃不见了。”
“我们王爷有多疼爱我们王妃这府里上下都看在眼里。所以王爷一瞧王妃不在床上,酒立刻就醒了,急的不得了。我赶紧把玉莲叫过来,那个丫头却一口咬定没看见王妃出门去,还说她自己一个晚上也没有离开过房间。哼,那个丫头心思活络的很,她的话我可是不信。好在王爷也不信,将她给关了起来。又叫来二管家下山去通知小王爷,总之昨晚是闹腾了一宿。”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硬生生将双下巴挤成了三层。
慕晨风边吃边听,也不觉得闷。他听周管家的长篇大论告一段落了,这才放下筷子,缓缓说道:“周管家对云王真是尽心尽力,好生让人感动。”周管家一听此后乐得两只小眼睛眯成了细缝。慕晨风又继续说道:“我也觉得十分好奇,既然玉莲一个晚上都没有离开过房间,王妃出门她怎么会没有发觉呢?”
周管家一撇嘴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定是那丫头在说谎呗。您别看她长得老实,心里小算盘打的可了。成天就知道偷懒说闲话,没事儿就和一个叫玉芝的丫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她以为她那点小算盘别人不知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呸!”
慕晨风听罢微微一笑,对周管家说自己要在府中再转转,找找王妃神秘失踪的线索。周管家说要相陪,被慕晨风拒绝了,他也乐得有时间去休息休息。
慕晨风告别周管家,慢慢走进内院,瞧见一个在种花的花匠,踱步上前向他打听玉芝。那花匠说玉芝是负责在厨房帮忙的丫头。慕晨风谢过他,问清了厨房的位置,就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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