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瞪着他,“干嘛?”
曹佩琛若有若无的笑,一双眼睛在儿子身上上下瞟了一圈,“软得跟棉花糖似的,能干什么?”
曹京立刻歇菜,埋头喝牛奶,只当没听到,可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被那老东西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的耳朵根子不知道是为什么,热得一塌糊涂。
真他妈的,等他以后长大了,哼哼!!
12
曹佩琛在网上预约了上午九点,两个人吃完饭他就带着儿子上路了。周末早晨不塞车,别墅区四周十分宁静,曹京摇开车窗东看西看,兴奋得像只小乌鸦。
曹佩琛一大早带他出去玩这种事情,的确是非常稀少。平常老头就算要出门,至少也要到十点以后了,要是谁敢吵到他睡觉,下场通常很惨——
他记得五岁的时候外公从乡下来看他,给他带了一只通体碧绿的大蝈蝈做礼物,曹京喜欢极了,将它挂在筒子楼里的大门上看它喳喳叫,还每天都给它喂胡萝卜和苹果。
有一天午睡起来曹京发现蝈蝈突然死了,伤心得直哭。当时曹佩琛还假惺惺地搂着他哄了好久,还说下次一定让外公再带一只来给他,还说要给他买变形金刚,这才让五岁的曹京破涕为笑。
后来曹京无意间从邻居小孩的嘴里知道,那只蝈蝈根本就是被曹佩琛用蟑螂喷雾剂谋杀的,就因为他觉得蝈蝈吵了他睡觉!再想起以前每次看到有人来找曹佩琛办事,总少不了肉麻地说起曹局长早年丧妻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不容易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来照顾他们,老头那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痛苦样子,活像情圣转世似的,让曹京看一次吐一次。
那时候他就对这死老头阴险凉薄又假正经的个性感到非常畏惧,可是凭良心讲曹佩琛的确从未亏待过他,而且在单位和邻里之间简直就是个完人,他连控诉这个人的地方都找不到。
儿子那么高兴,仿佛让曹佩琛也受了感染,嘴角也微微牵起,可话到嘴边却仍旧那种调侃的调调,“头缩回来,闭上嘴老实呆着,省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了只小跳蚤呢。”
曹京差点又跳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曹佩琛,“你才是跳蚤,你全家都是跳蚤!”说完这话他觉得不对,又慌忙补上一句,“我除外!”
曹佩琛听了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愤怒的曹京又想捶他几拳,可惜身上被安全带缚住,动起来不方便,只得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两人到了博物馆,曹佩琛找地方停了车,带着儿子进馆。买票时候,曹京就站在他旁边。曹局长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发现儿子真的长高了许多,从前还只到他腰际,现在已经长到他肩膀下一点点,就是身体单薄些,不怎么长肉,下巴尖尖的透着稚气,睫毛很长,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宛如一排小扇子,护着黑亮的眼睛。
曹京站在父亲身边,眼巴巴的看着那卖票的阿姨慢吞吞的去查预约记录,撕票,找钱,口中不住催促,“快点快点。”
曹佩琛扯了扯嘴角,俯身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那么急干嘛,是不是想撒尿?”
曹京的耳朵被父亲弄得有点痒,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气得踹了他一脚,愤愤地大喊:“你才想撒尿……你……”
话到嘴边,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立刻让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靠!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他受了那老混蛋的欺负,但是大家都以为是他不听话。
“我就是想早点看看嘛!”
曹佩琛笑了笑,拿了票,冲阿姨微笑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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