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她的第一次（2 / 2）

生存淘汰不仅仅是武力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想象力和创造力。夏可颂的血开始沸腾，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她让部落里的一个女人带着她来到他们常来挖掘粘土的河流的下游，挖了一些粘土。她找来一个类似葫芦形状的果皮做胎膜，她将粘土兑水混合，搅拌均匀，涂着在果皮的外表，等到泥土干燥后，脱去果皮，加火焙烧。

她还用手和骨石塑成了一个埙的陶胚。

她望着熊熊烈焰，五脏六腑无以言表的激荡。

第一次，她可以说是失败了，陶胚被烧裂。到第五次的时候，她终于成功的收获了一个陶盆，第十次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个陶埙。这时候夕阳近黄昏，风光无限好。

族人目睹着她的一举一动，发出了惊叹的赞美声。

她拿起这个做工有些糙的乐器，变了调的旋律在指尖流淌而出。她之所以会去学吹埙，是因为她觉得它的声音总是飘渺深邃，就像是带着亘古而来的无依无靠的哀伤。

族人惊呆了，不同于以木击石的乏味，不同于骨哨的单调，除了他们喉咙里唱出的歌谣，他们以前从未听到过这样令人陶醉的声音。如今，他们第一次听到了来自大地的泥土与空气的火所创造出来的声音，居然如此美妙。

不远处，萨丹拿着长矛的手也不禁松懈开来。

火儿歪着脑袋，神往又好奇：“神女妈妈，你吹的是什么？”

“埙。”

“……”

“埙。”夏可颂好心情的重复着。

“埙。”族人跟着参差不齐的念道。

“那，火儿也可以吹吗？”

她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我也想。”

“还有我。”

……

其他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火儿小心翼翼拿过陶埙，用力吹了吹，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五官摆出失望的样子，“没有声音。”

那是当然，因为火儿没有掌握正确的吹奏方法，而且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对气劲的控制还缺乏经验。

“双肩放平，两眼看过来，手指按好这里。”夏可颂矫正她的姿势，将她娇嫩的上下唇适当的分开，带着她的手以正确的指法按住音孔。

“吹……气。”火儿学着她的动作吹出一口气，还是吹不出声音。

“再来一次，吹……气。”这次总算是有了声响。火儿不敢乱动，唯有转动的眼珠里盛装着满满的欢欣。

“音太虚了，再来一次。”

火儿很聪明，她学会了吹一个音。当然距离吹出一段完整的旋律，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夏可颂看着她指点族人的神情，觉得很有戏剧效果。八孔陶埙对于他们来说，也许难度大了点，她开始考虑要不要先做没有音孔，只有吹孔的陶埙来给他们练习练习。

想到这里，夏可颂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面部的肌猝然僵住了，因为有人自身后抱住了她，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迷惑：“神女？”那是萨丹的声音。经历了昨夜，她对他总有种莫名的情绪。

夜晚的时候，夏可颂哄着火儿入睡，“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火儿听不懂，声音含糊，哼哼哈哈的跟着瞎唱一番。她的嘴角绽开迷人的弧度，很快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在生气？”萨丹亲密的抱着她，想起部落长久以来的禁忌，心里居然拂过一丝不安。

“没有。”他的须发和肌肤咯得夏可颂毛孔瑟缩，她的心是局促的，身是僵硬的。感觉到这一点，萨丹捏着她的揉了揉。

“你为什么还是处女？”看她的年纪，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个成年人。

夏可颂气从心来，瞪了他一眼，咬牙出声：“因为我是神女。”

“好的，神女。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懂得那些东西？

“天上。”她指了指屋顶。

其实对于夏可颂的话，萨丹并不能完全听懂，不过他总能抓住听得懂的，揣测对她的表达。

他想起他们的相遇，把脸埋在她的前，低声笑了起来，“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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