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个老变态玩她,用特粗毛笔捅她那里。后来她才知道那老变态平时练书法。
赖安世开始抽泣,他盯着地板的钱,觉得那粉红色格外刺眼,他不知道自己几岁,从没人告诉过他,不过他觉得自己肯定可以上学了。
铁门被摔过去后,他妈出去赚钱了,这次连锁门都忘了。
赖安世这才蹲下一张张捡钱,有的新,有的旧,然后都特别扎手,十指连心,他觉得心脏也很疼。
说不出来为什么,好像被万箭穿心,呼呼漏着风,全身都冷,连最后淌下来的眼泪都特别冰冷。
眼泪打湿了钱。
徐汇泽是傍晚时分出来的。他妈带他注完册又赶回单位上班了。
“赖安世!你哭过?”徐汇泽很紧张的样子,放下铅笔笔盒和橡皮擦,忙去检查他身子,没看见新伤。
赖安世不好意思地穿好衣服:“学费多少钱?”
“800多还是?我没问他们,不过差不多。”
赖安世在心里算了算,他妈扔给他一千,应该够了。
不过,注册自己去吗,学校在哪?
那晚徐汇泽被提前回来的徐爸带走,很严厉地瞪了赖安世,那眼神分明在警告,离我儿子远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赖安世就知道那些眼神的含义,觉得他脏,觉得他碍眼,觉得他恶心,觉得他长大后是社会潜在的祸害。
赖安世这次没有鞠躬问好,冷静地与徐爸对视,迎上那目光,用稚嫩的脸庞。
第二天,他妈只化了淡妆,穿了一条还算朴素的连衣裙,匆匆吃着面包。
赖安世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
“看什么看!快吃!最后一天注册知道么!”
“妈,你……”赖安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的喜悦已浮在脸上,他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我带你去!不然你自己去?”他妈从不肯好好和他说话。
赖安世嗯嗯应着,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面包。
面包是面包店晚八点后打八折的处理品,隔天吃不算过期。
赖安世终于有机会走出那扇铁门了。他眼睛都忙不过来了,虽说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可是距离上次他妈带他出去买衣服已经过了两个月。
他想努力记住路线,因为他知道他妈是不可能送他去学校的。
出门左转,卖油条大妈,然后是一间杂货铺,上坡过马路,走人行道……赖安世在心里记下路线,然后是……学校!
他眉眼弯了弯,抬头看了看他妈:“妈,谢谢你。”
他说过很多句“谢谢妈妈”,唯独这一句,真挚诚恳。
他妈嗯了下,淡淡道:“走吧。”
赖安世回去的时候,看见门口放着两粒果冻,肯定是徐汇泽来过。
“谁放的东西?”他妈皱眉问,抬脚要踢。
“妈,我可以吃吗?”赖安世并不喜欢吃果冻,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问,也许只因为那是徐汇泽带来的。
“吃吃吃吃什么吃!扔了!来路不明的东西!”说着就抬脚进屋,“赶紧拿去扔掉。”
赖安世温顺地应着,捡了两粒果冻往厕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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