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迦兰说得没心没肺,迈腿离开,经过萧世和的时候,迦兰用刚好三个人听到的声音轻飘飘说了一句,“这样子,可不行哦。”
迦兰没意识到,这语气萧世和听起来,有多少羞辱折杀的味道。
“是么,”萧世和用同样的语气回嘴,“你那样卑贱不顾身份地应承,不依旧被逼着去跳河么。”
刚迈出两步的迦兰停了下来,回头,看见萧世和一脸幸灾乐祸的挑衅表情。
“你昨晚睡哪了?”迦兰淡淡笑出来。
萧世和脸色微变,看着依旧不动声色地韩季相,道,“你知道我从不瞒你,昨晚,我宿在小白那了,若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再碰他就是。”
“你喜欢,怎样都好。”韩季相随口回了一句,便又不出声了。
迦兰听了萧世和那句话,心里已经有些不太舒服,没想萧世和又补了一句,“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宿在浮生那里方便,迦兰不也找他消遣么。”
迦兰知道,萧世和误会了那天晚上的事,而韩季相,似乎也并不相信她的清白,冷哼一声,想要告辞。
迦兰觉得百口莫辩,无论怎么说都像是假的。声名扫地,跌落尘埃,早就捡不起来了。面前的两人孤傲优雅,般配,与她格格不入,迦兰觉得,她怎样,其实两个人都不在乎,她即便想介入,也只是自取其辱。
每一次每一次,迦兰总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以为是,没有好处。”迦兰只说这一句,便快步走开。身后,并没有人唤她的名字。
迦兰的话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迦兰左右不了任何人,迦兰不喜欢这样。
等何舞睡觉去了,迦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点着油灯,抄了一夜的经书。
第二天,迦兰睡了一天的觉,晚上才从何舞口里知道,安乐王女带韩季相下了山,说是清明扫墓,过后再送他回来。
迦兰听见,只是厌倦的摆摆手,笑着跟何舞说,你看,我早说,安乐王女哪里会放任他在这里受苦。
何舞撇撇嘴,只道了声“走着瞧”,便忙着准备清明祭扫的东西。
迦兰想到清明,总忍不住要唉声叹气。何舞不过准备些寻常东西,迦兰呆在这里,可是要伺候人的。
到了这个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有相关的人从各地赶来,把这清明祭扫的日子,当做是难得的聚会佳节。祖云大师游刃有余地跟众人寒暄,跟着的迦兰变成了跑腿的丫头,要看着烧着水的炉子,要及时添茶送点心,别人聊到她的时候,她还要适时微笑出现。
迦兰看见,来的人有各种各样,致马车的有,骑着小驴的有,穿着云锦的有,带着斗笠的有,迦兰甚至看见穿着布衣服的女子,拉着何舞,说是要替她磨一磨菜刀。
知道迦兰是谁,许多人都有些诧异。毕竟,赶来的大多有些年纪,对于迦兰年纪轻轻住在庙里又不是出家的状态不太理解。祖云大师异常豪爽,把迦兰跳河之事避轻就重说了一遍。迦兰被人看得下不了台,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得把头埋得低低的。
“江家的人,个个不都是这样,只有不要命的,没有不重情的,这丫头还不是跟凌云一样。”有位上了年纪的叔叔,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眯着眼睛,把迦兰拉到身边。
迦兰眨眨眼,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跟娘亲有什么相像的。爹爹那么好,娘哪里受过委屈。迦兰撇撇嘴,翻了翻眼睛。
“看看,这丫头,不过是还没长大呢。”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祖云大师,一开口,周围人看见迦兰的表情,笑翻了一片。迦兰越加尴尬,却无论如何都溜不开身。
让人消遣了一阵,迦兰换来了回报。长辈们还当迦兰是小孩子,想着法子变出东西来送给迦兰。巧夺天工的小玩意,有的价值不菲,有得天下独此一件,有的是寻常木石,有的是锦帛书册,迦兰抓在手里不肯放,两眼发光,满脸欢喜表情,连祖云大师都乐起来。
这还不算数,难得现身的迦兰还让一群难得一聚的老人来了说话的兴致。有人跟迦兰提起走南闯北的轶事,各地的风俗传说,铸剑的技巧,重檐的构造,这些事情,让迦兰听得如痴如醉。
其实,迦兰最爱听的,还是家族里的那些往事,先辈的传奇,生死与共,或是天人两隔,抚着墓碑怀念,或是坐在碑前告知,儿孙满堂的欣慰,终成眷属的欢笑,迦兰听了,总是又想哭又想笑。
这样的和乐美满,敌得过时间流淌。
迦兰记下那些曲折,在最终总是写上完满结尾,成为十八盘最好的话本。迦兰觉得,这样子,写下给人希望的东西,像是积攒功德一般,她自己的结局大概也会是好的。
像是她的先祖,她死去的爹娘,她的哥哥姐姐那样,无论被生活逼到什么地步,身边都有那么一个人,心意相通,生死相随。
迦兰忽然有些同情被韩季相不待见的萧世和了。
第十七章又见安乐王女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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