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其下仍有空白处的,法净开始行云流水的抄经书。
海空和尚看了他一会,提著空的食篮走了。
笔尖在离纸张几毫米处停了下来。法净从袖口拿出那串玉石佛珠,自言自语道:“你倒是真找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你终究还是不能不爱我了。你终究还是把我放进了心里。够了,值了。
只是出乎法净的意料,濮阳攸又折了回来。
信握在手里,墨迹染上了手掌,濮阳攸看著那斑驳的黑色,这分明是才写的信,哪是落款的日子。濮阳攸笑了:“好你个法净,居然骗我。”大喜,刚走了一半的山,又原路返回。
濮阳攸满心欢喜,法净一定还在寺里,只要他在就行。
本来以为要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现在连这个也省了不少气力。只要他在,他就一直求也要求他跟自己回去。
只是濮阳攸没想到的是,再一次回去,居然山门紧闭。任他怎麽敲门也无人应答。
“开门呀。方丈大师,我求你让我见见他。”濮阳攸使劲敲打著山门,身上的汗,头上的汗,连手心都出了汗,一半是热的一半也是给急出来的。
门开了,只出来一个拿著扫把的扫地僧,刚出门没等濮阳攸反应过来就把门关了。僧袍不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半迷著眼睛看他。
濮阳攸等著他说什麽,谁知,那扫地僧一扫把濮阳攸往外扫:“去去去,你这俗世的肮脏东西。”
一听他开口便是骂人的话,濮阳攸退了一步,也没好气得说:“难道你这寺里都全是干净的东西吗?”
“自然不是。”那扫地僧弓著身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是你还要赶我作甚?”濮阳攸等理。
“错错错,正是因为这佛寺也有脏东西,所以才有我扫地僧。这地上不净没关系,可心里不净可不是我扫地僧一扫把能扫掉的。施主,你还是还我佛门一丝清静吧。”扫地僧回的更不含糊。
两句话就让濮阳攸不知说什麽好。
濮阳攸便化作了泼皮赖户,两膝盖著地,对这那扫地僧说:“好,我不吵也不闹。你们不让我进去也成,我就跪在这里。我就不行法净他忍心。”
他的法净从来不会让自己受一丝难过的。濮阳攸这才发现,法净和自己在一起时一直那麽的宠著自己。按理说,自己没什麽机会让他宠的呀?可是细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宠爱两字自然而然浮上心头。
扫地僧也不管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得扫起了地。
濮阳攸死盯著那山门,耳边忽然响起扫地僧的声音。
“黄粱煮酒,一梦一醒。问,烂柯几载?而,俗世千变。一切相皆虚妄,一切法若泡影,牛郎织女鹊桥会,英台墓中化蝶飞。人生哪能都如意,该归去时需归去。”
濮阳攸听见了,他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笑了笑,继续跪著。从以前到现在他都不是那种潇洒的人,梅香云很潇洒,梅清云很潇洒,法净也很潇洒,只有自己执著得认准了一件事情,不到南墙心不死。而这回,更是不会例外。
扫地僧扫了一圈,见他依旧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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