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虎喊对讲机:“医疗小队!华南虎要求定位,紧急支援!立刻!马上!”
邱正夏的手摁在周王言胸口上,迟疑着说:“没,没心跳了……”
杜寅追图刚追远了,最后一个跑回来,跪在周王言身边,从杜卯手中抢走他,轻摇着唤道:“兔子?”
窒息一般的沉默,死亡来得太突然,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杜寅觉出不对劲,摇用力了一些:“兔子!你怎么了?”
“哥,他中毒了……他,”杜卯坐倒在地上,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他死了!”
杜寅仿佛没听懂,茫然地看看自己兄弟:“啊?”
没有人愿意再重复这句残忍的话。
短暂的震惊过后,邱正夏情绪失控,对杜寅的不满全爆发了,发泄般挥拳砸向他:“都是你!你的自以为是害死多少人?当年我一再告诉你那个线人不能信!你不听!你不听——你说许睿不去就会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又怎样?能换回许睿的命功亏一篑又怎样?”
心脏停跳不是不能救,但香九如死了,谁还会救!怎么救?韩贝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回放香九如抢救小瑶瑶的每一个细节,腾地跳起来,拦腰抱住邱正夏:“正夏,香东潭的药箱快给我!”
邱正夏歇斯底里地咒骂杜寅:“你这个自大狂!现在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狡兔都退休了!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出山?他怎么会死?你杀了图刚能怎样?能换回他的命吗?”
韩贝一拳揍趴他,额上青筋直暴,喝令:“别发疯了!快把香东潭的药箱找出来给我!快!”
别人怎么吵怎么闹,杜寅充耳不闻,他垂头看着周王言,神经质地抚摸对方的鼻尖嘴唇,呢喃:“兔子,你怎么了?别这样,醒醒啊兔子……”
“兔子,怎么会这样啊!”杜卯哭哑了嗓音,拉住周王言的手,那手皮开肉绽,是被蚕丝崩的。
“别碰他!”杜寅抢过那只手,珍而重之地拢在心口,眼神发直。
周王言嘴唇发青,一枚蚕茧从他手里落下来,手上余热未散。
重伤康复后,他在泰国的小村隐居,养了一院子的花草,捧着书坐在木头台阶上,舒适地孤独、满足地寂寞的一个人,享受微风拂面,没有人陪他一起看春暖花开。
他常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望着窗外的雨彻夜失眠,雨季是最难熬的,关节疼得要吃止疼药,那场虐杀夺去了他的健康,换季时肺部的旧伤总会发作,手腕使不上力,腿脚也没曾经那么灵便了。他回想受过的伤吃过的苦,连自己都佩服自己,从那以后他很怕疼,削水果不慎割破手,也会很小心地对待小小的伤口。
那么那么怕疼,抵不过他深爱的人,一颗泪,一个拥抱。
76、二萨
杜卯看出杜寅有点精神失常,慌张地摇撼他的肩膀,“哥?你怎么了?哥!”
杜寅吻吻周王言染满血的额头,“兔子,我不能没有你,兔子,求你了,睁开眼看看我……”
药箱摔在地上,药瓶子撒了满地,韩贝找出针灸针,挑了支细长的针,“谁有火谁有火?”
华南虎递上打火机,“火在这!在这!”
韩贝拈着银针笨拙地撩火一烧,喊杜寅:“放平周大哥!衣服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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