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捅捅旁边的小陈:“经文怎么念啊?你们怎么都会?”
小陈眯着眼说:就念阿弥陀佛就可以了。
胡祖六依言,很快就跟上节奏,觉得很有意思。
超拔大会进展顺利,最后的环节是所有人排队绕场,由大师面前过,相当于开光。
蔡总目光不觉跟着那个小黄毛动,看他走进了,很虔诚的样子,越发觉得顺眼。
蔡总是日理万机的,这个工地只是同时进行的十几个项目之一,但他让助理把日程空出一天来,同时留大师在本城喝茶座谈。
胡祖六本来想着工地放假一天,可以趁机逛逛市区,但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工头叫到一边。
工头说:你小子……大老板叫你去。
胡祖六说:嗯?我不认识大老板。
工头说:就是刚才念经大会,在大和尚旁边那个。
胡祖六仔细回忆,并没有印象,刚才他注意力都在和尚身上,并且感慨原来真是很秃的秃头啊,相比之下自己的“将军挂印头”并不算太难看。
然而素不相识的大老板要见他,见他做什么呢?
胡祖六是在没有头绪,然而据说资本主义社会里大老板是很厉害的,他的话必须得听。
他又稀里糊涂地上了一辆黑色大汽车,一路上光怪陆离地穿梭在城市,并最终停在一个高耸的摩天大楼前。
虽然没见过世面,但胡祖六本能地知道自己这样子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从黑色大汽车反光的车体和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形容——从家里穿出来的唯一的一身衣服,上身是他爹的老头衫,不知道为啥上面还印着“xx尿素,丰收源泉“的字样。下身一条裤子膝盖滚包,颜色不可辨,脚踏一双黑布鞋,还是他娘手工纳的鞋底子,据工友说现在都没人穿了……
胡祖六慌忙用手扒拉下头发,但想到再扒拉也是黄不啦叽的,他就有点沮丧,如果耳朵露出来的话也会垂下去的。
接待他的是蔡总的助理,一位身材凹凸有致并且极力显示这一点的长发女人。
胡祖六觉得她很好看,自惭形秽,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好。
女人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后,冷艳地哼了声,说:跟我来。
胡祖六慌张地说:姐姐……
助理说:我可没你这门穷亲戚。
胡祖六说:嗯……大老板叫我来干啥啊?
助理不理他,把他领到酒店一个房间,说:老板不喜欢又脏又臭的,你自己洗干净。
胡祖六闻言垂下头。
助理看他那个样子简直像撕了他,忍不住出言讽刺:狐狸精就要有狐狸精的样子,如果以为装清纯就能另辟蹊径就小看蔡总了。
胡祖六惊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助理已经嘭地摔门走了。
胡祖六摸摸脑袋和屁股,并没有露陷啊。
带着疑问,他去洗了个澡。
浴室里他再次大开眼界——这么大的浴缸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里面有好多设施他都不知道怎么用,呲了一身水才弄清楚,也亏得他聪明。
然后他忍不住放了一缸水泡起来。
太舒服了,他甚至放出原型在浴缸里游了几圈,还翻过肚皮浮在水面上,眯起眼睛吐泡泡玩。
直到外面助理不耐烦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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