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中午之前,赶到了L市。展宏图市长亲自出马,对方的接待规格就高了。L市的侯市长率领一帮人早就在高速路口等着他们。下车后,热情地寒暄了一番,直奔市区而去。接待地点当然是在L市最高档的四星级酒店。吃饭之前,先去房间稍微歇了歇脚,洗了把脸。L市政府办的同志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了房间,包括展市长的司机在内,一人一个单间,共4间。这让姚元元想和林美丽同住一个房间的想法落了空。不过她想既然每个房间都有两张床,晚上硬挤到林美丽的房间应该不成问题。司机的房间还是和她们有区别的,展市长、林美丽、姚元元的房间都在9楼,且门挨着门,唯有司机一人的房间在6楼。姚元元到了房间,先去了洗手间,从两乳间取出手机,给王梓明发了信息,告诉了他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
中午就在下榻的酒店吃饭。现在各地市都在实行工作日中午禁酒令,所以席间只喝了几瓶啤酒。侯市长个头不高,肥头大耳,肚子凸出老远,好像是怀孕六个月的妇女,还是双胞胎。他说话嗓门大,底气很足,还特别爱开玩笑,眼总在姚元元和林美丽身上瞟。听展宏图介绍了姚元元和林美丽后,他哈哈笑着说展市长,你们政府办的志是不是都是像姚科长、林科长这样的美女啊?展宏图很得意地说,那当然了。不是美女会敢带出来?这是代表着我们万川形象的啊。侯市长就感叹到,我啥时候才能像老兄你一样,过上左拥右抱的生活呢。展宏图就说那也不难呀,要不我把两位美女给你留下?侯市长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敢夺人之美。
姚元元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很不舒服,心想自己和林美丽难道是什么礼物,可以随便送来送去?真的自作多情。这样想着,脸上就有点不悦。再看林美丽,倒是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扭动着身子,很好看地笑着,声音很飘对侯市长说,侯市长呀,看把你吓的,你是怕我和姚科长缠上你吧?
侯市长就咧开两片肥唇笑,说我是怕应付不了你们啊。
下午,参观了L市的电子政务系统。这电子政务被侯市长吹的神乎其神,其实看了才知道,也就是那么回事。机关多年的老传统,就叫做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看了心里踏实;现在弄了个看的见摸不着的东西,大家一下子适应不了,感觉很虚无似的,心里没底。难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动动鼠标就算办妥了?所以关键的行政审批什么的还是在系统外运行,在存份档,保险。
晚上仍然回到下榻的酒店吃饭。可能禁酒令在禁止中午喝酒的同时,也暗示着晚上可以放开喝,随便喝,喝死喝活,所以饭桌上的情况就和中午大不一样了。侯市长他们中午都抿了几口啤酒,很斯文的样子,哪知这会等高度茅台一上来,那醇厚的酒香立刻就把他们肚子里的酒虫给勾了出来,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急不可待的样子。L市的酒风非常彪悍,不管谁在敬酒前,都是自己先喝一茶杯。那敬酒词一套一套,把你说的天花乱坠的,把友谊和感情都神化成了杯子里的辣水,让人觉得不喝他们的酒,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丧尽天良,出门就会遭雷劈似的。
侯市长他们的主要目标,当然是对准了展宏图。展宏图自以为酒量不小,又好面子,所以来者不拒。但好虎敌不过群狼,热菜还没上来,就喝的晕晕乎乎的,舌头也大了起来。姚元元看他们都是用碗喝,碰得当当响,咕咚咚往肚里倒,眼都不眨一下,看的惊心动魄的。心想这哪里是在喝酒,这是在拼命啊。
展宏图还在硬撑着,说今晚是L市对万川,我们万川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你们L市的——可我们人数不占优啊。侯市长哈哈笑着说展市长啊,你这话不对。我们这边没一个美女,你那边就两个,这就是你的绝对优势。和美女喝酒,我们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肯定要输的。展宏图听得高兴,当地和侯市长碰了杯,一仰脖,喝得吱溜溜响。姚元元看他喝得脸色发白,心里竟然有点同情起他来,甚至产生了替他喝几杯的念头。姚元元个头大,也是很有酒量的。但转念一想,展宏图本就没对她安什么好心,如果他今晚喝的烂醉如泥的话,可能对自己的安全会更有好处。这样一想,她就坐着没动,只是冷眼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把酒倒进自己宽阔的嘴巴里,心里很厌恶地说,喝吧,喝死才好呢。
展宏图喝得说话都快照不住弦了,对方还在死缠硬打。眼看他又是碰翻茶杯又是弄洒酒,要招架不住了,身边的林美丽忽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说侯市长,各位领导,我也入乡随俗,学学咱们L市的规矩,借花献佛,给领导们敬杯酒。那帮人喝得兴奋,见美女起来敬酒,更来了精神,眼睛里一齐放出光来,牢牢盯在林美丽的胸和脸蛋上。幸亏他们的目光没什么能量,否则林美丽的胸前必是两个大窟窿。
侯市长说小林哇,我们L市的规矩是敬酒之前先喝一茶杯,你是志,我看就免了吧,啊?哈哈。姚元元也怕林美丽喝多了,晚上还指望她给自己壮胆呢,听了侯市长的话,心想到底是领导,水平和觉悟就是高。就附和着说林科长,你直接敬酒好了,我们不能和男同志比。其实她没意识到,这侯市长鬼精鬼精的,说这样的话,是故意在用激将法刺激林美丽呢。果然,林美丽好像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抓起酒瓶就咚咚咚咚地往面前的茶杯里倒。看林美丽这么侠肝义胆,秘书长带头鼓起章来,那几个人就跟着起哄,拍手叫起好来。侯市长却站起来夺林美丽的酒瓶,说这怎么行,怎么能让咱们的美女多喝呢,小林你放下!但他这会好像没吃饭似的,或者是身体被女人掏空了,看上去动作很大很夸张,但手上却非常无力,竟然连一个女人都夺不过。在他夺酒瓶的过程中,林美丽已经把茶杯倒满了。
林美丽把满满一茶杯酒举起来,脸上是非常豪迈的表情,说各位领导,我这酒倒的可以吧?那帮人赶紧说可以可以,非常可以。林科长不但人漂亮,酒量也是惊人啊。佩服,佩服!
姚元元看得心怦怦直跳,真想站起来把林美丽手中的杯子夺过来。这可是53度的高度酒啊,这一杯下去就是要拿头的。这时候侯市长又装模作样地去夺林美丽的杯子,展宏图却朝他摆摆手说,没事,小林还是能喝几杯的。包括小姚,都是我带来的精兵强将呢!你们可不敢小看我们的力量。于是侯市长就缩了手。林美丽一仰脖,喝茶似的把那杯酒喝了下去,收获了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林美丽也不是善碴,喝了这满满一茶杯酒,说各位领导,刚才是喝一杯敬一杯,我是志,当然得有所区别,我是喝一杯敬两杯。有人就喊着说这太不公平了,美女也不能这样霸道呀。林美丽呵呵一笑,说谁说不公平的话还可以给我再碰一杯。一句话就把大家给震住了。结果一圈酒下来,三瓶茅台就见了底。那几个人毕竟刚才已经喝了不少,被林美丽这么一灌,基本上都失去了战斗力,变得老实起来,看林美丽的目光满是钦佩。政府办主任抓住林美丽的手,非得再和她碰一杯。结果林美丽喝完酒坐下来,没事人似的,那政府办主任却不行了。好端端地坐着,正在那里张着嘴,看着林美丽乐呵呢,忽然眼睛向上一翻,哧溜一声人就到了桌子底下,昏迷了。
林美丽回到房间,直接冲到了洗手间,反锁了门,在里面吐了一个排山倒海,天翻地覆。姚元元着急的不行,拍着门叫林科长,你怎么样了,开门!但林美玉不吭声,吐一阵子就哼哼一阵子,再吐,再哼哼。听那声音,摧枯拉朽的,恐怕是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姚元元生怕她出什么意外,着急的不行,赶紧跑到隔壁去叫展宏图。展宏图的房门虚掩着。姚元元叫了声展市长,没有听到他应声。心里着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闯了进去。这才发现,虽然是门挨门的三个房间,但展宏图的房间是一个套间,不但面积大,屋内的设施也显然和她们的房间不是一个档次。心想什么级别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一点都不含糊啊。这时候浴室的门开了,展宏图热气腾腾地走了出来。姚元元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跑上去说展市长,林科长她把自己关在洗手间吐呢,你快去看看吧!说完了,才发现展宏图竟然是赤身,赶紧把身子给背了过去。展宏图倒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套上件睡衣,说哦?这个小林啊,硬是要逞能!走,看看去。说着话随着姚元元到了林美丽的房间。林美丽还在洗手间里哼哼,姚元元上去拍门,说林科长,你把门打开,展市长来看你了。林美丽又哼哼了一阵,才慢慢地打开了门。
呈现在眼前的林美丽让姚元元吓了一跳,差点没认出她来。林美丽脸色蜡黄,披头散发,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整个人都好像在一晚上瘦了一圈。看到展宏图,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展市长,我……说着眼一黑,又软到了地上。姚元元抱起林美丽,展宏图也帮忙抬着,把她弄到了床上,姚元元拿来毛巾,蘸了热水给她擦脸和头发上的污物,又把她托起来,给她喂热水。展宏图看林美丽成了这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心疼她的表现,倒是拿毛巾一个劲地擦手,可能是手上沾上了林美丽吐出来的东西。说,小林啊,你看你,我又不是不能喝,哪用得着你这么破命呢?幸亏你是回房间才吐的,要不咱可是就丢大人
了。林美丽闭着眼睛,不吭声,但眼皮分明在跳。姚元元听展宏图不但不感激林美丽,竟然说这样没良心的话,真想站起来照他脸上扇一巴掌。
姚元元看林美丽眉头紧皱,知道她肯定头疼的厉害,就拉了张凳子坐在床头,轻轻给她按摩太阳穴。按了一会,林美丽的眉头果然舒展开了不少。展宏图帮不上什么忙,在沙发上坐了,开始抽烟。姚元元真想对他说展市长,请你回你房间抽吧,林科长她这会不能闻到烟味的。但她毕竟没敢说出口,只是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看让她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原来展宏图根本是真空穿了件睡衣,脸内裤都没穿。现在他两腿大大咧咧地张着,裤裆里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是故意展示给姚元元看似的。
姚元元慌乱地收回目光,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又觉得眼睛受到了奇耻大辱,赶忙低了头,不敢再向展宏图看一眼。展宏图分明看到了姚元元的表情变化,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心里竟然涌出了一丝快感,就像一个得到了满足的癖患者。和这样两个色香味俱全的美女处在一室,再加上酒精的刺激,他的兽性就像一只膨胀的气球,越吹越大,又急于释放,把身体刺激得火热发胀。房间里温度高,姚元元早就脱去了外罩,只穿着件紧身低领的黑色毛衫。这会她弯腰给林美丽按摩头部,那一双硕大的乳垂着,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地晃悠,看的展宏图差点窜出鼻血,下面腾地翘了起来。他咳嗽一声,希望姚元元再往他这边看一眼,但姚元元依然低垂着眼帘,温柔地帮林美丽按摩。
展宏图站起来,走过来摸林美丽的额头,装模作样地说还好,不是太烫了。说着话,眼睛没有落到林美丽身上,却落到了姚元元白花花的胸口上。他悄悄咽了口口水,说小姚,我房间里有解酒的海王金樽,你和我一起去拿吧,林科长现在急需这个,喝下去应该很快就会好的。展宏图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但似乎带着命令的口气,说完不等姚元元答应,先往外走。姚元元犹豫了一下,虽然知道展宏图没安好心,但还是想着为了林美丽,就站起来,准备跟着展宏图往外走。却发现林美丽悄悄伸出一只手,拽住了自己的衣角。就在这个时候,姚元元之间猛地开始震动起来,是王梓明的提醒短信!姚元元一下子警觉起来,停下了脚步。展宏图到了门口,回头看到姚元元并没有跟出来,提高声音说小姚,你怎么不过来?姚元元红着脸,局促不安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时候一直没睁眼的林美丽忽然睁开眼睛说,不用了展市长,我现在好多了,再说我喝那个会更反胃的。展宏图好像有点发呆,站了一会,一扭身,狠狠地回自己房间了。
姚元元赶忙到洗手间,从两乳之间拿出手机,给王梓明回信息说,林美丽喝醉了,我在照顾她。王梓明的信息很快就回过来了,说,好,你今晚就睡在她房间里。姚元元回信息说,嗯。
姚元元对林美丽拉她衣角的动作很是不解。其实从接触到林美丽以来,姚元元在潜意识里就能感觉到,她和展宏图的关系并不寻常。她不管在哪个部门,都敢喧宾夺主,没有一定的靠山,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再加上来的路上,展宏图曾经说林美丽:你身材怎么样,我会不清楚?以及林美丽的娇嗔,似乎很能说明问题。林美丽也是个聪明人,对展宏图垂涎姚元元的事情,不会看不出来,她肯定也能猜出展宏图此行的目的。按道理说,她既然是展宏图的人,就应该去帮助展宏图,但到了关键时刻,她为什么又出手相救自己呢?姚元元看着林美丽渐渐泛红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林美丽忽然闭着眼睛说,元元,谢谢你。林美丽还从来没有叫过她元元,姚元元就觉得她的这声叫,一下子就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她抓起林美丽苍白而冰凉的手,说美丽,你好点了吗?林美丽轻轻点了点头。姚元元忽然发现,有两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也滴不下来,在她的眼窝里晃。姚元元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泪,心里有点慌乱,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
这时候就听得林美丽说,元元,你不要像我这样傻。姚元元说是啊,我喝酒也不行的。林美丽说,我不是指喝酒。姚元元一愣,不是指喝酒?那她指的是什么?就听得林美丽叹了口气,说,唉,我们做女人的,总是很悲哀的。元元,你难道不知道展市长这次为什么要亲自来吗?
姚元元说大概是他对这个电子政务非常重视吧。林美丽苦笑了一下。说我的傻妹妹哦,实话告诉你吧,他不是为了工作,他是为了你。他这次来是要志在必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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