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场梅林偶遇,十载陪伴在她身侧的只有裳儿,主仆之情姐妹之情相依相靠,比起与齐潇分离的肝肠寸断,裳儿的离去犹如一把锈顿的斧头,一斧斧砍下斩不彻底,所经之处却是剜肉削骨。
因为深知齐渃的秉性纯良,总不喜怪罪她人,反而把责任拦在自己这,又内敛不肯多说,更容易钻入牛角尖,总好言相劝的让她莫要多想,没料到好端端的身子竟被她自己磨成这样,心中有气却不好发作,只能伸手抚摸她消瘦的脸颊红了眼眶。
之后一连数日齐潇索性住进了揽月宫里,但是折子乃机密文书,又怎能随之放置,揽月宫不过三间卧房,书房也不过是在外厅放了个案子,而齐渃说什么都是不肯随齐潇回养心殿住。
最后齐潇只能命人收拾出储物室,把一个个箱子从挤满灰尘的屋子里搬出,倒是发现了些早已忘记的东西。
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沉重樟木箱出来时,其中一个脚上打滑,连同箱子一块摔了个脚朝天,箱子内的东西一股脑的翻落在地,恰巧滚落在刚进门的齐潇脚边。
一副画卷与几卷圣旨就这么随意丢弃在了箱子中,虽然满箱尘土还好樟木防蛀防霉,落了厚厚的灰倒是完整无缺。
马上认出了滚落在地的画轴,展开果不其然,一双鹰目炯炯有神的从画卷中刺来,让齐潇不由蹙紧了双眉。随手扔进樟木箱又瞥见地上一份诰书,拿起端详原来是去年一时戏言封齐渃为稗官的文书,稗官是连个九品都算不上的小官,竟然还劳师动众的发出诰命。
想起之前几次三番两人为情字注释争论,觉得好笑起来,现在想来,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对男女之情嗤之以鼻时,齐渃总会露出黯然伤神的模样,原来那时候她就藏了个不可言喻的秘密。
稗官的职责齐渃只行了不过三四次,全三册的《镜水缘》讲了不到一半,念及此齐潇看着诰命的眼神淡然下来,还可以听到微微的叹息,惹得旁边的奴才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后屋安静的很,从房内传出的咳嗽声,拉回了齐潇的思绪,重振精神走进屋里,扑鼻而来的是浓浓药草的苦味,即使点上了熏香也是掩盖不下那股药味。
床榻上,齐渃身着一身白色中衣斜靠在床上,墨色长发慵慵懒懒的垂泻在肩膀两侧,精致的五官描绘出完美的侧脸,只是一直以来灵气悦动的眸子,现如今被病痛折磨的无神倦怠。
侧过头看到站立在门口的齐潇,如镜无澜的墨色眸子终于焕发出了一丝光彩,血气欠佳的唇线漾起微笑,晕开了暖暖的梨涡,“潇儿。”
那一声温软的话语让眼前的景象重叠,仿佛回到许久之前,也是同样常年不见阳光的房间,萦绕着久久不肯离散的微苦,还有那个融化人心的微笑。
“欣梓——”
记得那人是这么唤的,一般的神情与模样,只是那双浃了笑意的眼神跃过齐潇的身影,直落落只映着身旁人。
心脏咚咚狂跳起来,还握着诰书的手颤抖不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深深看着齐渃的眼神,眼底是惶惶不安和恐惧,仿佛稍不留意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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