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揪着领子,硬是灌了好几口酒,咳咳咳,快呛死了。
幸好池迁及时抓住了二哥的手,狠狠往边上一摔,整个人挡在我和二哥之间,像一座高山将我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他挺直宽阔的后背,鼻尖嗅到他和我一样的淡淡的香皂味。
二哥抓住池迁的肩膀又往下按,掀了掀眼皮说:“阿卷啊,来陪叔叔喝一杯,叔叔啊,心里苦啊——”
池迁抵不过二哥的蛮力,硬撑了一会儿,还是被搂着肩膀按在地上,手里还被塞了一听啤酒。
“你说他心怎么那么狠呢?我在他身边都晃了多少年了,他怎么一点……嗝……一点都不动心呢?”二哥抓住池迁开始大倒苦水,“刚看上他那会儿啊,阿卷你都才十岁不到,才……才那么一点高……”二哥恍恍惚惚地露出个笑,在腰间比划了一个高度,“现在你都十五了,长那么大了,他怎么还是不看我一眼呢?他怎么就那么无情呢?”
“他不喜欢我开赌场,我就不开了,我天天守着他还不行么,他在广场画人像我在旁边帮着收钱,下雨我帮他收画板颜料,天晴给他打伞,碰着没人给他做饭,饿了,我三更半夜大雪天也给他送去……”二哥嘟嘟囔囔,“他想得到的我想到了,他没想到的我也给他想到了,可是,为什么,我给他的,他都不要……”
池迁本来有些挣扎的动作,在听见二哥这番话之后,忽然就安分了下来,他抬眼看了看二哥,没说话。
“前几天不就删了他几条短信么,至于发那么大的火么,那么破的手机还一直用一直用,内存都满了手机卡得半小时才动弹一下,我发给他的短信他都打不开看不了也不知道删……”二哥继续唠叨,“给他买了新的也不用,就爱用那破手机,打电话都老是听不见声儿了还留着干嘛,没帮他把手机扔了算我厚道了……不就删了几条短信么……”
二哥说到这里又激动起来,拍完桌子还不解恨,抓着池迁的肩膀像马景涛一样咆哮:“你说,你说,至于么!为了那几条破短信就叫我滚!对我拳打脚踢!我对他那么好,他居然为了两条破短信打我!嘿,老子纵横南川那么多年,他娘的,居然就这么给他几下踹出去了,嘿你说……他劲怎么那么大啊!”
……卫衡的功夫看来一点儿也没退步啊。
我暗自腹诽。
“不就几条破短信么……”二哥气势又弱下来了,趴在池迁身上叽叽咕咕,“也不知是哪个野男人发给他的,还叫他阿衡,还我爱你,嘿,肉麻不肉麻啊,这种短信还留着过年啊……”
我一听就坏了,把二哥拽起来,急吼吼地喊:“那条我爱你,你真给他删掉了?”
二哥喝多了酒,有些呆滞,好一会儿才点头:“啊,我删了。”
我傻了。
二哥以为我没听明白,又给我描述了一下细节:“我就,我就这样一按,把它给删了……”
我都被他气哆嗦了,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卫衡只是把他打一顿,都算对他从轻发落、顾念旧情的了。
二哥吸了吸鼻子,又问池迁:“你说,你说他怎么那么无情呢?”
不等池迁回答,我就一脚踹过去了:“他无不无情,那也要看对着谁啊!”
“你觉得自己花了五年时间就了不起了是吧,人家卫衡也没求着你要这么干啊,一切还不都是你自愿的?”我越想越气,“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愿意了,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而已!那两条短信是说删就删的吗?你做事之前就不能用你大脑好好想想,卫衡缺手机吗?缺钱吗?他干嘛好的不用就是要用个破烂手机?为什么手机都存满了都不舍得删掉啊?你想过没有啊?你个傻逼!二缺!你是想逼死卫衡啊!”
我红着眼眶,声音都哑了:“那可是他最后的念想了啊,那么多年了,卫衡就是靠这个活着的啊!”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也不等池迁了,气呼呼地回房间了。
走出门时,二哥还在傻傻地问池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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