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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看看。”年年说，敲得这么猛烈，像是来寻仇似的，她看了林之落一眼，难道是林之落的仇家？

林之落没应她，抓着商青曳的手微微抖了抖，眼前全是黑色，晃了两晃，差点一头栽下去。年年离开后，一名黑衣男子进来。

林之落没看他，语气烦躁的问：“还是没有消息吗？”

“王帐找不到。”男子答道：“属下探进王帐，里面没有，属下怀疑回生莲已经没用了。”

“世人都说大漠至宝有起死回生之效，却寻求数百年不得见，历代大漠汗王亦是毫无异样的寿终正寝，你说，会给谁用？作为君王，他们能容忍谁用？”林之落反问，她早已将与大漠有关的史书研读彻底。

“这个……属下不知。”男子为难的答。

林之落也并未想过要他回答，转而问道：“有找到其他的方子吗？”

“寻过许多医生，均不曾听过此等病症……”

林之落不愿再听，挥手打断他道：“继续找，一个月之内，必须找到，不然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男子踌躇片刻，林之落却已没有搭理他的打算，他只好拱手抱拳，闷着声气应下：“是。”转身离去。

商青曳的脸上似乎凝结出了一层寒霜，林之落的手心温热，却也因着那指尖的寒凉而变得冰冷，她只好换搓着手去捂她，好像这样的一丝热气，能使商青曳的病情稍稍好转一丝，她心里亦有一种自欺欺人的宽慰。

林之落起身去用热水浸透毛巾，拧成微干，擦拭着商青曳的脸，这张脸，已经瘦了许多了，再寻不到往日圆润的线条，下巴尖尖的，红唇微张，开出一条细缝，林之落轻轻拂拭着这张脸，依然是美的，像开在冰天雪地里的花儿。毛巾都变得冰凉了，她重新去泡过热水，回来却发现商青曳脸上又凝出了冰晶，屋子里的火炉燃得林之落背后都冒汗了，可是一走到商青曳床边，又是彻骨的寒意。

捏着毛巾的手缩了缩，林之落吸了一口气，心口堵得要命，连这一口呼吸都带了细密的疼意，这口气进去，又堵在嗓子眼，不得好过。

“你怎么可以这样？”林之落坐在床沿，手指从商青曳那张脸上滑过，那儿嘴角微扬，带着笑意，可是看在林之落眼里却是刺眼极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林之落一遍一遍的问，直到自己笑出声来，冰凉的液体从眼角下来，顺着弧度滑过，滴落在手背上。

林之落盯着她看了半晌，出了神，她仍然是一动不动的，林之落起身去找来笔墨，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连字迹都歪歪扭扭的。

年年出去了许久才进来，看见她在写字，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探头看了一眼，道：“不要写了，跟画符似的，谁看得懂？”

笔尖顿住，手指一颤，在纸上画出一道难看的墨痕，她抬头，年年皱着眉，林之落脸上挤出一丝笑，正要开口，却被年年打断了：“你去书房写吧，外面来了客人，我们要为公主治病了。”

林之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问道：“什么？”

“公主的病，有救了。”年年瞧见她脸上的泪痕，别开头望着床上的商青曳，又说了一遍。

这样的消息来得突然，林之落害怕的拉住年年的衣角，巴巴的道：“年年，你不要用这种法子来安慰我，我……”

“我不会拿公主的病开玩笑的。”年年毫不留情的将她撵出去。

在门外，林之落转脚还想再说些什么，年年却冲她招了招手，道：“进来吧。”

林之落疑虑的侧过身，耳边传来熟悉的唤声：“驸马。”

再一转身，三名女子已与她擦肩而过进了屋内，年年将门关上了，只能从屋内的灯火倒映，瞧见四人摇晃的黑色影子，心里仿佛安定了一丝。屋外已经是夜幕笼天了，院子里没有灯，就着月色她清晰的瞧见了一名女子立在她身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