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隐隐的有瓷器碰撞的声音传进来,魏子期愣了一秒,背在身后的手一颤,屏住呼吸仔细去听,然后吐了口气,还好就是简单瓷器碰撞的声音,没有预料的磨刀擦枪的动静。
轻轻缓缓的脚步声在一墙之隔的堂外传进他的耳膜,此时除了剧烈的心跳,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屋子外面的动静了。
窗外暖黄黄的阳光窸窸窣窣的照在地面上,很多细小的颗粒在空气中飞舞。麻布的蓝被单上一层稀薄的绒毛粘在上面,他瞪大眼睛看了一上午,此刻却全身关注的盯着木门与地面间那一丝小小的缝隙,明黄色的阳光照的他眼睛晃了晃。
来来回回,晃动着同样一个人影。看来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了。
“啪啦”搬移木桌凳子的声响,那人也不嫌累,把家具搬来搬去的。接着又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向里推开了。
依旧是那个灰头土面的高大男人,身材修长、体格健壮、掌下沉稳有力,要不是个练家子,那就应该是个经常做苦力的。长长的头发挡着大半个脸,怯怯但不猥琐的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拉他。魏子期此时已经冷静了些,条件反的往床里躲,从生理上来说,他并不希望这个脏不拉几的人碰到自己,而从心理上来看,他纯粹是出于害怕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胆子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大,有时,还会特别的小。
男人表情淡了一下,很受伤的垂下眼。
男人扫了他一眼,收回了手。他被魏子期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的别过视线,转身蹲下在底下拿着什么,然后立起身,手里提着一双白色的布鞋。
犹犹豫豫的说:“我不碰你,你自己起来。”
声音冷冷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波动,像是疑问句,又像是陈述句,沉沉的哑哑的,干涸拧巴的好像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似的。
魏子期眼睛里有些水光荡漾,微低着头,莫名的有些感激的点点脑袋。
男人柔声细语,还挺好说话的,看来自己也不至于会太惨。
乔木见他点头,就走出去拿了一方凳子过来,把布鞋放在上面,把他嘴里的布抽出,又站起伸手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又沉又重的被子跟石头一样压了他一个上午,现在口舒缓,终于可以大口喘上气了。
可惜气还喘上半口,就倒吸了一大口凉气。魏子期轻声唤了一声,白皙的脸上闪过一阵痛苦,唔,腿疼死了。试图说服自己咬一咬牙忍住,不能在他人面前示弱,最终还是没忍住,脱口就习惯的有点儿责备的意思:“你轻点儿,弄疼我了。”
魏子期原本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哥儿,忍受不了半点儿疼,平时在家有父母、哥哥、下人疼着、爱着,在外还有一群兄弟守着、护着。没事儿的时候,他和着你甜啊、乐啊的,一个不乐意就使出倔脾气,也不管你是谁,反正惹到他就不行,不论是在神上,还是身体上。
大家都说,他面上虽然柔和乖巧,但骨子里却透着典型的王子病,叫人疼也不是、爱也不是。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人不会是疼爱他的人,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他要识抬举,不能给个梯子就不要命的往上爬,到时再把左腿摔断了就不好了,还是乖乖老老实实的呆着的好,说不定人家念着他态度好,从轻发落哩。
魏子期一琢磨,就抽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乔木被他一吼,赶紧缩回手,一副抱歉的样子。现在见他牵强的笑,就更加不好意思了,脸红了一下,低着头说:“我现在轻点儿。”
弯着腰的人有些责备自己,怎么忘记了他腿上的伤呢?继而动作轻柔的把脚边的被脚先掀开,另一只手从里搭着劲儿,这样就不会弄疼他了。
心想大少爷就是比平常人娇惯,紧不得自己这样皮厚糙的山野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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