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却看见林错穿着短袖累的满头大汗,再对比悬殊的身材,于心不忍,随手帮了忙。
刚背起奚岳岑站稳脚步的时候,林错都说不出话,说了就得漏气,只好点头示意感谢,一步一步朝街角挪去。
服务员小哥和他们反方向,看林错这狼狈样,暗叹以后再也不和酒量差的人一起出来玩儿。
奚岳岑两手无力地垂在林错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窝,随着林错的步子摇摇晃晃,湿软的嘴唇时不时碰到他的脖子。就这50米的路,走走停停快半个小时,林错的姿势从抓着奚岳岑的膝弯到只抓着他的两只手臂在地上拖行。奚岳岑的身体越来越接近地面。
这自助厅比林错想的大一点,也没有人。把奚岳岑往地上一放,也顾不上用手护头,只用脚面缓冲了一下。
醉死的奚岳岑睡得都头猪一样,一点不闹腾,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林错苦笑。
关上门,今晚就准备在这过夜。
奚岳岑潜意识大概能感觉自己躺在了床上,就是这床又凉又硬,不过他也醒不过来讲究这些,反倒翻个身打起呼噜,居然还知道以手为枕,垫着脑袋。
林错靠墙角坐着,明明是累极,居然没有一丝困意。幸好明天休息。他思绪混杂,盯着奚岳岑的背发呆,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一晚上接收的信息太突然,听的他猝不及防。那些他和他曾经的暧昧过往和浓情蜜意,奚岳岑居然跟数豆子似的一个劲儿往外倒,一个眼神和一个笑容,跟他在话本里听过的那些风花雪月重叠又分离。
这么一听,那同性恋又好像和普通的男女谈恋爱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也有小鸡`鸡!我见过我爹妈在床上玩,我爹有妈没有,小鸡`鸡是要插进洞里的!”黑胖小子不服气,大声反驳道。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高个子鄙夷地说,“我说我妈说他这样的小鸡`鸡压根儿没用!你知道什么叫没用吗!”他拿着粗树枝学着老师的样子抽在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小鸡`鸡不能尿尿,我们憋尿的时候小鸡`鸡都发胀,他不会,我见过他是蹲着尿尿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脸上长了一大颗痣的男孩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个男孩哄笑做一团。
高个子笑够了,敲敲树枝又道:“他有小鸡`鸡又没有洞,肯定是被人从屁股里戳进去呀!”
“额油……”黑胖小子恶心地说,“什么屁股里啊,屁股不是拉屎的地方吗!”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长痣的男孩急于在老大面前表现,“隔壁村的王强叔叔就是这样的,被人抓到被另一个男的捅屁股,还会叫呢,我妈说这叫鸡`奸。”
“那这怪胎以后也是被人捅屁股的?”年龄最小的孩子好奇地问。
“废话,”高个子狰狞地笑道,“他妈不就因为这个要扔掉他的嘛,怪胎,变态。哎,你们说,咱要不要看看他那儿到底长什么样?”
“好啊好啊。”一阵附和声。
林错在梦里挣扎,瞪着眼睛不肯叫人求救,他全身绷得紧,一动都不敢动,但浑身激起的鸡皮疙瘩和控制不住轻抖的嘴唇出卖了他。
“咚”地一下,林错的脑袋撞在墙上,这才清醒过来,他就着坐姿睡了一夜,全身酸痛。晨曦从透明玻璃里透进来,路上行人稀少,只听见清洁工人扫地的“哗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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