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转急淹没一切思考。闪电骤然降落,照亮李重晔英挺脸庞,我像个使徒虔诚地吻上去,在初夏绵密的大雨里,终於找到了自己的归途。
35.
他抱著我,我抱著被子,在雷声中饱饱地睡了一觉。这城市的雷雨来得迅猛。又因为是在山间,狂风一吼就是山鸣谷应,树木呼啸,百草摇荡,气势尤为生动。白昼渐长,气温一点一点地热起来,开了温度调节也没法使我心里安定,从这头滚到那头,把李重晔当座山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结果晚上起床时,他的轻度感冒已经全数好了,反而是我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一病就病了好久,山中不觉又落了半月的阵雨。在病中勾引他做爱特别有意思,从近身到上床的难度系数都翻了好几倍,老子身残志坚,和他斗智斗勇,最後成功的也有好几次。插入的时候整个人晕晕的,像浸泡在无边际的性梦里,非常好玩。
李重晔愧疚了。一时不坚定干了我似乎真的让他懊悔。他表达愧疚的方式就是粗暴地亲了我一通然後坐上他的防弹汽车滚球,继续那我所不知道的世界里,所谓的男人的征战。
无所谓。老子吹声口哨,去抓树林中密集的鸟雀,去捉草丛里一口袋一口袋的萤火虫。我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清闲的废物,在阁楼的日子里,已经学会了无数种方式来打发寂寞。
传说萤火虫是死去的人的灵魂,因为不甘心所以郁结在一起,在每个清凉无边的夏夜升起来,烧尽骨头里最後一点愤怒的磷火。实则他们不过是从动植物尸体里爬出来的肮脏的小东西,为了掩饰自身的丑陋,才套了副能迷惑人的空壳子。像我一样。
一闪一闪亮晶晶。天上有几多星星,地上有几多萤火,这些都是地球上亮起的灯笼,要等待漫漫黑暗里迷途的归人。而我等的人,什麽时候才能回家。
我摇著自制的大蒲扇,把腿蜷到老农裤衩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象自己已经睡著。李重晔的属下都有著和他一样淡漠无为的个性,正主不在的时候,从不会来管我。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我不在乎这些,哪怕未来笼罩在一片惨淡愁云里,也不会有分毫动容,因为本来就是不应该有未来的人。
我只在乎遥远的城堡里我的爱情,我濒死的天鹅,柔弱的公主,被我亲吻之後仍然一脸无辜的父亲,他身似浮云,命若游丝,他现在在哪里。
不管李重晔说得多麽正义,可是儿子谋逆弑杀父亲,便是怎麽也无可饶恕的罪行。
忧患一大人就小了。有时候甚至能感觉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最近我一直失眠,却奇怪地觉得做了很多梦。白日里也像是做梦,常常看到幻觉,慕永河抓著李越江的手咽下最後一口气,李重晔染血的衬衣,锐利的眼,凝重的表情。
人被思绪推著,在记忆的河里上上下下地行进。在我记忆里总有一条河,也许那是来源於幼时听过的童话,从河上漂来的每一只摇篮里,都盛著一个水草里出生的孩子,流到孤儿院中,便被修女们洁白的手拾起。院长嬷嬷总是喜欢以这个故事来应答每一个小孩询问自己生父生母的眼神,那讲述的语调苍老平和,不容置疑,仿佛是非常温柔的守护。尽管从童话陪伴的梦里醒来,第二天又要面临礼堂里早餐食物的残酷争夺。
那时我太小,总共不过三四岁,总是抢不过。修女们面对那些虎豹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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