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回答,他拔剑挑帘而入。
有女子一声惊呼。
梁徵忙是一退,在帘外问:“何人在此?”
仍是不答,梁徵便换了问法:“在下华山派梁徵,请问谢欢公子现在何处?”
屋内片刻寂然,但终于有人说:“他留在挽花楼了。可能,可能被带回谢府。”
陌生少女犹带哭腔的声音,显然不是碧纨。
这哭腔令人心惊,“出了什么事?”
意识朦胧中,觉得有女子温柔的手指小心拂过背后的伤口。几不落力,还是感到疼痛。
母亲?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唤出口。
“欢弟。”有人说。
久已未闻,似乎已经不觉熟悉的声音,但在心头遥远的某一处,他又还记得。
“姐姐。”他说,感到自己不能抑止的痛哭之心,却并无能够痛哭的力气。
女子悠长的叹息。
姐姐。
像是在火热的,被炙烤的炎狱中觅得一丝清凉,他松开了好不容易才努力聚起的一点意识,重新沉入宁静的黑暗中去。
并不想要沉睡。
并不想要逃入更深的宁静中去。我事有未竞。爹爹恐有他心。陛下如何继续。我一家怎样安身。烈云去了何处,他儿子……华山,他莫非要去华山。梁徵。
梁徵。
我害怕不能再见到你。
被刺入心中的痛觉拉出了安眠。
谢欢猛然睁开眼睛。
“啊。”心内绞痛,禁不住出声。
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安慰着他,“没事了,这是在宫里。”
他惊惶地回头,长姊芳容仍如记忆中端丽,不见苍老,只是缁衣僧帽,不复明艳。
“别怕。”这回的声音听着更加真实了一些。
谢欢清醒了三分,“姐姐?这里是……灵静庵。”
先皇驾崩后,谢妃落发出家改名了非,太后在她燕宫原处赐灵静庵供她修行。此后即使家中,几乎再不曾听闻她的消息。
了非颔首,肯定了他,又说:“有人把你送到陛下面前去。你那般模样,深宫之中陛下怕惹是非,因此把你留在这里照顾。御医来过了,你可好些?”
不知道,他几乎丧失之前“不好”时的记忆。
但是可以想见柳宫海对他八成不会称得上“送”字,大概是把他丢在蕊兴殿就走。青皇不定被惊吓了一回。
“我不能留在宫里。”谢欢挣着要起来,“我觉得爹……这样变故,他并不惶恐,他只是愤怒。爹爹惜财惜命,不该如此。我怕他会……我要回去……”
“欢弟。”了非按了按他肩膀,“别动。都这样了,你也不肯安分些。”
与父亲争执时怒急气盛,现在回想才感到异样。谢欢摇头,仍道:“我要回去。”
“你也别太放肆。当宫里和你家一样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忽然有人踏步进来。
不用回头也听得出是青皇。
谢欢唯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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