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老婆。”见她摇头，又说：“神女。”
“我的名字？”
“是什么？”
他笑了，他居然笑了，他竟然还敢笑！
愤怒飙到某一点，夏可颂忽然间又没气了，只觉得口堵得慌。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黑咪和小黄，有时候对肥仔来说没有区别。对了，肥仔是她以前的邻居养的一条狗。
“可可。”他突然开口。
夏可颂一惊，睁大了眼睛看萨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全世界，只有妈妈曾经这么叫过她。他怎么会？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妈妈什么什么可可。”跟火儿做恶梦、生病的时候很像，所以要猜她的名字，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可可”。
“你的名字，对吗？可可。”
她不说对，也不说错。只是低着头，用脚尖踢踢地上的泥土，此刻她早已换上了藤条编制加兽皮包裹而成的远古鞋子。
“怎么又哭了？”抬起她的头，他说，“可可，你该学会微笑。”
——可可，你该学会微笑。
妈妈总觉得她的笑容存在瑕疵，希望她可以学会完美的微笑。那时候她还小，还被寄予希望，那时候妈妈还叫她可可。
“你说的对，可可，我的名字。”抹去眼泪，她拉着他的手指着地上“夏可颂”三个字说，她又指着刚刚画的那个圆：“呐，这是你的名字！”
“不是……太阳？”
“不是！”是一个蛋。
汤烧沸了，已经有香味飘了出来，不过还没有煮烂，还得再等等，她用洗的干干净净的木棍搅拌着。
“那个……”萨丹咳了咳，居然从身后拿出陶埙，“我要学。”
“好啊，叫声老师。”
“老……师？是什么？”
“就是老是可以叫你傻蛋的人。”
萨丹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理睬他，夏可颂把表层的油收集到一个小盆子里，心想：如果明天没坏的话，放在野菜汤里煮应该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老师。”蹩脚的发言。
“乖。”夏可颂用小陶勺盛了一口，五官纠结，她真不知道这是好喝还是不好喝。
“乖？”萨丹跟着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乖！”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萨丹都以为“乖”是美味的意思。
“愿意教我了？”
“愿意教你了。”她捞起一块咬了咬，还是嚼不太动。
火儿蹦蹦哒哒回来了，闻到香味，立马凑了过来，“在煮什么？”
“很乖的汤。”萨丹抱起火儿，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夏可颂这才知道萨丹误解了“乖”的意思，不过她可不会有那么多的良心去纠正他。但是她很快就后悔莫及。
好不容易汤终于煮好了，让火儿叫来族人同享口福，一锅不够再接着煮，人们问她，“这是什么？”她指指萨丹，如愿以偿听到他说，“很乖的汤。”
忍不住笑意，发出声来，萨丹看了过来，有些不解，她哼了一声，继续煮汤。
不久后，这道“很乖的汤”成了有姬部落的新菜色。
让夏可颂大感意外的是萨丹在吹埙这一方面竟然没有一丁点天赋，僵硬的手指几乎吹不出饱满的声音。这个晚上，当他上完第一堂课，她幸灾乐祸的回想起他叫她老师，认真听话的模样，心里一高兴便没多想调侃了句，“你可真乖。”
“我很乖？”
“你很乖。”
他露出牙齿，笑得有些晃眼，“我看是你很乖才对。”
第14章很乖的肉汤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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