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果果。她没有再说话。
星凯给出的价格是五十万,时限一年。佳音又一次咋舌,这个价格给《青花》这本还不是名气很响的书确实是贵了,上次她听闻国内某个作家一个系列的书一次改编成一部剧也才六十万。她看着合同,迟迟不肯下笔。
助理看着她,“罗小姐还担心什么?我们有是的投资,实力派的导演和工作人员,演员都是现在一线上最有号召力的明星。虽然是处女作,但田木名气也不小,她会很努力的。”
他的话让沉默的佳音醒悟,提笔写下名字,“我刚刚只是在想,田木小姐确实是太照顾新人了,连价格都想帮我想的这么周到。”
助理稍顿,没有说话。
到了楼下,就看见大厅里两个女子在石柱那里说话。佳音没有看戴墨镜那个,而是被旁边穿着纪梵希新春季长裙的女子吸引了过去,大约二十三四的年纪,脚下是古奇经典款的单鞋,那样独特的花纹只属古奇专有。她在说什么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举手投足似乎都有着种雍容的气质,或许又是哪家豪门的贵妇。
走过去的时候,那女子已经先走了,果果朝她打招呼:“佳音姐!”
两人上了车,果果说:“上次真不好意思,我喝醉了,还麻烦你照顾了我一整夜。”
佳音摇摇头,“刚刚和你说话的是帝威尔老总的夫人?“
果果诧异地笑,“佳音姐认识?”
佳音看向窗外,“不。“默了一会,”电视上见到过。”
车子开进了沁园公寓,佳音一直沉默。果果说:“他这几天不晓得是怎么了,整天魂不守舍也就算了,前天夜里居然半夜爬起来洗澡,在冷水里泡了好几个钟头。”
佳音没有说话,可后视镜里分明看见自己的眉心已经皱起来。
果果说:“他烧的实在很厉害,又不肯上医院,佳音姐,就当我帮帮我,你去看看他。”
看来他们之间真的已经泾渭分明,连她去探望病中的他也是帮她的忙而已。
年生的房间,很朴素,简单又大方,本不像日进斗金的董事长居所,算起来这还是佳音第一次进来。床头柜是静谧的湖蓝色,嵌着白色的花纹,让人不禁想起地中海的天与蓝,那样地和谐,大自然的工细啄就在于此。她抬头看见了正对面那张巨大的海报,上面那纯真的笑容很熟悉,熟悉到很多年前从镜子轻易就能看见。果果说:“这是从以前的手机里拷下来的,像素不行,有些模糊。”
她坐在他身边,手轻轻抚着他滚烫的额头。似乎还是那年的盛夏,她蒙住他的双眼,阳光似乎能穿透心底,直到遥远地远方。他只是笑,轻易不笑的时候只有在面对她和果果的时候才会笑。他的笑意是那么明显,明显到她有些急了,“你快猜你快猜……”
他扒下她的手,“梁佳音。”
她撅起小嘴抗议:“你干嘛帮我改姓?”
他反倒诧异,“你不是我女朋友吗?既然是我的人就应该随我姓啊!”
她的手还在他额头上,炙热的温度不断透过肌肤的相合而透过来,那样滚烫的,让佳音只觉得自己的手越发冰冷。她回头才发现果果不晓得什么时候不见了,自己去收拾了两条毛巾,垫在他头上,不放心又去冰箱里拿了些冰块做成冰袋。
他房间里有很多书,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整个柜子,刚一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油墨味,淡淡地,很香,不是以前读书时学校发下来的书有的那种刺鼻的味道,而是带种甜甜的香,有些像辅导员办公室复印机里面的油墨味,不过一个回头却发现正巧他也在。嗡嗡地印刷声中,隐约传来导师抓狂的声音。
“瞧瞧你,明明要你写竞选演讲稿,你这是什么?言情小说?还是你的爱情日志?”
“梁年生,不是我非要说你,你自从谈恋爱后学习分明就落下很多……”
导师最后却半开玩笑说:“不过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你这个冷酷的家伙拿下。”导师年轻,又喜欢年生这个学生,说话也随意一些。
佳音复印完了资料,几乎是落荒而逃。
晚上的时候,心虚的她不敢去找年生,反倒在回宿舍时被逮个正着。他拿着那叠纸,口气几乎是质问。佳音半天才说:“那次我在你那里找书,结果翻乱了,又怕被你骂,只好随便整理了一下……“看着他脸色转青,她声音越发小了起来:“其实我找这个也找了很多天……”
他却只是沉默,最后才说:“就你这丢三落四的记,哪天别把自己丢了。”
佳音失落的心情一扫而光,立马就笑了起来:“我能丢到哪里去?反正你会找到我的。”
这下轮到他哭笑不得。
她去楼上找了好久,才找他的演讲稿。原来被她夹在计算机实训书里面了,上机课早在上个学期就已经上完,难怪会找不到。她递给他,表情仍旧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没有做声,接过去。他总是这样,两人相处的时候,大多都是她在叽叽呱呱说着每天做的事和发生的好玩事情,而他只是听着,偶尔说一两句,不附和也不参与,只静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每一回都是她讲的口干舌燥才发现他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字。
她苦恼着说:“年生,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是不是?”
走在前面的他回头,蹙眉,“怎么说这个?”
她摇摇头,“只是觉得。”
他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唇还是没说。他的手一直牵着她,一遍又一遍,在偌大无人的大场上走着。一圈圈的跑道,一圈圈的过往。
她对他说:“那本小说是我的新构思,还没想名字,不过我刚刚灵感一来,觉得《梁饶佳音》这个不错。”
他重复了一遍,“梁饶……佳音?”
她不好意思地笑:“我懒得想名字。”多么勉强的理由,为了强压下心里的慌乱,她快速地说:“要是你觉得不好,你就帮我想一个吧!”
……
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她翻出当年旧稿,应嘉走过来说:“不错的故事,有名字没?”
她说:“有。”
“叫什么?”
她怔了许久,才说:“有个人答应帮我想名字,却一直没有给我。”
应嘉似乎有些明白了,“来不及?”
她摇摇头,“或许从没想过。”
泛着陈旧的枯黄,边缘还已经缺了好几角,透明的胶带小心翼翼从边上碾过,包住了快要粉身碎骨的纸张。她站在书柜面前,看到他竞选学生会主席的资料夹,刚拿起,这张纸就这样掉下来,那样地猝不及防,没有给她一点拒绝地机会,像当年她跑去找他,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这样撞上他的单车,亦是撞进他的世界。她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
很熟悉的字体,昭示着大学时代的无知和懵懂。
“青瓷很喜欢他,只是他从来都不说他爱不爱她……”
她记得自己写这些字的时候,想起平时年生的冷淡,差一点还哭出来。室友见她这样子,打趣着说:“大作家,又脱不了戏了?”她也笑,但是分明知道自己脱不了不只是戏。
难怪在伦敦的时候找遍整个房子,都找不到这一章,原来落在这里了。
背面似乎有字,她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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