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看一眼身边□的女人。片刻的怔忪,又转开脸。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空的,刹那清空。
除了欲望,一无所有。
遥遥。
初夏,空寂的废园,大片大片的菖蒲花,紫红色,妖娆,深信者的幸福,王族。
遥遥七岁,笑得弯弯的眼,梳两角辫,穿鹅黄色的裙,穿梭在紫色菖蒲花间。
母亲说,菖蒲花开了,遥遥替母亲摘一束来。
南珍嬷嬷不见了。
清晓姑姑也没了影子。
遥遥不怕,她一个人也可以。
遥遥听见细小的压抑的呻吟,遥遥看见不断晃动的花枝,她有些害怕,但步子已然跨出,在丛丛掩映中,她寻到一抹明黄的衣袂,再往上看,便是太子哥哥扭曲的面容,还有他身下,面色潮红的良嫔。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哭,为什么叫嚷。只看见良嫔扯好衣服匆匆离去,太子哥哥却蹲下来,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他说:“遥遥,对不起。”
遥遥想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但已没有机会,她被他狠狠锁住喉咙,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只能呜咽着哭泣。
她的眼泪落到他手背,一滴,又一滴。
遥遥又回到三天前的早晨,太子哥哥抱着她,走过御花园芳香弥漫的小径。那时她笑,他也笑,连露珠都舍不得溜走。
她以为她是死了,可是没有,她醒来,一切仿佛都不曾变过,母亲感谢她的菖蒲花,母亲在笑,比紫红色菖蒲花更美。
血,穿透肩胛的长剑,衡逸恐惧的眼睛。
遥遥看见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她推开十岁的衡逸,那剑却直追衡逸而去,她侧过脸,望见衡逸骤然放大的瞳仁,下一刻,长剑已将她的身体贯串,没有痛感,没有恐惧,原来是被他一把扯过挡在身前,她想笑,她想伸手拭去衡逸脸上的血,身体却在不断下坠,仿佛掉落无底深渊,永无完结。
耳边还有衡逸凄厉的哭喊,他说:“遥遥,对不起。”
刺客,逃亡,背叛。
她醒了?没有?
她闭着眼,浑身无力。然,无法阻止声音入侵。隔着重重幔帐,她听见南珍嬷嬷低声说:“师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暂且留在公主这,避过这几日,再出宫不迟。”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好,劳烦小师妹。”
南珍嬷嬷又道:“哪里说得上劳烦二字,当初师傅派我进宫,便都是为了日后安排。”
遥遥很乱,肩上伤透出无法言语的痛,她需要睡一觉,睡一觉便什么都忘了,都忘了。
幔帐摆动,南珍嬷嬷斜坐在床沿,她温柔的手指,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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