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完成派送任务后我向馆长询问了布朗先生的住址就匆匆忙忙地带着吉罗德向着目的地进发。
布朗先生的住址就在夜想道上,我不曾想到他的住处会离蜂巢这么近,如果早知道的话在之前我就会抽空去了。
来到布朗先生的住处门前,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叩响了门,在等待开门的空当我满怀期待着布朗先生的出现,说起来也有两年没有见过面了,想必会有些稍大的变化吧。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来开门的竟然是艾达•布朗小姐,不过这也恰好替我很好解释了她和布鲁斯•布朗先生的关系,恐怕是父女俩吧。
事实上对方的惊讶并不亚于我的,布朗小姐微张着嘴半晌后才急忙打开门将我迎进去,同时也不忘说起客套话:“真没想到您会来这儿,这真是莫大的荣幸。”
我微笑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还穿着信蜂的制服,制服和裤腿上还沾着一小块泥,于是我开口询问道:“第一天的派送任务很辛苦吧?”
布朗小姐轻轻地摇了摇头,并笑着答道:“没有,只是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我一边为她的天真可爱感到欣慰,一边环顾起四周来,却发现房间里除了从壁炉里发出的干柴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外就再没有其余的声音了,家里似乎没有其他人在。
我困惑地向她询问道:“请问布朗先生在家吗?”
也不知怎么的,布朗小姐一听见我的问题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原本明澈的眼神也变得黯淡无比。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的答案也许会给我致命的打击。
“我的父亲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昨天正是父亲的祭日。”布朗小姐开口时仿佛是在吐露出来自地狱的声音一般,透露着宛如万丈深渊一样的绝望。
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当听到她的回答时,心的一角似乎被人给硬生生撕扯走了,只留下心肌在滴答滴答地留着鲜红的血。我的信仰似乎一下子轰倒了。
布朗小姐似乎也完全没料到我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有些急切地询问我:“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此时此刻的我只能借由扶着过道的一堵墙稳住身子,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那个被我当作憧憬对象的布鲁斯•布朗先生竟然在一年前去世了。
“我……”
我吞吞吐吐地不知该说什么,也许是绝望的情绪冲占了理智使得我试图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是最后的希望。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请告诉我,您的父亲……您的父亲的名字是什么?”
我突然怪异的举动似乎是吓到她了,但她还是竭力保持镇定回答我说:“布鲁斯•布朗。”
我放开抓着她的手,假使现在有一面镜子让我照的话,我想自己此刻的面容要么很绝望很暗,要么很狰狞,又或许更为恐怖吓人。
布朗小姐小心翼翼地向我询问道:“难道说您……您认识我的父亲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试图轻松地耸耸肩,却发现本没法轻松起来,“当年……两年前我参加『bee』的审查,您的父亲恰好是那次的监视员,当时我受了他很大的照顾。”
“原来您就是克莱拉•洛佩兹小姐啊。”布朗小姐说着一把拉过我,还没容我作出什么举动就拉着我走到了桌边坐下。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父亲一直提起您,洛佩兹小姐。”布朗小姐露出淡淡的笑容,“父亲一直说若假以时日您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信蜂,说起来……我一直憧憬着您呢。”
我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
“是的。”布朗小姐说道,“听父亲说您在接受审查时发出了心弹枪并独自一人解决了铠虫,而且那次还是您第一次进行心弹装填,所以我真的很佩服您。”
虽然耳边是所谓的称赞,但说真的我此时本无法流露出高兴的神情来,更何况布朗小姐称赞我时的声音仍旧是那样低沉。
这时我猛然想起我询问馆长布朗先生住址时,他意味深长的淡淡笑容,原来馆长他早就知道了啊,只是从未告诉过我。
“尽管这样问可能是在揭您的伤疤,但可以告诉我布朗先生他……”我有些小小的哽咽,“他是因为什么而去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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