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又慎,她知道,站在这里,她需要,做些什么来回应眼前人,以及这个看得眼熟的画中人。
一沉吟,她拈香高举过头后,再把香入香炉。
青烟袅袅,室内静谧。
“我纳兰,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入得穆家门,身为穆家妇,心为穆家妇。”
声音清亮,朗朗于耳,这女子,虽出身让人担心着,但这气度,不喜欢,也有些难!
穆老夫人于纳兰转身之前,微点了点头,如此这般,她也算是对穆虎的生母和老爷子的在天之灵有了交待。
此间事了,穆老夫人便起了身,带着纳兰出了这间屋子。
纳兰走在身后,看着婆婆给这间屋子又落上了锁,心下不禁还是有些恻然。
在每一代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一些印记,即使是一段并不欢喜的过去,却在离开后显得越发厚重起来,人如是,物如是!
她的过去,很少能懂得什么叫遗憾,什么叫无奈!即使是娘亲的离世,因为年幼,还有骄傲,她一向让自己过得很好,自十五以来,以大脚为人诟病后,她几乎是用逃的方式离开了家。
一直以来,她是一个格格,留在那里,再需些时日,凭着纳兰王爷的能耐,她会有个好归宿。她把爹爹的爱和宠那么理所当然地视而不见,可是,及至当下,她正一步一步体会,没有任凭的人爱可以得来地理直气壮,除了爹娘!
思及至此,她更感激婆婆的示好与善意,是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真正给了她进入这个家门后的坚实感。
婆媳二人一路各自都是万般滋味心头。
又走了几步,纳兰眼见着阳光日盛,自是急了起来。只是,那婆婆脚下飞快,纳兰心知也是想着穆虎的缘故,两人不发一言地赶,不一会儿的功夫,带至一处梨树下,梨树竟挂着几个果子。
纳兰看着婆婆飞身上树,又看着她凑至眼前的梨子,裴叶彼时也必是知道,才会没有跟过来的。
穆老夫人让纳兰把梨子拢在袖子里,这才回转身往亭子那头走。
本就不远,只是路过那间屋子耽误了些功夫而已。
回到那,只见得大伙儿这会子都乏了,来来回回于亭子和地头,边做边休息的样子。
纳兰见婆婆进了亭子,眼瞧着地里穆虎还在埋头苦干着,便不再进亭子,而是直接往地头走。
田埂上,一排绿树下,纳兰站在上头,却发现,不知如何唤自己夫君的名。
半载相处,她还从来没有开口唤过他!
呆愣之间,莫名的百般感慨是那么不合适宜地纠结着,凉风徐徐,一人在此,发怔,一人在彼,依旧浑汗。
幸好,有那么几个汉子,看着大少夫人僵立,以为是她脸皮子薄的缘故,倒是替她唤了起来。
“爷,大少夫人等着哪。”大男人的嗓音,一时盖过了场上的所有,有志一同,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这一对夫妻的上头。
纳兰回神,知道自己又出了风头,进退维谷之下,索,大大方方地等着对面的男人。穆虎自是听到,抬起头,田间地头,一袭薄荷色的纳兰眉间朗朗。
他不假思索地放下手中的活,便大步地往她的方向行去。
纳兰看着他的大步流星,心里,不知何时满满的欢喜。
直至穆虎在眼前站定,纳兰这才知道,这男人全身都似是从水里捞出来般的,无言地扯起衣袖,她没有手巾,但,无妨于为他拭汗的不是吗?
她站在田埂上,轻轻地擦着,这男人,干起活来也是不要命的般!也不看人家都休息几遭了,凭他是爷,难道真没有人给他送水不成!
心里嗔怪着,手上也是重不起来,树荫下,偶有蝉鸣,众人却还是看着这一幅的鹣鲽情深,舍不得挪开视线,也只是擦汗而已,瞧这一对儿,平素里也不见俩人亲近,都似是闷葫芦般的子,却不想,这一幕,却依然让众人心头暖暖。
无言地帮他收拾清楚,这才意识到袖子里的那几个梨子,她可舍不得把这四五个分给别人的。
“跟我来。”也不管身后穆扬的坏笑,纳兰扯着穆虎的衣袖就往远处的树下走。
穆虎跟着,一头雾水却没有说话。
当他看到那几个梨子时,还是吃了一惊。他知道,这梨树还是娘亲几年前费尽周折才移植成的,听娘说今年才挂成果,却不想,这会儿怎么给了纳兰?
“吃吧,是娘给的。”她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这梨子的来处,不消别人说,她自个儿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穆虎这才接过,这纳兰,一次次,都会带来惊喜!娘不喜欢她,这是众人都从来不曾挂在嘴上的秘密,可是,她怎么让老人家放下心防的?
一时无话,有风拂过,还有点点阳光穿过叶缝洒下。
几个梨子吃完,穆虎把仅剩下的一个放进了自个儿的怀里,纳兰也不问,心里却是知道,这会儿,大概众人的脖子都快望断了。
“走吧。”穆虎带头往回走去,他是一寨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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