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感谢大家的。我的妈妈常常教育我,人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为人处事,所以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长廊中间,做了我这一生最大胆的一件事情。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那些埋头的陌生同事大声说道:“感谢大家一年以来的关照,希望你们能更出色。”
秃顶男以为我要疯掉了,他立马上前将我拉回了座位,而我只是一脸嬉笑。
这里的气氛太沉闷,即使他们都听到了我说的话,也只当是空气,下面没有一丝波澜。
“小妤,说你单纯还是傻好呢,我在这里都做了十几年了,那些人的态度都还是这样,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除非他们有事求你的时候,才会承认同事这一层关系。”
脸上的嬉笑变成了苦笑,我想我不应该这么冲动,有时候就是这样,你的好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和接受。
我还想同秃顶男再说些什么,可是靳智恒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秃顶男也埋头故作认真地在桌子上核对着什么报表。
“走,我请你去吃中饭。”靳智恒说。
我一时消化不了他的话语,还以为是听错了,于是我特意又询问了句,“什么?”
“东西我帮你拿,你爱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他的音调很特别,这一次我肯定我没有耳背。
“西餐吧。”因为我没吃过……
我腼腆地跟在了靳智恒的身后,那些冷漠的脑袋终于渐渐露出了水面,我发现那些女同事的眼神里写满了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啊……
靳智恒带我去了市里有名的一家西餐厅,装饰地倒是挺别致的,一进门就撞见了几个外国人。服务小姐很快就过来给我们引路了,她递给了我一份菜单,靳智恒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他点了几下那个服务小姐就心领意会了,而我连里面菜的名字都认不全,服务小姐笑着问我,我脸都红得跟只煮熟的虾子似的。
“这个柚汁牛排还不错,你就点这个吧,七分熟,谢谢。”靳智恒的手伸了过来,帮我把菜单翻到了一页上,我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袖口的薄荷清香,于是我的脸更红了。
我有点后悔点名要吃西餐了,那些刀叉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煎熬,靳智恒看着我的窘样,只是将我的盘子拿过去,一一帮我切好了。
“快点吃吧,吃好我就带你去见季总裁。”他说,我有点陶醉,他的姿势实在是太绅士了,不过我现在只有埋头奋战的份了,我没有忘记我下午的任务。
///
本来我以为靳智恒要带我去的是医院,我也对秃顶男人的话半信半疑了,可是以我在这里生活了四五年的经验看来,他带我去的方向并不是什么医院,而是景山别墅。
高速公路上的路牌上只有一个地名,景山别墅。
在这里的人都知道,景山的一套房价够普通老百姓生活三辈子还绰绰有余,里面住的人也非富即贵,大部分都是名人。
而我,作为称职的伯言迷,当然也知道她就是这一部分名人中的一员。
“到了。”靳智恒下了车,又绅士地帮我拉开了车门,我只是他的员工而已,想不到他就这么客气,我想这肯定和一个人的家教修养有关。
靳智恒一定受到过良好的家教,这半天的接触,我对他的好感已然大大提升。
靳智恒在我身边打了个电话,我没听清他具体讲了些什么,因为他一直在叽里呱啦地说英语,而我的英语水平并不高,大学英语就勉强过了个四级,而且我的口语相当糟糕。
他挂了电话似乎脸色变得非常不好,他的手紧紧拽着那个电话,我生怕他会一冲动就把电话给扔了。
“靳总,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还是忍不住多嘴了。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才发现我的存在一样,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他压下去了,语气却格外生硬,他对我说:“季总情绪不稳定,等下你进去别说话,就待在大厅里候着我。”
我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
让我诧异的是,靳智恒手中居然会有季总裁家的大门钥匙,我尽量压抑着自己脑海中无数个要跳跃出来的疑问,走进了季总裁的家里。
“好黑啊……”这是我唯一找出的一个形容词,我实在是看不见这屋子里的构造,因为我一进来就被一片黑暗吸了进去。
“站在这里,等我。”我可以辨认出这是靳智恒的声音。
“嗯。”我又闻到了吃饭时从他袖口感受到的薄荷清香,我可以感觉,他刚刚从我身旁越过。
我屏住呼吸,我觉得我像是一个偷窥者,当然我现在看不见,所以我只能听。幸好他们没有讲什么英语、法语、德语之类的,也没有说粤语,所以这次我毫无保留地全部听到了。
“阵发失明,我终有一天会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像现在这样……”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我放在录音机里百听不厌的季伯言讲座里的声音。
“你向命运低头了么?”这个是靳智恒的声音,他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
“不然呢?我季伯言又不是万能的,我也会害怕,我也会累,好不好!”原来真的是季总裁。
“为了一个他你值得么?”
“不值得,你是不是又想要我去工作?”
“嗯,你需要的。”
“可是工作只是用来麻痹自己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神经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拒绝工作。”
……
我想听得更清楚,所以我将靳智恒进屋前对我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全部抛到脑后了。我迈着步子本能地就想靠近那个声音传出来的房间,突然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上面,“嘣”的一下,有什么被打碎了,我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到了一点。
“发生什么事情了?智恒,这个小姑娘是谁?”季伯言将窗帘一一拉了起来,光线一下子就照到了客厅里,原来是拉上了窗帘,我怎么没想到。
不过让我苦着张脸的不是接下来他们要说什么我听不见,而是我看见我的面前躺着一个花瓶的碎尸,恰好我也知道这个花瓶的价值不菲,因为我看见了那团碎片中一个疑是花瓶底的东西,上面的印章告诉我这是明朝永乐时期的官窑。
“!!!”我爹曾经是高中的历史老师,就爱研究这个,我相信我的眼力,还不会差到真假不分。
靳智恒走到我身边,我看见他的表情里有一丝古怪,他侧着身子对我小声说道:“要你站在原地等我的,怎么乱跑了?”
我一时语塞,要真告诉他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外加上现在这被我摔碎的花瓶,不说将我关进局子里,也会立马将我开除了去的。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正准备将它丢了,智恒,你不要为难人家。”季伯言也走进了,很意外她居然会帮我解围。
我就差两眼泪汪汪地给她下跪了,我望着美丽大方,一身家居打扮的季总裁,直觉告诉我她和外界传的绝对不会是一样的。
外界传季伯言做事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折手段,从她二十岁到现在二十八岁,她是一步步爬上来,从公司的底层一直做到了总裁这个位置,短短八年,几乎公司的大小事物都涉及过,可见她是多么不容易。
季伯言是我们商大的校友,我在读书的时候她曾经被学校邀请去做过演讲,那时候很多学生都很崇拜她,我也是伯言迷之一。
这是我距离大学时期再一次看见她的真人,虽然未施粉黛,眼睛下也有深凹下去的黑眼圈,可是我还是会觉得她是漂亮的。
“季总裁,她是新上任的总裁助理,俞舒妤。”既然季总裁开了口,靳智恒是不会再开罪给我了,听他把我介绍给季总裁,我心情大好,一下子就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你好,我是俞舒妤,你可以叫我小妤!”我大声说道,自认为中气十足。季伯言对着我笑了一下,也伸出了手和我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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