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喜终于忍住了笑,走近高采森,把他的书拿来一看,恍然大悟地说:“啊哟,我要你们不要在英文字下面译中文的。你们看,刚才就是高采森同学在[f]音下译中文字“斧”,结果写错了,写成了“爹”,所以他也就读错了。”
教室外的何三宝还在一边跳,一边笑,一边自己喊:“爹,爹!”一边自己又回答:“哎,哎!”如此反复地又叫又笑,搞得热闹得不得了,使教室里的同学都忍不住地笑得停不下来。
高采森再也站不住了,他恼羞成怒跳了出去,一下子把何三宝按在地上,问:“你是谁,竟敢在这儿捣乱,嗯?”
正准备挥手打,不料敏捷的何三宝双脚一蹬,把高采森摔了个四脚朝天。然后他很快地骑在高采森身上,一边扇他的嘴巴,一边说:“你刚才叫了我那么多声,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啊?嗯,我是你——爹!你个苕货,笨得象条牛!”
高采森推不开他,就揪住他的头发,两人纠缠在一起。
班长金山峰看见了,立即说:“罗老师,快点,高采森在外面打架了。
罗喜从教室前门跑出去,刚好看见万青查堂来了,他忙说:“万老师,你来,你来看看!”说完他立即回到教室,说:“好了,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
高采森一听万青来了,连忙松手,慌忙地站了起来,说:“万老师,他,他捣乱……”
何三宝一听,站起来就指着高采森,说:“他,他从教室里一冲出来就打我!”然后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斜视着万青,窃笑着。想看看这个老师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万青严峻地注视了他一会,一声不吭。转过身来,对站得毕恭毕敬的高采森说:“你先上课去,下了课来找我。”说完就走了。
何三宝楞了一下,急忙在万青后面喊:“哎哎,老师,我……你,你怎么这样啊,你凭什么不解决问题啊?”
万青不理他,继续走。
何三宝撵上去,拦着她,说:“哎,你还是不是老师啊?世界上哪有你这样的老师?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走人。”
万青站定后,把他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厉声说:“你打了我的学生,还要质问我。那好,以捣乱学校正常教学秩序为由,我把你送到派处所去!”
“要送就两人一起送,凭什么送我一个人?!”
万青缓缓地说:“第一,我只看见你骑在他身上,抽他的嘴巴。第二,他是我的学生,我肯定要保护他。”
何三宝横眉怒眼地说:“那你就太不公平了!我也是你的学生,当我站在你面前时,你不但不问我是谁,还想把我往派处所送。你对我也太……太狠毒了点吧,你?”
“嗯,你是我的学生?!你到我这儿来报过到吗?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学生吗?你从头到尾不跟我打个照面,打一声招呼,还打人。你要打得要我认得你,是吧?你这是哪一国的道理?”
何三宝理亏了,他嗫嗫嘘嘘地说:“史校长说,史校长说,他……”
“他,他叫你来捣乱的,是不是?”万青生气地问:“他,他叫你来打人的对不对?!”
何三宝跺着脚,说:“不是!是你为什么不要我呢?!”
“要你,我凭什么要你?就凭你这满嘴的流气,满身的蛮劲,就凭你这没规没矩,无理取闹?!还没进教室就亮相了,能要你吗?”万青咄咄逼人地说。
何三宝受不了了,他牙齿一咬,眼睛一横,吊而郎当地把衣服往肩上一搭,满不在乎地说:“不要就不要,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万青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办公室里,万青一边翻着作业本,一边对站在桌子前身材高大的高采森说:“我已问清楚了,虽然何三宝不对,但你冲出教室打架就更不对了。成绩不好怕什么?下点功夫,吃点苦不就赶上去了。打架能把成绩打好,能把面子打回来?不要表面上怄气,要从行动上去争气,要争取时间去努力。你说,对吗?”
高采森黑的脸上,一脸的愧疚,厚厚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来。只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万青指着作业本,问:“你是怎么想的?嗯,说说看,怎么会写出‘黄昏的黎明’?”
办公室的老师都哧哧地笑了。
高采森小声地说道:“我,我是想说天还没大亮。”
“啊,就没想到黄昏是傍晚的意思,而不是昏暗不清。”
万青边翻着作业本说:“呶,还有这个地方,你看看,披星戴月的星是天上的‘星’,不是人心的‘心’,你写成‘披心戴月’就不对了,你想,人心能披吗?
还有,班门弄斧的‘班’是鲁班的班,意思是在行家面前卖弄本领,不是搬家的‘搬’。你想啊,谁能搬着个门去弄斧啊。你要在理解的基础上去记忆,去运用,懂吗?”
高采森连连点着头。
万青又翻了翻,说:“看看,这,唾手可得的‘唾’字,写成了‘垂’。你在挖地时,锄头不好使了,然后你就吐口唾在手上擦了擦,就好使了不是?”
高采森连连点着头笑了。
“我圈了的地方,你都去改过来,要快,分秒必争!”万青和蔼地着命令道。
“好!”高采森响亮地回答着。
“好个屁!”早已在旁边晃荡的何先中终于忍不住地说:“这种水平,你还读个什么书啊。回去,回去,还不如回去卖梨。”
高采森羞得低着头跑出去了。
等高采森走远了。万青笑着对何先中说:“你这就不好了啊!你说了要跟我配合的,我打气,你泄气。”
谷桂花说:“是啊,也难怪学生不听你的,你总是鄙视、讽剌别人,也太伤人自尊心了。”
这时,王教务长拿来一张条子,给万青说:“这,万老师,校委会已经通过了,决定收何三宝。”
陈明老师说:“你们也真是的,一中不要的,我们为什么要收?”
何先中说:“就是,刚才的一匹笨牛,再加上一个活‘宝‘,那才好啊!”
王教务长望着万青说:“万老师,你……”
万青忽地一笑说:“何三宝走了,他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王教务长楞了:“那……”
万青淡然一笑,说:“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史怀远正在家里翘着二郎腿听收音机里的京戏。王教务长慌忙地走进来对着他的耳朵叽咕着,史怀远眉头一皱地朝吴莲莲瞄了一眼。敏感的吴莲莲立即把正在喝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摔,叫道:“还是那个万青不要,是吗?哎哟,你们有什么用啊,这么多人还搞不定她!”
说着她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说:“三宝不能走,我还要买点油、买点……”
山路上,何三宝远远地走着,吴莲莲老远地撵着,她跑十几步,就歇一脚,就喊一声:“三——宝!”
可是何三宝哪里听得到呢,就是听到了,这会的他也不会回头。他憋着一肚子的气,正往家里赶。
一进门,就看到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他更是火冒三丈,大叫着:“好啊你们,一家人吃饭,要我一个人去读书!这书我不读了,这书我没法读了!”
何父一听,气得头脑立马一炸,火气冲天。把碗一推,站起来厉声问:“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何三宝眼睛一翻,头一掉,说:“好象!”
何父指着他,问:“是不是学校又不要你了?!”
何三宝望着屋梁,说:“好象。”
何父气得脸上的肌直抽搐,说:“好象,好象,你好象是你妈的个活宝!”说着,他把桌子猛地一掀。
大姐极力地按住桌子,说:“怎么啦,怎么啦,他一个人不读书,我们还都不活了?!”
二姐把桌子上歪倒的菜碗扶起来,说:“哼,我们俩读得好好的,你不要我们读,说三个人读没那么多钱。好啊,你把钱往他一个人头上堆,他意识到了你对他的好,我们对他的让吗?你现在发脾气有什么用?活该,活该这个现世宝!”
何母说:“你们俩就不要火上加油了。”
二姐说:“什么加油不加油的?本来嘛,你们是典型的重男轻女!读得出来的硬不让读,读不出来的硬拽着读,有用吗?有用掀什么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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