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不要啊!”
安若一个寒战,猛然想起杀人是要偿命的,大叫一声,连忙追上去拦安玉,不想安玉身子一偏,脚下的步子往旁边一斜,一个轻巧的转身,就把她撇在身后,没几步她提着菜刀走到鱼池旁,笑盈盈地打开方家围在鱼池旁边的**舍鸭棚,走进去提起一只“嘎嘎”叫的灰毛鸭子,抬头望向看到她过来,扭着屁股,款款而来的胡秀芬。
“哟,妹妹这是要杀鸭子那?”胡秀芬眼馋地问。
安玉不答话,微微一笑,拎着鸭子走出鸭棚,站到胡秀芬的面前,甜甜地回道:“是呀,二伯母。你看我们家这鸭子肥不?”
胡秀芬盯着安玉手中的鸭子,想起上次的羊汤,禁不住吞咽下口水,脑子里想着现在这日子吃鸭煲是最舒服的,一双眼睛立即黏住鸭子不放,涂得血红的嘴巴里飘出虚伪的笑声,“妹妹,你宝珠姐姐她最喜欢吃鸭子了,给二伯母也杀一只吧。”
“二伯母只要杀一只吗?”安玉眨了下眼睫毛,掩去眸底的冷芒。
以为她家的鸭子是好吃的?
胡秀芬没听出安玉话中隐藏的冷嘲,反而认为安玉年纪小,好欺负,好骗,一听到她的问话,忙咧开嘴,笑道:“妹妹,你二伯伯他最近身体不好,我原本想杀个**给他补补。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就杀两只鸭,等会给我带回去,帮你宝珠姐姐和二伯伯补补身体。”
“两只鸭吗?”安玉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拎在手中的鸭子似乎也放弃对生的渴求,渐渐的停止了鸣叫和挣扎。
“今天就要这么多吧。一次杀多了,吃不掉的话,会坏的。等你宝珠姐姐下趟放假回来,再要吃,你再杀给她吃。”
对于安玉的表现,胡秀芬半点没起疑心,在她印象里,安玉本来就是个不懂事,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丫头。见安玉问话了,她也一点不觉得羞愧,装可怜叹息道:“妹妹啊,你是不晓得,你宝珠姐姐在那个学堂里,吃么吃不好,住么住不好,到学堂里只不过几个月,身上的都瘦得只看见骨头了。她上趟回家说,想吃鸭煲。我本来想后天把家里生鸭蛋的鸭子杀掉一只,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你宝珠姐姐要吃么,做娘的,怎么都要做给她吃的。”
“二伯母,你们家养了多少鸭子啊?”安玉握了握手中的菜刀,故作好奇地发问。
问清了,她好帮忙全杀了。今天来钓鱼的客人,一人送一只。
胡秀芬回道:“我养的不多,就七八只鸭。”说着,她突然嘴上客气道:“妹妹啊,等会要不要帮你去杀?”她明的眼神扫过安玉手中拎着的鸭子,估量鸭子的分量。
“用不着的,二伯母,我和二姐两个人就能搞定。”安玉自然不会让她去帮忙,很自然地岔开话题:“二伯母,他们都是二伯伯的朋友吗?”
胡秀芬洋洋得意地说道:“嗯,是你二伯伯的朋友,都是城里的大老板。人家随便签个合同,比你二伯伯跑一年做泥水匠赚得钱还要多。”
自从老公开始做泥水匠的包工头,家里的钞票越来越多的同时,跟着老公出去应酬的胡秀芬很快意识到老板之间的贫富差距。她引以为豪的那点存款,在新认识的那些老板娘眼里,也就是几场麻将的输赢。慢慢的,她的心态也起了变化,一双眼睛恨不得从早到晚盯在安玉家,把她家的东西统统占为己有。
“比二伯伯做泥水匠赚得钱还多啊!”安玉很合适宜地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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