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好不容易从水里探出头来,就看到一个头顶鸡毛的男人大吼大叫地飞扑过来。
于是他再次被撞进了鱼塘……
目睹这一幕的我在鱼塘旁的斜坡上急急刹住脚,都忍不住用手把脸捂上了。
水面上剧烈波动了一会儿,卫衡再次破出水面,黑着脸,爬上了岸。
他把外套甩在地上,里面的白衬衫全湿了,紧缚在身上,勾勒出好看的腰线。黑发衬着苍白皮肤,还有因为进了水而变得有些发红的眼角,低头看人的时候居然比平时体面的模样更吸引人。
二哥随后从水里窜出了头,他甩了甩头发,也不着急上岸,身上挂着一截水草就往边上的石头上一趴,笑嘻嘻地看着卫衡黑着脸,用血刃仇敌的手劲拧衣服。
“媳妇,你嫁给我吧。”二哥笑嘻嘻地一脸痞子相,“我觉得我可能真看上你了。”
卫衡低着头,我就看到他眉毛非常不爽地挑了起来,于是我干脆坐了下来,毫无心理负担地等二哥被收拾。
果然,没等二哥第二句话,一记旋风踢正中了他的脑门,二哥嗷得一声又回水里去了。
“哼。”卫衡潇洒收腿,施施然回家换衣服了。
过了一会儿,二哥默默地从水里爬起来,凄凉地打了一连串喷嚏。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我坐在长满紫云英的斜坡上感慨地摇了摇头。
池迁头上顶着只母鸡,坐在我怀里,突然说:“卫衡叔叔的嘴巴破了。”
“什么?”我没听明白。
池迁往自己下嘴角比划了一下:“这里,被二叔咬破的。”
“你看见了?”我怎么没看到?
他摇头:“没看到。”
“那你怎么知道是二叔咬的,说不定是磕到石头。”或者被鱼塘里布下的网捞割到也说不定。
“因为有牙印啊。”
……儿子,你的视力可以考宇航员去登月了。
后来所有人都是一身狼狈,只好在晚饭前先各自回去洗刷,池迁头上那只母鸡以一种“哀家的御座不容他人侵犯”的霸气表情瞪着我,我一伸手要赶它,它就凶巴巴地啄我。
池迁还挺护着它,说:“它很喜欢我唉。”
嘁,它是喜欢你那个鸡窝一样的头发,估计让它很有家的感觉。
后来我们就顶着一只鸡回家了。
直到进了浴室我拿花洒喷它,它才不情不愿地飞到了放洗发水的架子上,并且在我帮池迁洗头时,幽怨地歪头看我:“咕咕咕……”
我居然被一只鸡记恨了……
池迁拿浴球帮我搓背,扭头看到蹲在架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我们洗澡的母鸡,对我说:“爸爸,它是母鸡为什么一直看我们啊?”
……它是公鸡看我们洗澡才有问题吧……不对,好像都有问题……
而且它两只豆豆眼聚焦的地方有点奇怪。
我和母鸡含情脉脉地对视了很久,然后默默顺着它的视线一路往下,往下,再往下。
最终停在了某个欲说还休的部位。
靠……
池迁突然惊呼:“爸爸,它一直看我小弟弟!它是只色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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