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市第二人民医院干部病房里,身穿白大褂的唐小梅正在值夜班。她今天刚上过一个白班,这个夜班是她替护士长罗娟值的。她刚刚给一位需要消炎的病人打完针,又安置一位严重失眠的病人睡下,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护士站。她坐下来休息了片刻,喝口水,开始写值班日志。劳累了整整一天,她的双脚和小腿都胀的酸疼。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吃饭,她坐下来休息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半个小时。虽然工作范围只是干部病房那十几个房间,但她一天走的路至少得有10公里。她像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翩飞舞在走廊里、病房中,用自己的细心和温柔,用自己出色的护理技术,赢得了病人的交口称赞。走廊里不时传来“唐护士”的叫声,她脆生生地答应着,一阵风似的跑来跑去。
唐小梅认为,自己只有在工作起来的时候才是快乐的——虽然很累。但这种累只是身体上的累,根本算不得什么。她还年轻,完全可以接受。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心理上的累。只要她闲了下来,或者是只要回到宿舍,在她那张单人床上躺下来的时候,内心深处的痛苦就像涌动的洪水,慢慢的把她淹没了,让她那颗饱经蹂躏的心,一次次变得血淋淋的,伤痕累累。
她这几天心里并不平静。那个军官高国定和前男友江波比赛似的争着来关心她,让她无所适从。高国定三天两头都要在医院门口等她,虽然唐小梅已经明确向他表示,彼此只能做朋友,但高国定却说,能和你做朋友我就很知足了,我没有过多的奢望。这还能让唐小梅再说什么呢?她总不能说我不和你做朋友吧。高国定的关心,对唐小梅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心理负担。每次下班看到门口那个站得笔直的绿色身影,她的心就突突地跳,跳的很不规律。她从内心也非常同情高国定,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给予他什么,他的坚持和执著,到头来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高国定就认准了唐小梅,是一种不撞南墙心不死,撞了南墙心也不死的气概。今天一束花,明天一盒巧克力,后天又是一包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他就这样以一个军人的作风,一个男人的体贴,坚持不懈地关心爱护着唐小梅。唐小梅是他心中的女神。
相对于高国定的执著,江波对唐小梅的关心则带着一种霸道。他总是开着他的帕萨特,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唐小梅身旁,不由分说就把她拉上车,说,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毕竟他们曾经是恋人,江波又是自己和王梓明共同的好友,唐小梅在感情上对他更亲近一点。说也奇怪,这两年来,她胃口一直不好,吃饭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但只要是江波请她吃饭,她就特别有胃口,有食欲,也顾不得什么吃相了,左右开弓,大口大口地吃肉,把汤喝的滋滋响。和唐小梅相反,江波平时吃饭很有胃口,饭量也大,但只要是和唐小梅在一起吃饭,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没了胃口。好像是还没吃什么就已经饱了。他总是停了筷子,默默地抽着烟,看着唐小梅吃的热火朝天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唐小梅手里抓着鸡腿,嘴上油乎乎的,说江波,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不吃?江波说我不饿。停了停,说,小梅,知道吗,你吃饭的样子很可爱。唐小梅说,江波你把烟掐了吧,我嫌呛。江波就赶紧答应一声,乖乖地把烟掐灭了。
唐小梅认真地写着值班日志。走廊里静悄悄的。偶尔从某个病房里传出一两声咳嗽,更显得这夜的寂静。和她一起值班的主治医师早就去休息室睡觉了。唐小梅坐了一会,睡意就渐渐袭来,眼皮变得干涩起来。她放下笔,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肢。
服务台上放着的病人呼叫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唐小梅吓了一跳。看了显示屏,是512房间的17床在呼叫。她有点奇怪,17床的病号是一位姓严的离休的老干部,也没什么大病,但长期包着这个房间,时来时不来的。今天并未看到他,难道是什么时候偷偷回来的?带着疑问,伸手去接电话。把话筒拿到了耳边喂了一声,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她放下电话,心想可能是线路的问题。病房的呼叫电话最近总是串线,发神经似的,有时候深更半夜自己响了起来,去接了,是嘟嘟嘟的忙音,并没人说话。这在白天倒没什么,但深夜这样搞几次,就有点}人了。搞的几个胆小的护士一到了值夜班就提心吊胆的。特别是看过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的董雅斐,都有些神经过敏了,即使白天电话响一声,也能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唐小梅不害怕这些。她坚信自己以一颗善良的心待人,别人也会善待自己。不做亏心事,又何必去怕鬼敲门?在唐小梅的心里,是把每个病人都当作了自己的亲人,虽然她内心深处还埋藏着无尽的痛苦,但她总能把欢乐带给那些需要帮助的病人,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展现的总是甜甜的微笑。
电话又响起来了。还是512房间的17床。唐小梅以最快的速度接了电话,刚把话筒拿到耳边,那边却咔擦一声断了。看来那边有人。唐小梅心想,难道是病人有了什么紧急情况,来不及说话?想到此,她赶紧放下电话,匆匆向512房间走去。
512房间在走廊的最西头,因为隔着茶水房和洗手间,它的对面又是一间观察室,晚上没有病人,所以这个房间离其它病房稍远,就显得比较点独立。唐小梅推开门,借着窗外朦胧的灯光,果然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还发出轻轻的哼哼声。唐小梅顺手去开灯,却发现房间的灯不亮。她走过去,说严伯,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到您,哪里不舒服吗?病床上的人只是哼哼。唐小梅弯下腰来,想把手放在病人的额头上试一下体温,手伸出去了,却发现病床上的人不是严伯。严伯是一位面目清癯的瘦老头,而床上分明是一张胖脸。唐小梅心里一惊,恰待要缩回手去,病床上的人就像一只伪装在水面的鳄鱼,看到猎物靠近,猛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一把掀开被子,呈现在唐小梅面前的,是一个男人的肉体,一丝不挂。唐小梅短促地啊了一声,转身欲逃,但那“病人”已经伸出了钳子般的双手,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上。没等唐小梅叫出声来,嘴已经被捂上了。
一股熟悉的烟油味钻进了唐小梅的鼻孔。是石本元这个白衣色魔!她在心里叫道,开始剧烈的反抗,拼命地挣扎。但石本元很有办法,他用一条粗腿把唐小梅的双腿紧紧地压在床上,把她的胳膊扭到背后,这样唐小梅的挣扎就变成了徒劳。石本元老牛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说元元呀,你不要再傻了,你跟谁睡不是睡?说吧,你想要什么?护士长?还是钱,我都满足你。唐小梅呜呜地叫着,扭动着身体,并未停止挣扎。惹得石本元性起,刺啦一声撕开她的白大褂,一只手伸进他衣服里,乱揉乱搓起来。
唐小梅就觉得一只毒蛇在自己的肚子上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开始剧烈的颤抖。而石本元把这种颤抖看做了是自己对她身体的刺激所致,更加性趣盎然了。他抓过枕巾,塞进唐小梅嘴里,这样他的手就腾开了。又干脆把唐小梅的衣服一股脑地翻上去,盖住她的脸,野蛮地扯开她的胸罩。唐小梅那一双瓷白的胸腾地跳了出来,在他眼前颤悠悠地晃。石本元像苍蝇见到了鲜血,贪婪地看了一会,低吼一声,凑上去,一口了那颗粉红的樱桃,又咬又吸。
今晚的行动,是石本元经过精心策划的。这个计划他酝酿了好久,在他的日记本上有详细记录,每个步骤都写的非常具体,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捕鹿行动”。眼看年底了,自己今年的任务还未完成,他贼心不死,决定铤而走险。今晚他并不值班,他是趁唐小梅不注意,偷偷溜到这个房间的。他给自己下了死任务,今晚要是拿不下唐小梅,自己以后就不要再碰任何女人了!这个决心他已经下过好几次了。
唐小梅被石本元咬住了,身上猛地一凉,反倒冷静下来了。她知道,自己如果继续这样挣扎下去,身上的力量很快就会被耗尽,那时就只有乖乖受辱的份了。所以她停止了无为的挣扎。石本元感觉到身下的女人不动了,只剩下了咻咻的喘息,心中暗喜,以为姚元元想开了,接受他了,或者是自己的又揉又搓又吸又咬,已经让这个女人动情了。他双手揉面似的揉着唐小梅一双胸,说小梅啊,这就对了,乖乖的啊,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绝对让你以后还想着我。说着话,把手伸下去,先在她两腿之间抓了一把,又去解她的皮带。
唐小梅还保持不动。石本元很顺利地解开了她的皮带,把她的裤子往下撸。唐小梅双腿夹的紧,他很费劲,不得不放开她的双手,用两只手用力地去脱唐小梅的毛裤。唐小梅见自己双手已经解放,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猛折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住了石本元两腿之间那一大嘟噜东西,狠命地扯。石本元猝不及防,哎呀呀地惨叫着,疼出了一身冷汗。说小梅,你放开,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唐小梅拉出自己嘴里的毛巾,左手紧紧揪住他的命根,右手在他那张虚胖的脸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地连扇了几个耳光。唐小梅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屈辱,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扇得石本元满嘴流血。她指着石本元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石本元,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欺负我一次,我会要了你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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