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悬崖下生存（2 / 2）

不要过来！夏可颂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可以钻下去。

他的双眼盯着她，她惴惴不安，觉得背后冷汗淋漓直下。

“尿了。”

她震撼不已，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

萨丹鲁的分开她的双腿，夏可颂羞愤欲绝的想要踹开他，偏偏萨丹一幅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伸手了，“还有点湿。”他不顾夏可颂歇斯底里的挣扎，把她身下的兽皮抽出，在她那里擦了擦，随后拿着弄湿的兽皮走出了洞外。

夏可颂的肌肤咯着细碎的沙石，烫得灼人，心内却是在发寒。

难怪古代要设耻辱刑，什么是士可杀不可辱，夏可颂总算有了那该死的切身体会！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莫过于此了，松开紧握的双手，在地上抓出十条细痕。

都说饿到尽头就没有感觉了，她全身虚软无力，也分不清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当萨丹不知道是第几次将昆虫递到夏可颂的面前的时候，他几乎是用不容拒绝的命令的语气说道：“吃！”

“不……”就算没有果实，没有，那草叶、树什么的也比眼前的这些好呀。

萨丹有些恼了：“如果想活着出去就把它们吃了，否则现在就把你杀了做我的食物。”

她被吼得抖了抖，闭上眼睛，眼泪也同时涌了出来。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会被这个野人当做食物吃掉。

“我不要！”她多想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这到嘴的食物，但是她不能，不能说不！就如同那天她无法开口拒绝妈妈送给她十岁的生日礼物。如果可以拒绝的话，如果唯一不是一种让她既爱又痛的存在。夏可颂仰着头看着陌生的少年，他长得真是好看，笑得也很真实，就像妈妈一贯要求的那样，优秀是需要从里到外缺一不可的，否则她也不会在疯狂的嫉妒和憎恨后不可自拔的爱上他。假笑惯了的夏可颂对着十四岁的薄原露出天真的笑容：“欢迎你，哥哥。”

一个人要何等的懦弱，才会一直在不断描摹人生悲惨的形状中进行救赎！

瞧瞧，又在无病呻吟了吧。

她扯出一个笑容，把嘴巴张开，萨丹知道她妥协了，便把虫子送到她的嘴里。她将虫子吞了下去，很快，快到甚至都感受不到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原来，什么东西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但是次日，她还是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浪费。”

夏可颂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悬浮在半空中。平复了稍许，她睁开眼睛拿起一撮敷在手臂上的药草碎末，放在嘴边，做了个咀嚼的动作。

萨丹意会，从那之后，他也不再让她吃昆虫，而是采了一些“野菜”给她，夏可颂自我安慰，那是纯天然的野菜。

可是生“野菜”除了在心理上比烤昆虫来得美味，夏可颂本能的生理反应还是难以下咽。而且发生那样的事情后，除了必要的补充水分，她再也不敢多喝水。

五天后，呃，大概是五天吧。夏可颂可以比较自如的活动四肢，也可以开口说话了。萨丹仍然在探路的同时，带回一堆昆虫、“野菜”还有药草，不过这时候，她已经能够正常面对了。习以为常，而已。

在第六天的时候，萨丹说他找到一条也许可以出去的路，是的，只是也许。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做出了出发的决定。

在准备出发之前，他们尽可能的饱餐一顿。但是除了虫子，还是“野菜”，当然还有水。萨丹是不吃“野菜”的，或许他觉得昆虫更能带给他力量。

这时，夏可颂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不过萨丹和她都没有办法再继续等待。他在自己身上涂满沾了草汁的泥巴后，想在她身上也涂上泥巴，她抢着将泥巴弄到身上，示意他她可以自己动手。

他们在灌木丛中穿行了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候，萨丹指着远处的一点说那是他的部落。她看着天际的红霞，开始想象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夏可颂打开手中的灯光，感谢天神，萨丹面对这从她身上发出的亮却不伤人的光芒真是越来越淡定。

夜了，他们找不到可以栖息的洞，只好在一块还算空旷的地方露宿。

虽然不曾在这里见到过野兽，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决定轮流休息。萨丹在近身处升起了一堆火，但这样同时也引来了许多趋光的虫子。萨丹将她圈护在怀里。奇异的是那些飞虫并没有攻击他们。

她缩在萨丹的怀里，突然间想要哭泣。

天边升起鱼肚白的时候，夏可颂被痛醒，她瞧见自己右手臂的那条伤口溃脓了，土黄色的透明体流了出来，招来了几只苍蝇。突然间，她想起一些关于野外遇难的报道，那些人甚至经历过腐生蛆。血逆流，她不敢再想下去。

“萨丹……”

低低的轻颤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发现了她的异常。

夏可颂看着萨丹，无助的咬着煞白的嘴唇，面无血色。

他将她的手臂抬起来，轻轻吹了吹。

“别怕。”

他拿出在山洞时打磨好的薄石刀，夏可颂意识到这是没有经过消毒的，推开了他。她捡起身旁的一树枝，做出让他削尖的动作。他没有多说什么，照着做了。她拿过削好的树棍在火上烧了烧，把它交到了萨丹的手中。

萨丹接过，彼此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疼……”

“忍着。”

夏可颂身体一抽搐，脸上瞬间覆上一层汗，萨丹牢牢固定住她的那只胳膊，等到伤口全被划开，他把树棍一丢，低下头，将溃烂处的体吸出来再吐在地上。

萨丹背着她继续前行，他把挂着脖子上的骨头含在嘴里吹了起来，发出哨子般单调的音。那声音越来越大，成了夏可颂最后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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