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可能”毋老三不敢相信地大叫,“劭庭兄是响铮铮的好汉,又没得仇家,以他的本事,普通五六个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三哥,再厉害的人,也敌不过一颗子弹。”“是谁?谁竟敢干这种该遭三刀六眼的勾当?我要替劭庭兄报仇!”田老三真正愤慨地说。
“三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逝者己矣,就不用再提了吧。”这是文灏头一遭听说,原来宋劭延还有个大哥。他对自己的家事一直讳莫如深,十分神秘,几乎让文灏以为他和孙猴子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宋劭延和田老三又寒喧了几句,就告辞而去:田老三曾苦留不住,也只得放行。文灏感觉到,他似乎是在刻意逃避着田老三。
文灏对帮会组织也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们大都已经和这处社会脱节了,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里:但是他们的民族观却根强,又让人有些佩服。
走出小店,两人沿着磁器口的街道向码头走去,都没有开口说话。
晚秋的天色已经黑得很早,苍茫的暮色中,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附近宝轮寺里撞钟的声音。
再往前走,街道上的喧哗声慢慢消失了,在微暗的夜色里只剩下一片静谧:前方的黑暗中,一条小河像镜面一样不时闪着光,欢快地流进嘉陵江。然而文灏却仿佛听到一阵一阵的声响,他分不清那到底是清水溪的潺潺声还是自己的心跳声。
好不容易总算到达了码头,可是载人的渡轮刚刚开走,等待下一班还需要一刻钟。
文灏觉得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看,那边的老房子。”他指着对岸依稀可见的石墙和石拱门故作轻快地说,“相传明朝时建文帝就是逃到那里,然后尸解成吝曰君重列仙班。”他希望宋劭延可以接过他的话头说下去,然而宋劭延却露出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的表情看着他,良久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很好奇,想问什么尽管问吧。”这出人意料的豪爽倒让文灏有些尴尬,但是欲迎还拒不是他的作风,所以他还是大大方方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关于你大哥的故事?”“大哥?”宋劭延吐出一口气,“他的一生乏善可陈,哪有什么故事。”“乏善可陈就不会被袍哥的掌事三爷尊敬成那样丁。”他虽然没有和袍哥打过交道,毕竟自幼生长在这个城市,也听老辈人摆龙门阵的时候提过,这袍哥人家里,成员分为十排,前三排分别是仁义大爷,掌礼二爷和掌事三爷,前两位不过是精神领袖,真正管事的,就是三爷了。
即是说,这位田老三,十之八九便是如今重庆袍哥的实权人物。
宋劭延惨然笑丁笑.“实在要说,也只能说他是一个傻瓜。”“傻瓜“文灞轻轻地重复。他从未见过末这样落魄的神情,从未听过他这样寥落的声音,一时竞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不应该问的,自己太自私了……
“可不就是傻瓜吗。以为自己是孟尝君,成天舞枪弄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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