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宰平说的稀疏平常:“你刑伯伯,今天上庭。”
“为什么?”
“因为受贿。”
梁悦举着勺子半天,说:“少驹不知道。”
“你这一个多星期,都在他那里吗?”从这态度上,梁宰平已经可以判断得出来了。
梁悦没有回答,再问:“严重吗?”
“可能会被判无期徒刑。”
梁悦一下子接受不了,无期是什么概念,就是说刑墨雷要在牢里待一辈子,刑少驹等于没了老爸了。
“少驹应该知道!”梁悦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站起来要去打电话。
梁宰平在后面出声阻止:“自然,会有人,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他,你现在,要跟他说什么?让他来,看他的父亲最不想,让他看到的一幕?”
梁悦刹住了脚步,立在客厅中央,有些烦躁。
梁宰平说:“过来,把早点吃完了。”
梁悦重新拿起勺子时,梁宰平才又轻声说:“你该学着,给大人,留点尊严。”
梁悦似乎没听到,喝干净粥,吃掉白煮蛋的蛋白,把蛋黄放盘子中央,推给父亲,说:“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准备搬出去住。”
梁宰平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隔了几秒钟,问:“家里容不下你?”
梁悦一样没什么表情:“我想,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气氛立刻变得很糟糕。梁宰平放了勺子,擦脸的毛巾抓在手里紧了又松,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慢慢走向楼梯口,萧条的背影像个老人,毫无生气。
保姆看着心疼,想去扶他一下,可一想到这人的性子必定推开她,只能不满的看了看桌边上难伺候的小少爷。
一审判决很快下来了,荀晓东在法庭上都能风淡云清的表情,到了梁宰平办公室,却仍是刷出了一脸的冷汗。
梁宰平倒没有他想的那样暴跳,体力和精神都不像前两天那样好,坐在椅子里,似乎是没力气开口。
荀晓东说完了,坐如针毡,很长时间都没见梁宰平动一下,怀疑他没听清楚胡子或者在走神,他只好又大了点声音重复了一遍:“判决结果是两年有期徒刑,吊销医师执照。”
这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了,能查到了帐目就有两百多万之多,这个数是要判无期的。
梁宰平瞟了他一眼,说:“嚷什么,我听得到。”
荀晓东说:“您怎么说?”
梁宰平说:“我砸进去的,是几个两百万?这样的判决,你叫我说什么。”
荀晓东说:“很抱歉我是真的尽了力……”
梁宰平一摆手说:“准备上诉吧。”
荀晓东点了个头,临走忍不住好奇问:“您跟刑主任,是过命兄弟?”梁宰平的动机,实在是叫人琢磨不透。什么交情会这样竭尽全力,就算手下重臣,就算是惜才,可他所了解的梁宰平不是个会做亏本生意的人,刑墨雷这次就算是不坐牢,欠的这笔钱,做到退休都已经还不清了,二审还要耗多少,还是未知数。
梁宰平没回答,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站起来:“你再去,安排佟西言见见,先稳稳他的心,其它的事,我亲自去。还是,不能偷这个懒啊。”
荀晓东觉得这个男人这一年老了,从前无论什么时候见了他,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乐观开朗,处变不惊,这个年纪的男人,风度本来就比长相更显魅力。那时哪个见了他们父子俩不感叹不羡慕,可现在,谁都轻易看得出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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