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三天前从京城传回来的,那时他正在和豫州的州府郡守们商讨治水事宜的后续工作,却接到父皇病逝、母后殉情的消息,而后传来的消息更是让秦昭言大吃一惊:他的小叔叔,曾经的雍王秦川,奉诏登基。
这一消息让秦昭言身后的一群谋士炸成了一锅粥。
“此事必有蹊跷!且不说陛下正值壮年,此次染病也并不是什么恶疾,怎么会突然驾崩?单单皇后殿下殉情就表明这件事绝不简单!”秦昭言颔首,确实如此,整个南齐都知道,父皇与母后虽互敬互重,但父皇最宠爱的却是如今的贵妃郑婉,母后本就是个理智果断的女子,殉情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正在秦昭言思量间,一人突然道:“蛰伏多年,害死陛下和皇后殿下,雍王当真好谋略!当真好算计!”另一人马上接口:“好一个狼子野心的雍王,以前在京城竟从未看出来!”说罢,见屋内其他人都望着自己,二人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一时有些忐忑,不安地望向秦昭言,只见他眉头紧锁,显然有些不郁。众人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毕竟二人说的正是他们心中所想,只是碍于眼前这个人,才不敢开口。
这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皇子秦昭言和雍王殿下秦川虽名为叔侄却情同兄弟。秦川长秦昭言十岁,秦昭言出生那年正值新皇初登大宝,南齐内忧外患,犬戎西凉兴兵来犯、安王起兵造反、豫州水患……帝后二人忙于处理宫内宫外各项事务,大皇子秦昭玉因体弱被暂留封地,于是秦昭言几乎从生下来开始就一直跟在雍王秦川身边。是秦川教会秦昭言吃饭、说话、走路。据说秦昭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父皇母后”而是“小叔叔”。秦川看着秦昭言长大,带他学书,带他学艺,几乎处处都照看着秦昭言,所以到如今,秦昭言与其他兄弟间的情谊反倒不如与秦川之间的深厚。故而虽然众人均在心底认定秦川的狼子野心,可以秦昭言与秦川二人的关系,说出来,一定会惹他不高兴。
一时气氛有些奇怪。“咳咳咳。”几下咳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原来是范均。范均已过不惑之年,是这一群谋士中年纪最大的。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范均捋了捋胡子道:“二殿下,他二人说的虽然不大顺耳,却不得不做考量,毕竟,您与雍王殿下已经三年未见,京中传言您二人失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秦昭言抬手止住了对方的话:“范先生莫要再说了,不若立刻启程,回京一探究竟。”
“万万不可啊殿下!”范均大惊失色,众人也脸色齐变道:“殿下不可!”范均进前:“殿下,现在京中情势莫测,此时回京不啻于羊入虎口啊殿下!”秦昭言转身:“孤意已决,各位先生若有愿与孤同行者,孤求之不得,若不愿,孤也不强求,今日就到此吧。”说罢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他,正在回京的船上。秦昭言叹了口气,范先生说的不对,不是三年,是三年四个月又十三天,自他十五岁生辰那天,他与小叔叔已经三年四个月又十三天未见面了,不知小叔叔是胖了还是瘦了,是变白了还是变黑了?最重要的是,是不是还在怨他?一定还在怨他吧,不然怎么会连他的冠礼都不愿来参加。他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不符合他作为一位皇子的身份,可他就是见不得别人说小叔叔的不好,当听到小叔叔奉诏登基,秦昭言的第一反应是:小叔叔是不是被胁迫了。他不相信小叔叔会对父皇和母后下手,更不相信小叔叔有什么狼子野心,所以他如此急迫的想要进京,他害怕那人会有危险。
思绪飘忽间,异变陡起,船身忽然发出剧烈的摇晃,几道黑影从水中蹿出,跃上船舷。秦昭言稳住身形,抽出长剑,在月下泛着冷冷的清辉,他身后的四名侍卫风、火、雷、电也急忙挡在他身前:“有刺客!殿下小心!”这一声大吼却连一个人也未引来,而刺客却舞着寒刀向五人冲来,片刻就将五人包围起来,秦昭言定睛一看,这群刺客竟有十多人,剑眉一挑怒喝道:“谁派你们来的?”为首的黑衣刺客冷笑一声:“去问阎王吧!”说罢便带头攻来,几人顿时缠斗在一起。秦昭言虽并未学过什么上乘武功,却着实领过兵打过仗,平时并未显露,此刻却全身杀伐之气,招招夺命,未几,便斩下了几颗头颅,另一边的风火雷电也非等闲之辈,很快刺客就损伤过半。为首的黑衣人见状,打了一个口哨,水面“哗”的一声,又一群黑衣刺客跃上船。秦昭言心中微凛,这样的车轮战显然对他们不利。“殿下!”风突然大喝一声:“他们的刀上喂了毒!”秦昭言看过去,火的胳膊被划伤,此刻嘴唇青紫,脚步已经踉跄,顿时凤目一眯,看来对方是想让他今日葬身鱼腹了:“你们小心,火退到一边!”说罢提起长剑,正欲上前,突然又有一群黑衣人不知从哪里上了船,与最开始的刺客打斗了起来,几人趁机退到一边。
显然前一伙黑衣人不是之后的黑衣人的对手,几回合下来,便连连败退,那最开始打口哨的首领连忙大喝一声:“撤!”话音一落,黑影纷纷跳入水中。之后上船的黑衣人见状,也均离去,最后离去的黑衣人跃上半空,突然向秦昭言等人抛下一物,风纵身一抓,落地后摊开手掌,发现是一个瓷瓶,打开一看却是几粒药丸。
“这药丸可助那位朋友解毒,前路凶险,望二殿下即刻调转船头,莫再前行!”远远的传来黑衣人的警告。秦昭言道:“多谢壮士相救相劝,可知难而进方是我秦昭言的风格!”然而江面寂寂,再无人声传来,只余下凛凛江风。秦昭言回过头,发现风只怔怔地盯着手中的药丸。“发什么愣?还不给火服下!”听到这话,风才如梦初醒般点点头,将药丸送入火口中,紧接着便只身去探查舱内情况。
好在其他人都只是中了迷香,并无人员伤亡,显然对方的目标只有秦昭言一人。几位先生醒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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