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松挠了挠头,“这个……”
“不要急,”梁徵言语镇定,“慢慢给我说。”
“他的外伤我都上过药,虽然需要些时日,但总是能养好。”容松果然依言慢慢说。
梁徵对此相对并不那么担心,“他还有个旧疾,我之前同你说了。容兄弟有留心么?”
“要说的就是这个。”容松不安地左顾右看,“我猜他母亲怀胎之时就担惊受怕,多有郁结之气,娘胎里带出的毛病,又兼幼年度日不太安定,长年累月在体内积累成病。平时也没什么,病起时如热毒嗜体,疼痛难当……甚至因此死去也是可能的。就像这回。”
“你治好他了?”梁徵问。
容松躲开他的目光,“只是缓过了这一阵。等他醒了以后,不要叫他再那样劳心。高高兴兴过下去,不要再引他发病,就是好了。否则就算你有那玉给他吊着一条命,也痛苦得很。”
听起来像是实话。
虽然容松脸上不太乐观,但梁徵还是放下心,叹出一口气来:“他往后也没什么好劳心了。”
凌微也从房里端着余下的药物茶水出来,朝梁徵一笑,容松往边上一闪。
梁徵行礼,“多谢凌姑娘收留。”
“我收不收留他,不用你来谢。”凌微昂然看他一眼,转身走掉。
人去香远,容松摸了摸鼻子。
梁徵见容松没有要阻止他接触病人的意思,就当是可以,往内跨进房门。容松因还有话和他说,在后面跟着进去。梁徵坐在床沿上,他也另拖了椅子在边上坐。
谢欢不知算是昏迷还是沉睡,不存一丝意识而面目上少见的一片空白,无喜无忧。
梁徵心怀坦荡,并不因容松在旁而刻意避讳,手指伸去揉了揉谢欢眉心,轻柔缓慢,并不立刻收回,又从他颊边抹过。从之前在皇宫见到被谢铭责打后的他到现在,算起来也没有多少天,但是能感到他的消瘦。之前也并非全无留意,但还以为只是被父亲重伤的原因。
容松果然心思澄明,并没有因为他指尖的一点亲密多想多问。
“梁大哥。”
“谢欢说他亲手重新埋葬了你姐姐。”梁徵说,仍垂目看着谢欢的脸,“要不是他说,我们还不确定这件事。对不起,华山没有及时防范。”
一说到这个,容松沉默了。
药谷是药谷,华山是华山,只是因为他们两人在谷中生活孤苦,荀士祯长年叫几个弟子不时探望并照料,如果梁徵要把保护他们俩揽成华山的责任,容蓉一定会反对。但这时候,容松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就算知道氓山药谷的所在,也很难进入。如果有人能保护他姐弟周全,也就是华山而已。
但毕竟是不知。
梁徵的手从谢欢耳畔收回,陪容松默然了片刻后,端正颜色面对他:“容兄弟,能说一说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吗?”
“……那个魔教的人要问他教主的儿子,他说我们肯定知道。”容松说,“我不知道,可是姐姐知道的。荀掌门曾经向她求药,我记得。荀掌门一定有对她说过是谁!”
“她告诉那人了?”
“她答应过荀掌门不说,可是那人说要杀我。”容松说,显得消沉,“要不是我被他抓着……”
梁徵在心里叹气。
“姐姐要那人放我出谷,我出谷后就不知道谷里什么样。但是……”但是怎样显然都想到过了。他没有对梁徵说谢欢重新埋葬容蓉的事表现出吃惊。
梁徵不曾亲见,没有多说。
“我本想来华山投奔,但我以往从没有出谷,没到关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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