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单身的图画有个常人来很不可思议的习惯,那就是无论春夏秋冬,只要一进家门,就脱了个精光,不管是电视、练舞蹈、吃饭、睡觉,全部是光溜溜一丝不挂。在她来,人这种动物,每天都要伪装自己,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活的太累太虚伪,既然回到了家里,就要彻底放松下来,回归自然,回归原始。这个习惯渐渐成了她的癖好,以至于现在在家里哪怕是穿一件内衣,她就会感到莫名的烦躁,非得脱的彻彻底底,心情才会安静下来。所以她家的窗帘总是捂得严严实实的。然而她也有大意的时候,好几次就是在家里裸了一个晚上之后,到睡觉的时候才发现窗帘竟然未拉上。还有一次是燃气公司的工人入户检查用气安全,她竟忘了自己是一丝不挂,就那样光着身子开了门,把检查燃气的小伙子了个目瞪口呆。
今晚,王梓明敲门的时候,她同样是光着身子在垫子上坐着,准备给受伤的脚踝擦药,到了门外的王梓明,才赶紧去穿了件睡裙,内衣和内裤都没来得及穿,属于实实在在的“真空”。
王梓明到了图画那冒着水的湿地,脑袋突然间像被掏空了似的,精神、心理、生理的防线如山洪中的堤坝,一级一级崩溃了。一团火焰从他的脚底腾地升了起来,瞬间就冲到了头顶,体内似乎有火热的岩浆在汹涌地流动,把他烤的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他身子发麻,目光呆滞,拿着药瓶和棉签的手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而且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上去像一个打着摆子,发着高烧的病人。
图画感觉出了王梓明的不正常,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奇怪地着他,问道:梓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王梓明站起身来,脖子好像被谁掐着一样喘不匀气,脸涨的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图主任……药擦好了,我……我……
图画着身体不住颤抖的王梓明,他不停地咽着唾沫,似乎明白过来,赶紧把大张着的双腿收回来,说:梓明,你坐下休息一下,可能是太累了吧。
王梓明头重脚轻地走到沙发那里坐了,想尽量克制着自己,但他的身体这会已经不听使唤了,呼吸急促,嘴里好像有太多的唾液不停地制造出来,需要不停地吞咽,身上除了一个地方是硬的,其它部位都好像被抽走了筋骨,真正是骨软筋麻。
图画盯着已经失态的王梓明,像受了传染似的,呼吸竟然也不规律起来。她站起来说:梓明,我给你倒水吧。
王梓明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神经质地抓住她的手说:不了,图主任,你脚上有伤,不要再忙了,我……该走了……
图画任王梓明紧紧抓住他的手,却把眼光落在了地板的垫子上,缓缓地说:你这就走吗?
王梓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这就走……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说完,像个木偶似的一步步向房门移去。在图画面前,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还没有开始战斗就会被击退,脑子里再也不想他的什么征服计划了,倒是有点想赶紧逃离的念头。他认为自己再呆下去的话,就是不疯掉也得落下个什么后遗症。
王梓明机械地走到了门口,甚至不敢再回头一眼。他换了鞋,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图画忽然叫道:梓明……
王梓明转过身来,着脸色潮红的图画,竟然发现她的目光也开始躲闪起来!她可能站不太稳,身体有点摇晃,高高耸起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带着喘息的声音说:我……不送你了……
王梓明答应着,手软软地转动了门把手。就在门将要打开的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哎吆”一声惊叫,王梓明急回头,到图画受伤的右脚已经不能支撑住身体了,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了!
王梓明叫了一声图主任!猛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的、带着野性的身体,同时没有任何迟疑,准确地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性感的嘴巴。图画的身体在王梓明的怀里颤抖地像一只寒夜里正在受冻的母猫,但她还是紧紧咬着牙关,阻挡着王梓明舌尖,含糊不清地说: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但王梓明没有停下来,因为他已经疯狂了,自己也管不了自己了。图画的双臂用力往外推他,而他却把她抱的更紧了,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图画的决心似乎非常大,任凭王梓明怎么进攻,她的牙齿仍紧紧地咬着,把王梓明急得满身汗水。
就在王梓明准备放弃,把自己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时,图画却忽然张开了紧闭的唇,一下子就把王梓明的舌尖吸到了自己的嘴里。王梓明就觉得舌根都被吸疼了,他把舌尖放在她嘴里没命地搅着,然后又把她的舌尖吸进了自己嘴里,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进进退退,迂迂回回……
相对于自己坚硬的身体,王梓明觉得怀里的图画正一点点软下去,软下去,好像她浑身都骨头都酥掉了。他腾出一只手,撩开她的睡裙,从下面托住了她的一只丰硕的乳。图画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手软软地把他的手推开,喘着粗气说:梓明,不行,你不能……
王梓明贪婪地嗅着图画嘴里呼出的气息,那气息带着她肺腑里的芬芳,似乎是一种绝妙的催情剂,让他上瘾,让他着迷。他忽然双臂猛一用力,把怀里的图画翻转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嘴巴一下子咬住了她柔软的耳垂,双手满满当当地托住了她的一,没头没脑地揉搓起来。他坚硬的下身紧贴在她圆鼓鼓的上,她的睡裙太薄了,被硌得生疼。
在这样的多重刺激下,图画的呼吸逐渐变成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她无力地阻挡着王梓明的手,推开了左手,上来了右手,推开右手,上来了左手。但当王梓明的双手真的离开时,她竟然又主动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鼓胀的胸上……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啊——地大叫一声,反身用双臂吊住了王梓明的脖子,咬住他的耳朵,梦呓似的说:好吧……梓明……都给你……你把我抱到垫子上……
王梓明抱起浑身稀软的图画,把她轻轻放到了垫子上。图画大张着嘴巴,像一个跳到岸上的鱼,长长的喘息着。王梓明不等她气喘匀,就又扑上去了她火热的唇,手却在她的身上游走着。突然他嗓子里一声惊叫,满手都是湿湿滑滑的东西,如掉进了一片冒着水泡的沼泽。他直起身来,双手抓起她的睡裙,像剥葱似的从下往上剥。那睡裙剥到图画下时,她把身子一耸,抬了起来,于是睡裙很顺畅就到了她腋下。她再向上举起修长的胳膊,那睡裙就被王梓明完完整整地剥下来,随手一抛,在空中画了个弧,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沙发上。整个动作在图画的配合,一气呵成。
图画那的,带着野性的身体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呈现在王梓明眼前的,是一具女人绝妙的胴体。双腿修长,细腰盈盈,硕大的好像身就有生命,兀自在那里颤颤巍巍晃个不停。哦,那巍峨的山峰,陡峭的沟壑,平坦的原野,茂密的森林,水汽朦胧的湿地,这是一块多么肥沃的黑土地啊!这块黑土地里,埋藏着无尽的宝藏,等待着他去挖掘;散发着摄人魂魄的魔力,把他的身心牢牢吸住;带着神秘,带着原始,带着野性,让他战战兢兢,又不得不为之痴狂!让王梓明惊讶的是,她的右胸上,真的就穿着一个精致的铁环,和他在网上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面对着这样极度诱惑的肉体,王梓明彻彻底底疯狂了。他体内原始的东西被毫不保留地吸引了出来,人性变成了兽性。此时此刻,除了身体与身体对话,什么都显得多余。他三下两下就撕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野兽般地吼叫一声,扑上去捧住了图画那鼓胀的,嘴巴叼住了那亮闪闪的铁环……
在图画的吟叫声里,王梓明的唇游历了他的丘陵,沟壑,平原,森林。突然,他找到了图画身上那种奇异的香味的源泉,于是满嘴满口地贴了上去,想把那股异香一股脑吸进自己的肺腑……
身下的图画,眼睛半眯半睁,浑身滚烫,蠕动着蛇一样的身子。她再也顾不得作为领导的威严,作为女性的矜持,握着王梓明坚硬火热的身体,野蛮地把他拉到自己身上,急吼吼地塞进了自己体内(此处省略两万字)……
王梓明今天晚上才知道,他自
以为所向披靡的“吐纳”之法,原来根就是个狗屁!就像一个掌握了雕虫小技的侠客,劫路劫到了一个绝世高手,他那点可怜的武功还没施展就被打翻在地。图画的身体太热了,太紧了,翕合的太有力了,根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总是在他“吐”“纳”的空当里,就无法控制地给了他几下子,于是王梓明方寸大乱,苦苦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就一泄如注了。
缴械后的王梓明还赖在图画那地肥水美的身上不下来,有点自卑地把脸埋在她柔软的山谷里,不敢她的眼睛。图画却拍着他的脸笑了,说:梓明,等你练好了功夫,再来和我较量吧……
王梓明失魂落魄地从图画家里出来,已经是夜里将近点了。他顺着河堤往家的方向走着,脑袋晕晕的,有点梦游的感觉。今天是一个很平常的周末,但却发生了一系列不平常、不真实的事情,让他的脑袋应接不暇。是的,他完成了他的“征服计划”,体验了非凡的“御器”,但做的很不成功,几乎是半途而废,这让他在美女领导图画面前很没面子。邪门了,自己一向强壮无比的身体,战无不胜的法宝,到了图画这里,竟然都成了小儿科,连招都递不上,来,这个女人不管是哪个方面,都不是一般男人能对付得了的。想要彻底征服她,真正让她臣服,让她求饶,让她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依赖,还真的需要如她所说:“练好功夫”。只是这功夫从何练起呢,确实有点纠结。王梓明曾经到过一《明野史》,里面说荒淫无度的明武帝,为了练房中之术,建造了“豹房”,广征云集其内,“采其阴元”而练就了可以一日临御“数十女”的领。当然既然是“野史”,也就没有什么可信度,再说那也只是皇帝才有条件去练习的,他王梓明总不可能也去找个来练身手吧。
这时候就听到从河堤下面传来“啊”的一声尖叫,那声音拖的很长,却又很飘渺,听起来甚是恐怖。王梓明心里一惊,停下了脚步。这一段河堤比较偏僻,还没有治理,杂草丛生,树林密集,到了晚上,黑乎乎的一片,很少有人敢往这里来。今年冬天的一个夜里,这里就曾发生过命案,一个女人着躺在草丛里,嘴里是自己的内裤,脖子上是自己的皮带,明显是被的。难道今晚,又有女人遭到了不测?王梓明的心不禁怦怦跳了起来。
这时候就见一个弱小的身影从河堤下连滚带爬地跑了上来,后面似乎还有两三个黑影在追。还没等王梓明反应过来,一个上身的女孩,披头散发跑到了他跟前,一把把他紧紧抱住,用极度恐惧的声音喊:大哥救我,有坏人!说着话身子像筛糠似的发抖,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他皮肉里。
王梓明在心里说今天真是交了桃花运了!刚从一个美人身上下来,又一个半裸着扑进了怀里!不过他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后面那三条黑影已经跟上来了。借着北面高楼上照射过来的微弱灯光,他清楚那是三个年轻人,也可以说是三个孩子吧,都不超过十七岁。其中一个手里好像还攥着个什么东西,很有可能是一把刀。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三个人脚步都有些放慢,好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往这边走了过来。
王梓明根没把这三个毛都没扎齐的小混混放在眼里。不过他也知道,往往一些惊天大案,人命案都是这些年轻人做出来的。这些人做事不考虑后果,且心狠手辣,为了元元钱,或者争某个女孩,甚至一句赌气的话就可以去杀人,特别是对待那些无知少女们,强奸、,摧残,没有一点人性。不过王梓明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就是你越弱他越强,你越强他越弱,就像乡下好多人家里养的家狗一样,你越是害怕它它越叫的欢,凶的越狠,你要是吓得跑起来,它就敢追上来照你腿肚子上咬一口。你要是真站住了,它的嚣张气焰就小多了,你如果跺着脚朝它走过去,那畜生倒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所以今晚这个情况,王梓明心里非常冷静,虽然对方人多势众,手里还有家伙,但他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心怯,否则后果很严重。
想到这里,王梓明有了主意。他不等那三个小子靠近,放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雷鸣般地大吼一声:站住!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扑过去,来了个先发制人。那三个小子一这人不但没有逃跑,竟然向自己扑了过来,心里发怵:难道是遇上便衣警察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后面那个小胖子上去年龄更小,十五六岁的样子,一王梓明冲了过来,扭头撒腿就跑。王梓明又是一声大吼:不许跑!其实他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不是不许跑,而是提醒前面那俩家伙:没同伙都跑了吗,你们还站着干啥,也赶紧跑啊!那俩小子还真听话,同伙已跑出好远了,也转身狂奔起来,兔子似的,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王梓明急忙转回来,到那女孩双手抱胸,还在那里抖着,牙齿对不上似的哒哒直响。等他走近,又扑到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悲摧。王梓明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抓住她的手赶紧往北走,打算下了河堤到马路上,那条路晚上有路灯,偶尔有出租车经过,应该更安全些。不料想那女孩刚才可能还提着一股劲,这会坏人跑了,腿脚却软了,身体软绵绵的像根面条,提溜不起来了。王梓明她走不成路,干脆一伸手揽着她的腰,几乎把她双脚提离了地面,就这样连拉带拖走出了四五十米。快要下到马路上时,感觉手上怎么软乎乎的呢,这才想起那女孩还光着上身,赶紧脱下外罩给她套上。给她穿衣服时王梓明暗暗地观察她,见她也就是不超过岁的样子,身材瘦小,头发上还沾着草屑,苍白的脸上是道道泪痕,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眼睛里装满了惊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那神情,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学生!
王梓明把夹克衫的拉链给她拉严了,心想这女孩吓的可是不轻,就拍着她的瘦弱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好了好了,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不用再害怕了,有我在,坏人不敢来的!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那女孩依然不放心地抓住王梓明的胳膊,生怕他丢下自己跑了,仰起苍白的小脸说: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报答你!我是工程学院的学生,你把我送到工程学院吧……
果然是个学生!来自己的眼力还可以。王梓明多少有点自鸣得意。听她说要报答自己,笑了,说:好啊小丫头,我等着你啊,不过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报答我呢?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说着话歪着脑袋着她。他这样故作轻松其实只是想减少一下那女孩的恐惧心理,让她尽快从惊吓中摆脱出来。那女孩果然嗯嗯地思考着,脸色已经变得有点红晕了,眼睛里恐惧也褪去了不少,仰起脸说:我请你吃饭!
王梓明哈哈地笑了,说,好,告诉你啊,我饭量大的很,会把你吃穷的,到时候你可多带点钱啊!
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时候过来一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王梓明伸手拦了下来,拉开车门,把那女孩扶到车上,自己也在后座坐了。那女孩还是心有余悸,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过身子不再发抖了。
还没等王梓明说出目的地,出租车司机,一个老男人就急速调转了车头,很肯定地说:二位要去工程学院,对吧?
王梓明惊讶地说师傅,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那里?那司机鼻孔里哼哼地笑了,说:这个时候还在河堤上谈恋爱的女孩子,一般都是那个学校的,这是我们的经验啦!
王梓明听了,疑惑地转头那女孩,那女孩却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王梓明心想,来工程学院的女孩子们是挺开放的。
到了学院门口,下了车,那女孩才算是基摆脱了恐惧,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一双眼睛也生动起来。王梓明这会再她,感觉这女孩子小鼻子小嘴巴,皮肤白皙,鼻尖微微上翘,洋娃娃似的,上去确实挺可爱。尤其是她穿上王梓明宽大的夹克衫,衬托得身材格外瘦小,手都缩到了袖子里,上去真是又可爱又滑稽。王梓明说好了小姑娘,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你赶快回宿舍吧,但愿你能把今晚发生的事情早日忘掉。那女孩却说等等,哥哥,你来我们操场走走吧,操场这会很清静的。王梓明抬头了天,那月亮又大又圆,正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就说,好,咱们去操场赏月吧,我也找回一些在大学的时光!
操场上果然安静,因为现在已经是夜里点多了。两人围着足球场慢慢走着,那女孩毫不保留地告诉了王梓明自己的一切。
原来,女孩名叫孙小柔,岁,网名“手手”,是工程学院测绘系的学生,大学四年级,今年就要毕业了。孙小柔的家在山区的农村,只身一人在这里上学。在宿舍按照年龄排位第七,所以又叫做“老七”“七仙女”。现在的大学设施齐全,学生在宿舍里就可以上网,孙小柔在qq上结识了一
位网名“护花使者”的男孩,男孩自称省公安专科学院学生,还发过来一些身着警服的照片,说自己立志要做一位式的好警察,打黑除恶,除暴安良,让孙小柔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并经常在舍友面前炫耀。还把“护花使者”英姿飒爽的照片放大了贴在床头,每晚睡觉之前都要上几眼,心里美滋滋的,感觉生活幸福的不行。“护花使者”嘴巴特甜,非常体贴,遇到孙小柔有个头疼脑热,担心的不得了,不厌其烦地叮嘱她按时吃药,注意添加衣服,不要着凉,把个孙小柔感动的,眼泪兮兮的,以为遇到了天底下好的男人。宿舍老大林雁却提醒她,这个“护花使者”太过油嘴滑舌,天天谈论的都是网游,装备,点卡,不太像是公安专科的学生,告诫小柔擦亮眼睛,留个心眼。孙小柔却认为林雁是嫉妒她,把她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孙小柔她们这届学生到月底就要毕业离校了,宿舍的姐妹们决定开个派对,名字叫做“爱情对对碰”,就是要求宿舍的个成员每人都必须带着自己的男友参加。老大林雁恋上了系辅导员,辅导员已经和老婆闹了离婚,和她基上明确了恋爱关系,答应到时候一定参加派对;老二孟菲菲被社会上一宝马老男包养,每周五下午宝马准时在学校门口等着,周一早上才送回学校。宝马男不但答应参加对对碰,还把派对的费用全包了,并承诺到时候宿舍的每个女孩都能得到一份大礼;老四安红就不要说了,男朋友一大把;就连难的老五,也在学校找了个未老先衰的秃顶老乡,算到后只有孙小柔的另一半还没落实住。孙小柔对“护花使者”说了,“护花使者”倒是答应的干脆,说为了做好准备,这个周末就先来见上一面,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河堤上。
周五晚上,孙小柔精心化了妆,怀着激动的心情来见她的警察对象,不料想到了河堤上后,等来了一个上去比自己都要小的毛蛋孩子,留着长发,尖嘴猴腮的,根不是自己床头那张照片上的人。开始她还以为搞错了,说:我等的是“护花使者”。那男孩说:我就是“护花使者”,你不是“手手”吗?孙小柔就有点崩溃了,心里开始后悔起来,拔凉拔凉的。但“护花使者”却很义气,还给她带了见面礼,一个精致的发卡,说:既然出来了,咱们散散步吧,你夜色多好。孙小柔她还算有礼貌,就跟着他往东走,就在她觉得这地方太偏僻提出要回去时,那男孩露出了凶相,一声唿哨,草丛里又窜出两条身影,没等孙小柔叫出声来就捂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了草丛里,按在地上就开始剥她的衣服,一会就把她上身扒了个精光。孙小柔抵死不从,其中一个家伙就掏出了刀,顶在她脖子上,说再反抗就先杀后奸。孙小柔害怕了,知道自己再挣扎真的就会丧命,但她还是多了个心眼,想使用缓兵之计,就装作顺从的样子说:你们要干我可以,但要一个一个来,一个来的时候,另外两个不许!几个人一商量,觉得这也不算啥条件,很爽快地答应了,却又因为谁先谁后争执起来。“护花使者”说主要功劳是他的,为钓这条鱼自己煞费了苦心,他应该先来;但另外一个说上网费还有来的路费都是他掏的,他出钱了所以应该他先来。三个人争执不休,说这样吧,剪刀石头布,后谁赢谁先来。于是三人就在那剪刀石头布,没提防地上的猎物却趁机一骨碌爬起来跑了。
孙小柔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夜已经深了。王梓明又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告诫她以后在网上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绝对不能单独去见什么“网友”。孙小柔很听话地点头。王梓明说你回宿舍吧,我也该回家了。孙小柔却说哥哥你走吧,我再溜达一会。王梓明说不会吧,你不回宿舍睡觉?孙小柔就吞吞吐吐地说:宿舍大门已经锁了。王梓明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孙小柔说没关系,你走你的吧,我在操场坐一会天就亮了。王梓明说那不行的,你跟我来。
王梓明领着孙小柔走出了工程学院大门,校门西边楼上霓虹闪烁着四个大字“学院宾馆”,就去开了一个标准间,领着孙小柔上了楼。房间还算干净,王梓明把房卡交到孙小柔手里说:好了,你抓紧休息吧,我走了,你把门从里面锁好。孙小柔答应着,等王梓明走到了门口,却又跑上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说:哥哥,你要是走了,那三个坏蛋再来怎么办?你也睡在这里吧,反正有两个床的,要不我绝对睡不着的!王梓明着她的天真的表情,又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就软了,站着想了想,折回身说好吧,你睡哪张床?孙小柔高兴了,腾地跳到里面那张床上说:当然是这张!
王梓明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实在是困的要命,和衣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感觉有很强的阳光照射在窗户上,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里面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已经不见了孙小柔,床头柜上有张纸条: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爱的哥哥!孙小柔。王梓明对着纸条了又,揉碎了扔到垃圾桶里,退房出了学院大门,打的回家了。
他回到家已经是将近点了,进门见唐小梅穿得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那里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进了门,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欲言又止。王梓明去洗手间洗了脸,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觉得背上隐隐作痛,想必是昨夜受了伤,就脱了衣服对着镜子,果然见背上有两块青紫。听得唐小梅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很烦躁不安的样子,走了一阵,出门下楼了。
原来今天是唐小梅母亲的七十大寿。唐小梅的父母是市齿轮厂的退休工人,母亲早年腰肌劳损,行动不便,父亲也是高血压糖尿病在身,虽有三个女儿,但二老不想给女儿们添麻烦,仍住在齿轮厂家属院的老房子里。唐小梅在家排行老小,上面有两个姐姐。兄妹们早就商量好,要隆重地给操劳一生的母亲过个生日,一家人也好好欢聚一下。
其实近,包括唐小梅的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出她的婚姻出了问题。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父亲从唐小梅每次回来那郁郁寡欢的表情上早就出了什么,再说以前回娘家都是她和王梓明两人,这大半年来,王梓明竟然一次都没再登门,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父亲也给王梓明打过电话,但他总借口工作忙,说是随后就来,但一直没来。父母和两个姐姐都知道小梅的倔脾气,也不敢问她,只是在心里暗暗疼着这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宝贝疙瘩。
唐小梅提着东西回到了娘家,软软地敲门,腰里系着围裙的父亲赶紧过来开了门,眼睛却往楼梯上。待清了只有唐小梅一人,叹了口气,接过东西放了,去厨房里忙着炸鱼去了。大姐二姐赶紧迎上来,一个夸小梅腰又瘦了,一个夸她的皮肤好像更白更细腻了,得出都想讨她欢心,两个姐夫也极力回避着关于王梓明的话题。大姐二姐家的欢欢和亭亭却缠着她说:小姨,我们还想吃小姨夫买的那种椰子糖!大姐就恶狠狠地吵他们说:谁也不准再提吃糖的事,你俩牙齿都让虫子吃光了!母亲唐小梅回来,笑得合不拢嘴,却趁大家不注意,转过头抹了把眼泪。
面对此情此境,唐小梅虽然在笑,但心如刀割!母亲的七十大寿,应该是个多么欢乐的日子,却因为自己的一次荒唐,一家人都要内心戚戚地陪着笑脸,强装欢颜。这样的生日,哪还有什么欢乐可言!不但自己难受,一家人都跟着难受。想以前的日子里,王梓明每次进门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即就去厨房戴上了围裙开始帮忙做菜,自己和母亲、两个姐姐四个女人坐在客厅里着电视,呱呱哒哒地说些家长里短,等着男人们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吃罢了,王梓明和两个姐夫在书房开始斗地主,女人们则讨论着哪个商场的衣服式样好,价格便宜,那才叫其乐融融!可是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来了!唐小梅想到这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唐小梅过去开了门,就见王梓明手里提着个大蛋糕,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唐小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为自己是眼花,或者是在做梦!当他着王梓明进门的时候,她的泪水真的就落下来了。但她不敢擦,怕被母亲和姐姐见,就那样睁着泪花花的眼睛,颤声说道:梓明……你……
王梓明倒是显得很淡定,和他以前来丈母娘家的情形没有什么区别,大声地说笑着,和岳父岳母及两个姐姐姐夫打着招呼,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椰子糖,慌得欢欢和亭亭争着去抢。唐小梅急忙把丈夫手里的蛋糕接了,又转身去给他拿拖鞋,她弯腰的时候,几滴泪啪啪地砸到了地板上,不过大家都装作没见。见王梓明脱了外套,她赶紧伸手去接,王梓明真的就递给她了!唐小梅抱着丈夫的带着体温的衣服,到书房里把门关了,却再也走不出来了,她捂着嘴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泪水已经汹涌成河。这个可怜的女人哦,自从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以来,今天是她开心的一天!
家里的气氛马上随着王梓明的到来而高涨起来,虽是丈母娘的生日,他却成了主角,一家人都争着和他说话,好像生怕惹他不高兴。吃饭时,唐小梅脸红扑扑的,排骨、酥肉,不停地往他碗里夹,王梓明也都津津有味地吃了。糖醋鱼刚放稳,她就筷子一伸,把鱼肚子上好的肉夹给了王梓明,这在以前她是要夹给父母的。她深情地着王梓明香香地吃着,美丽的大眼睛又焕发出了光
彩,开心得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吃过饭,王梓明却没再和两位姐夫斗地主,说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说着话就出了门。唐小梅在厨房洗碗,父亲赶紧去把她腰里的围裙扯了下来,催着她洗手,要她和王梓明一块走。等唐小梅急急忙忙走下楼,早不见了王梓明的踪影。
唐小梅慢慢往家走,虽然王梓明没等她,但她心情还是不错的。毕竟王梓明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不计前嫌,及时出现,不但让自己很有面子,同时也让父母真正开心地过了个生日,她唐小梅怎能不心存感激!只要能让年迈的父母高兴,哪怕自己受尽千般苦楚也是愿意的。想到这里,她从内心感谢起自己的丈夫来,觉得他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只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太对不起他了。既然错在自己,何不心甘情愿地接受命运的惩罚呢?这时她脑子忽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想法:既然破镜难圆,那就主动地提出离婚吧,这样下去对双方来说或许都是一种解脱!长痛不如短痛,也许只有分开了,才有可能冷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经过这将近一年的煎熬,她的心理已经逐渐成熟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吊在王梓明的脖子上打秋千的懵懂女孩了,她已经饱尝了世间冷暖,变得有自己的思想了。唐小梅一路走一路想,快到家时,她已经坚定了和王梓明离婚的决心,仿佛这是一件很快乐事情。
晚上,唐小梅轻轻敲响了小房间的门。王梓明开了门,到的是一个从从容容,面带微笑的唐小梅,这让他多少有点惊讶。因为相对于唐小梅以往的满脸忧愁,今晚的她显得太淡定了,这反倒让自己有点心里没了底气。唐小梅的语气出奇地平静,好像是在医院,对着一个她照顾的病号说话:梓明,你出来一下,我们谈谈吧。
如果说唐小梅还是以前眼泪巴巴,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不定王梓明已经决绝地把门关上了。不过今天她有点反常,好像不是来给自己道歉的,也不是来求自己原谅的,这多少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到了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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