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容使劲儿向苏昕昱身边拱了拱,又把他的两只手抱在怀里暖着:“今日怎么过来这么早,奏折比较少么?再往里面睡点儿,对,好。真暖和……”
苏昕昱把下巴搁他头上蹭了蹭,这个味道,比那些进贡的安息香更能让自己放松下来,彻底放松。“容容,明日就是小年了,照例百官休沐,祭祀灶神。”
“这么说,你明日可以睡到自然醒了?真好。”展容把头向后仰了仰,那额头碰了碰苏昕昱的下巴,“哎呀着胡子怎么长这么长了,还没注意到,扎人。”
“扎人?”苏昕昱把手抽出来,忽地搂紧展容,拿下巴在他脸上胡乱蹭,看着展容一边儿笑一边儿躲,没有吹熄的昏暗的灯光透过帐子缝隙照进来,足可看清那小孩儿艳羡桃花的两腮。苏昕昱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把嘴唇印上去,像是怕惊扰了兀自笑个不住的那人。展容开始还能笑出声儿来,慢慢地,那纠纠缠缠的温柔像温软的水波一圈圈儿荡开,让思绪变成了飘在半空的云。丝绸一样的触感美好地不可思议,舒服的感觉就像要睡去却又舍不得,心里微微发痒,却怎么都挠不到,想要张开嘴可甚至都发不出声音来。
苏昕昱离开那已经从水色变得鲜艳的双唇,在嘴角、脸颊、鼻尖儿各处舔舐,间或拿牙齿轻轻啃一下。展容有些失神地揪着苏昕昱的衣襟,感觉那热度从脸上蔓延开来,在心里燃成一片大火。“容容,可以么?”感觉到苏昕昱慢慢绕到自己耳后,湿热的气息像是来自热带雨林,恍惚间甚至让自己看到了长着色彩斑斓的大叶子的植株。“容容,可以么?”那气息渐渐下移,一路拂过脖颈,在喉结停留片刻,又慢慢向下,沿途点火,最终歇在锁骨。“容容,可以么?”无法再忍受这样犹如酷刑一般的撩拨,展容伸手搂住那人的背,弓着腿磨蹭:“苏昕昱……唔……”
还没怎么动作,就被拉下来吻住了。像是吃糖一般轻轻舔着那小小的舌尖儿,苏昕昱含糊地说:“不要乱动,万一着凉就不好玩了。”展容舌尖儿被叼着,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苏昕昱不慌不慢的样子,又不安分地想拿腿蹭上去。刚动了一下,又被那人拿自己的腿夹住了:“真是,不乖的小孩儿。”不再彬彬有礼,激烈地扫过所能巡礼的疆域,“可是,真是招人疼。”
被子下的光景无人知晓,贵生是一位称职的大内总管,容妃娘娘床上被子的尺寸?当然要最大的。在贵公公心准备的被子边缘,不小心露出一只揪着床单不放的小爪子,片刻又被扣着指缝拉了进去;又或者不小心露出一条红迹斑斑的小腿,瞬间又被扒拉进来。所以说,天寒地冻就是不方便,须得多加这一项的保暖工作。可是皇帝大人也许以此为趣亦未可知。
展容在内心鄙视拿手指戳戳点点的做法,可是,这个是他现在唯一的做起来不那么费劲儿的动作。不过,这一块儿的弹可是相当不错,不愧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看看自己这小身板儿,要什么没什么。想到这里不由又狠戳几下,让你欺负人。
苏昕昱本来专心致志地用手指顺着怀里小孩儿毛茸茸的头发,却被那细小的刺痛感给弄分心了。“容容,这可是你的东西啊。要是不爱惜着点儿,坏了可是要心疼呀。”捉住那纤细的手腕儿,嗯,比以前长了点儿,可是还是不够。
“……”展容使劲儿抽回手腕儿,不吭声儿地把自己向苏昕昱的怀里埋,依稀有闷死自己的决心和勇气。丢死个人,这人看起来一本正经,坏起来能把人羞死。难道古人都是天生的厚黑学家,自己碰到的这个更是顶尖儿水平的?
“容容,明日带你出去看看。”展容把人刨出来,摩挲着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能看出正在慢慢变得硬朗的小脸儿,轻声道。
“出?”一开口又发现自己哑掉了。真是,难道说古人青春期比较晚,所以自己现在仍处于变声期?只要激烈一点儿嗓子就一定会哑,可是基本上每次都会有点儿激烈。想到明早要面对一脸了然之色的日月二人,甚至不苟言笑的贵公公那略显怪异的神情,展容就想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
“朕,想带你去看一个人。”苏昕昱见小孩儿反问一句就没再出声儿,反倒是一脸晴不定,接着刷地一下子红了脸,不由用手背在那上面蹭了蹭,“说不定这个人,能解开皇叔那存于中数十载的郁结。”
见苏昕昱正经起来,展容直觉想到了乔木儿:“你是说,乔木儿……婶婶?”
苏昕昱停止磨蹭的动作,望入那双眼睛:“容容,果然是很聪明。”
被注视着称赞了,展容瞬间体会到一种纯粹的快乐,慢慢掺进来一点点难为情:“还好……”
看到小孩儿这样的反应,苏昕昱忍不住又揉上了他刚刚弄整齐的头发:“真是……”窗外的风声呼啸着,反而更映衬出室内的温暖安谧。这就是满足和幸福了吧,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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