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回到秋园,冷秋正冷着脸转圈呢。
为啥转圈呢,因为他每次转身都会看到韦帅望那张呲牙咧嘴的谄媚笑脸:“师爷师爷……”
他倒想直接抽这张脸一巴掌,奈何唐家姥姥在一边笑得象花一样。虽然他揍自己家孩子跟别人没关系,可是那个唐姥姥看起来智力有问题,不一定能理解这个事。
韩青轻轻咳一声,韦帅望的笑脸就被迎头泼了一盆冰水一样,“哗”地冻结了,然后慢慢变成一个客气克制的微笑。
韩青欠欠身:“韦教主。”
帅望低头:“韩掌门。”
韩青过去:“师父,什么事?”
冷秋白他一眼,我孙子在这儿撒娇呢,你看出来?你这一来,可真没气氛,只得没好气地:“他要冷迪,不然就要老子的命。”
韦帅望仰天长叹:“师爷,你,你可真是……”死不要脸的挑拨离间啊。
韩青看看韦帅望,帅望苦笑:“我没那个意思,我同唐姐姐说了,师爷是我长辈,不论如何,都得给师爷解了毒。”转头:“糖糖,给师爷解毒。”
唐草纳闷:“这人是谁啊,你好象很讨厌他,要不要我弄死他?”
韦帅望一脸黑线:“千万别,韩掌门曾经是我师父,养我教我,最后还救了我的命,你绝对不可以做什么事伤到他。”
唐草半张着嘴:“啊,这样啊,那你干嘛这么怕他啊?”
帅望忙露出一个面具小丑一样可怕的笑脸:“我没有怕。”
唐草凑过去看他:“你的眼睛好象在哭一样。”
帅望象被捅漏了的气球一样:“糖糖……”不要这样天真地真相好吗?好伤人。
唐草困惑地看着韦帅望,再看看韩青:“你欺负我家小韦了吗?”
韩青微笑拱手:“冷家掌门韩青,唐家姥姥幸会。”
唐草苦恼地回礼:“晚辈也幸会幸会。不管你说什么,咱们都彼彼此。”
帅望终于笑了:“唐草自幼在山林中长大,不太喜欢客套,失礼了。”
唐草点头:“对,你替我说了吧。”
冷秋瞪韦帅望,小子,你说解毒,倒是拿药来啊,你要冷迪,你同你师父商量去呗,人品那么好的冷迪,你师父是巴不得有理由放了他呢。
帅望忙道:“师爷,你得找间屋子,唐草说解药也有,不过虫子药死了,你也不会太好受,而且死虫子在人体内容易变成化脓发炎,她可以把虫子全叫出来。不过需要点时间,师爷耐心点。”
冷秋一想,把虫子叫出来肯定比让虫子在我身体里变成脓包强啊,瞄瞄小韦,这孙子好象不会给我使什么坏,他向唐草点点头,伸手:“姥姥,这边请。”
帅望道:“千万别对唐草使坏,她要出事,那些虫子会失控的。”
冷秋怒目,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韦帅望看看秋园听风堂,多么熟悉的地方,雕梁画柱百年不改,物是人非,一千种感慨,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得望着天花板的藻井问:“冷兰还好吧?”
韩青道:“冷兰留个字条离开了。”
韦帅望惊愣:“离开?去哪了?”
韩青道:“冬晨去找了,还没找到。”
帅望被这种意外惊呆了,然后暴怒了:“她是白痴吧?!她***……”对上韩青的脸,韦帅望闭上嘴,移开目光,望天,忍了。
韩青道:“她跟她妹妹的会面,恐怕不太愉快,我看她的表情,是有点受伤,不过,她一直闷闷的,正赶上冷家山上事多,我确实疏忽了。“
韦帅望一肚子怒火雄雄燃烧,冷兰在这种时候搁挑子而去,在对方找了多少人情况不明的情况下,简直是要大家的命!可是他也知道,以冷兰的政治观察力,本不会觉得还有啥危险存在。就是冷若雪,跑上来逼走她姐姐,也未见得能预见到冷兰出走后的一串蝴蝶效应。他只得咬着牙,沉默不语。
韩青道:“冷迪承认他知情不报。你来要冷迪,是小雪的主意吗?”
韦帅望怒火一下就着到头顶上:“不要了!你弄死吧!”
韩青道:“他有他的原因,倒也不能……”
韦帅望这个气,给韩青一个无比愤怒目光加上平板表情,狗屁原因,人家要你死啊,你还体谅他有原因,他有原因我也有原因,我师爷更有原因,他的原因害我死全家,我就有足够的原因让他死一户,我挺我师爷,有错吗?
韩青轻声:“做头领的,不可一怒杀人。”
韦帅望冷冷地:“我没普渡众生的义务和爱好!要杀他的不是我!谁拦你,你跟谁讲这个道理去!”
韩青苦笑,欠欠身:“教主说的是,我失言了。”
韦帅望咬紧牙关,半晌:“我不跟你谈是非。公议掌门继承人的事,你直接给我结论!”
韩青道:“冬晨如何?”
韦帅望想了想,果然是那死小子:“好。”扭开头去看风景,一脸“你别再跟我说话”。
过一会儿,韦帅望忍不住再问:“你的意思,是让他们议?”
韩青道:“当然,大家都应该有发言权。”
韦帅望一脸吃了狗屎的表情,果然!好好,你说议,就议!议的结果不好,我就……
帅望气恨,我,我还真没招!我能拿他怎么办?他敞开怀抱让大家都来骂他,我要准备一堆烂泥,把张嘴的,都灌一嘴泥,他还得率众讨伐我呢!老子能把他捆起来让他一边呆着去吗?
议吧议吧!你总站正义那边,让正义咬死你吧。
韦帅望问:“我也能议吗?”
韩青苦笑:“当然。”
韦帅望点头,成,我不能灌他们一嘴烂泥,我能骂他们一脸狗屎。
韩青半晌,终于道:“帅望,我为这场战争负责,已经是必然的事。冷家,一定会换掌门,任何责任,一个人来承当就够了,不必把大家都拉下水。冷家的未来,取决于你们兄弟几个,所以,你要尽量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你明白吗?”
帅望沉默,是吗?你明知道,这是必然的下场,那么,你决定,我得看着你在众人讨伐声中惨淡落幕。因为我,因为我……
帅望只得苦笑,止住这无用的悲怆:“掌门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吧,合作时谈合作的事,我已成年,有自己的主张。成不成,这个世界会给我答案。天底下没有一样的脾气个,也没有一样的路,掌门的经验,自己用吧。”温良恭俭让明显不是成就我的原因。
韩青道:“请保护你自己。”
帅望沉默不语,过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韩青点点头。
看着昔日那个摇着大头不住纠缠他的小家伙,背影僵直地走出门口,在弄雪轩的平台上站一会儿,跳下台阶,走到园子里。
韩青透过窗子,静静看着自己的孩子,高大,平直的肩膀,他伸手抚秋园的枯枝,缓慢地,有一种回忆与怜惜的温柔。
你也觉得痛吧?
他微笑看着那个长大了的孩子,在秋园里漫无目地闲逛,不舍得移开眼睛,下次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恐怕,再不会了。
好孩子,你一向有决断,现在,恐怕凡事也会考虑得周全了,就算不周全,总有一天会学会的,你应该能比我处理得更好,我不过是,忍不住提醒你。忍不住,不管你多大了,忍不住念叨:小心走路,关好门,外面冷,加件衣服。
不能把你抱起来揉揉了,只能这样念叨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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