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擐于是开始了不用上班的幸福生活,早上做早餐送沈长宁出门,然后就打扫卫生、看书,下午出门溜达会儿,然后再回来做晚饭。黎生听过他的一日日程后,忍不住扶额,“你怎么过得跟个家庭妇男一样”。
可张擐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啊,可以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好帮沈长宁养一养应酬太多弄出来的胃病,他觉得一天过得很有意义。而且最近张擐沉迷于给沈长宁买衣服,从内衣内裤到外套鞋子,他无比享受在商店站在明亮的灯光下看着衣服,想象沈长宁穿上它的样子,有热心的店员在结账时会问是给朋友买的吗,张擐摇摇头,有点腼腆的回答:“是很重要的人”,说这句话时他脸上的笑容是不可捉摸的温柔。
不过快到过年时,沈长宁却越来越烦恼,过年是个大问题,把张擐带回家怕他受委屈,不回家过年又对不起爸妈,直把他折磨得头痛。沈长宁就是平日里皱个眉张擐都会揪心很久,自然也发现了他最近的反常,再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原因。
大年二十七那天,沈长宁正在收拾带回家的东西,张擐说:“黎生约我跟他和蔡蔡一起过年,我答应了。”黎生确实邀请他过年,不过邀请的是他和沈长宁两个人,他当时并没有答应,说是要看沈长宁的安排。
沈长宁一愣,几乎是有点狼狈的点头。
黎生接到张擐时看到只有他一个人,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并不觉得沈长宁有什么值得指责的地方,只是他以一个朋友的角度,太为张擐感到委屈。不过张擐好像并没有这个反应,他和蔡蔡时刻关注张擐的精神状态,无论什么时候都拉着他一块活动,为了怕他胡思乱想晚上还一起斗地主,可后来他们发现张擐好像真的没什么不开心。
每天晚上接到沈长宁的电话的时候仍然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提醒沈长宁少喝酒,不要吃太多油腻的东西。
后来黎生终于忍不住,问:“他回家过年你没有觉得不高兴吗?”。
张擐像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皱着眉回答:“为什么要不高兴,这不是正常的吗”。
黎生都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张擐却好像突然弄明白他到底想问的是什么,很平静地回道:“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当做最后一天来过的,所以除了他这个人本身以外,其他事情都不那么重要。”
黎生觉得自己好像终于发现张擐的思维有时会让自己感到莫名的原因了,在他的整个生命力,他把自己放得太渺小,渺小到就像星系里的一粒尘,而沈长宁是他的整个,也是唯一的太阳,供应着他所有的能源和信仰,可是万一,有一天这个太阳灭了呢?或者被其他星体遮挡再也照不到这个方向呢?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要用寂寞来偿还,他一瞬间想到了《百年孤独》上的这句话,在平均温度24度的室内,他蓦地感到一股寒意,他只希望张擐的运气能好一点。
这几天沈长宁的日子更不好过,他知道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然后安安稳稳的和张擐在一起,让张擐不用再被任何问题困扰,可一想到被自己仍在另一个城市的那个人,一种多年未有的挫败感让他夜不能寐。这直接反映在他白天没有精神,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本来准备大年初一就回去,也不知道他爸从哪儿看出端倪,一起床就说自己这儿疼那儿疼,沈长宁急坏了,连忙把人送到医院,这个年纪的人怎么着也能查出不少毛病,看到那一连串的诊断报告,于是沈长宁也不敢走了。
最后还是沈妈妈看不下去沈长宁这一副没魂儿的样子,晚上躲着他爸去儿子房间,敲门的时候正好沈长宁在跟张擐打电话,老房子隔音不怎么好,听不见说什么,只能听到说话那人语气几乎不像自己熟悉的儿子。
进去的时候沈长宁正靠在床头,看到她进来了就坐起来喊她,沈妈妈坐在床边的书桌椅子上,思忖良久,才问了一个问题:“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长宁也很认真的在思考,张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很温和,很安静,不怎么爱说话,大多数时候也不怎么爱笑,很有正义感,责任感,总是默默做着很多事情却从不说,他是那种你即使不是完全了解他,仍然能放心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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