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啊!还没打就先安排好退路了……反正到时我是哪里都不去,无论谁想打四川,我都叫他有来无回。”萧易人就想,老爷子这是酒劲儿上来了,拍着胸脯充文天祥呢!却也跟着烦恼一回,先是想日本人哪有那么大本事,能一路从东边打到四川去,后又想万一四川也守不住,是不是也提前找好出路?听说上海的一些黑道大佬,都在香港置办了产业,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其三,便是他跟曲暮霜的关系,发展到了急需临门一脚的时刻。而到这个时刻,萧易人就感觉出娶个读过几年书的妻子的麻烦来。萧易人对于逢场作戏的那套把戏,已经感到厌倦了。他分明感到将这个脖颈颀长的曲大小姐弄上床,耗费了他过多的精力。他开始权衡他耗费这些精力娶到曲暮霜,最后到底能从曲家得到多少益处。算着这笔帐,算着算着,他灰了心。
这最后一件,就是眼下万众瞩目的李沉舟的陈年旧案。这事在舆论上闹得很凶,上面也明确暗示他,要找机会敲打一些帮会,安抚民心,减轻那边抗齤日剿匪的压力。萧易人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他看秦淮商会那帮人,就像他看党内那些街头混混出身的人一般,既鄙夷,又嫉恨。这些早年灰头土脸讨生活的瘪三,居然给他们爬到如今的高度,不能不说是对他这个萧家长子的一个不小的刺激。萧易人认为“英雄当问出身”,一个人是不应该逾越自己的阶层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最好一辈子是老鼠,人应该安守本分,坚守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好高骛远,破坏既定的等级秩序。党内的那些人,他是动不了了,不过这边的李沉舟,他还是可以动动的。他将秦舒俊一案翻来覆去地研究,觉得万事俱备只欠证据,若是能找来个当年的目击证人,该有多妙!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白纸黑字空嚷嚷,雷声大而雨点小。
萧易人被这四件事同时烦缠着,权衡来权衡去,既无法向前推进,也难以静观其变。对于这样一个以手腕和行动力为傲的人,不能及时地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是对他自信心的一种折磨。而在这样一种状态中,他接到了分局局长的电话,告诉他一个自称是秦舒俊儿子的人来举报李沉舟。
“说的有板有眼,也不知真假,”分局局长道,“把这人怎么办是好?”
萧易人将烟碾灭,多日来首次感受到了身心的愉悦,“把这人留下,我马上到你那边去,先不要声张。”
秦楼月双手冰凉地瘫在椅子上,望着眼前一个个向他瞪目而视的人。他已经将当年的经过说了三遍,萧易人却仍然不厌其烦地在细节上抠问他,并且带头点起了香烟。烟雾缭绕中,秦楼月头疼欲裂。他一夜未眠,今天以来又滴水未进,坐在这个密闭的会议室中,被若干双好奇而兴奋的眼睛紧紧盯着,被迫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反复述说,深入挖掘,这一切都叫他感到极度得不适。他的唇皲裂,他的胃翻腾,他的眼酸胀,他的太阳穴突突跳,而萧易人却仍旧不断地问他:“那日来你家的是谁?谁带领的?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那日我放了私塾,没有见到来接我的人,就跟同学在外玩耍,没有及时回去……我是后来才知道家里出了事,是权力帮做的……”秦楼月已接近虚脱。
“我知道是权力帮,权力帮的谁,柳五还是李沉舟?”萧易人迫道。
秦楼月有气无力,“我,我不知道……我不在场,我不知道……”
萧易人皱眉,分局局长悄声道,“你当然不在场,若是在场,你就没法坐在这里了。”萧易人横他一眼,局长噤了声。
旁边一个警长道,“署长也不用穷根究底了,反正是权力帮下的手,是柳五还是李沉舟都没多大关系。俗话说,擒贼擒王,有这位秦先生的话,已经可以申请逮捕令了,逮捕李沉舟。总归他是帮主,命令肯定是他下的,逮捕他怎么都不为过。至于那个柳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顶好先困住李沉舟,从他口中套出柳五来,让两个人狗咬狗,到时候咱们渔翁得利!”
萧易人摸着下巴,目光闪动。半晌,他慢慢站起,往外走去,“给这位秦先生喝口水,吃些东西……那个,秦先生,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目前就先住在警局。”
秦楼月张着眼睛,哑声道:“不行,我,我得回去……”
萧易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半个小时后,分局局长和几位警长拿到了萧易人亲自批准的逮捕令。萧易人对他们说:“带人悄悄地去,李沉舟一个人在鼓楼,将人拿来,他要敢反抗,直接开枪,不能打死,要捉活的。不要声张,把人弄到警局之前,不能惊动柳五。今晚之后,柳五那边,由我来沟通。”
局长和警长们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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