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汇集（2 / 2）

帅望想了想：“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还是……”

桑成道：“最近南边很多人涌入国境，师爷说，我们最好都在一起，以免力量分散。”

帅望点点头：“我们马上过去。”回头看看冷先：“嗯，师爷也会在吗？”

桑成点头：“师爷也在。啊，他说如果有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人在保护你……”看看冷先，勉强道：“师爷说，暂时可以休战，一致对外。”

帅望笑笑，点头：“回去说多谢了，既然师爷在那儿，我们稍后就到。”

桑成道：“师爷让我们来，意思是，保护你一起过去。”

帅望沉默一会儿：“好吧。我们这就过去。”想了想：“意思是，敌人已到眼前？”

桑成道：“今天余国难民已经有进入京城的。”

帅望轻声：“余国难民！”

桑成道：“南国人把我们洗马河边牺牲的将士的头，摆在城边，说已经打退了我们的援军，让余国别再报希望，余国投降了。”

帅望沉默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既然是投降，不应该有难民，只要不屠城，余国人是不会往咱们这边逃的。出了什么事？”

桑成道：“我会派人去问一下。”

帅望点头：“问问吧。我们走吧，这件事，比我要查的重要。”

帅望过去，搂住冬晨肩膀：“喂，你垂着眼睛，我就想揍你。”

冬晨对这亲热的口气有点意外，半晌：“对不起。”

帅望道：“我很生气，不过我们还是好兄弟，会过去的。我呢，是想再给你两天脸色看，好好出口气，你这一脸的沮丧……”韦帅望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也不好受，所以，我暂停生气，等你心情好点再揍你。”

冬晨慢慢扭开头，眼圈发红，他无法开口。

差一点，他们就全死在异国边境上。甚至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如果最后没有意外发生，他对谁说对不起去？

如果他经历这一切，他能轻易原谅吗？

冬晨缓缓握住搭在他肩上那只手，再一次：“对不起。”

帅望再次紧紧搂一下，轻声：“不小心的不只你一个，我也太大意了。我记得，你在能逃走时，留下来徒劳地坚持，我当时觉得你特白痴，气得发疯，可是没有你冒傻气，我已经死了。”微笑：“你救我一命呢。”

冬晨慢慢闭上眼睛，良久：“我们真的还能做兄弟吗？”

帅望苦笑：“如果你觉得，我人品太差，也不必勉强，我还以为，我没差到那地步呢。不过不要紧的，我可以当你是看不起我的兄弟。”韦帅望笑得很豁达，却觉得自己心里哗哗地流血，心说，兄弟你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顶不住了。别这么生人勿近啊，咱可以保持一个表面的和睦的。

冬晨轻声：“如果我知道后果是这样，即使我不同意你的做法，我也不会让你经历这一切的。但是我想，你可能不会再愿同我做兄弟了。”

帅望点点头：“我们走吧。”想了想：“我不说谎，因为我们这么多年相处，我再生气也不会当你是陌生人。但是，如果你说道不同不相与谋，你伤到我了，我们保持距离吧。”

冬晨道：“你始终觉得你才是对的。”

帅望道：“不解释了。你是对的，我是错的。我知道你会在危难中救我，我也会救你，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兄弟，我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冷冬晨泪流满面：“如果我真能觉得你配做我兄弟，我，我就不必一次次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不对。”

帅望良久：“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即不想君临天下，也不想武林至尊，我爹说了，我不过是个黑帮头子，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就行了。所以，把我当良心未泯的黑道人士就好了，你这么一想，就觉得，我这个人真不错啊。混到魔教去了，还肯为异邦人士的死活心呢。真是不容易啊。至于手段啊之类的，实在不能太强求一个没啥文化的土匪了。”

冷冬晨默默无语看韦帅望一会儿，沉默了。

向冷先一歪头，跟我来兄弟，你有准入证了。

冷先一直紧跟着韦帅望，他对小韦离那两个人那么近感到紧张。他听说是那位冷冬晨搞砸了一切，害得韦帅望差点没命，可是小韦看起来立刻就信任他们了。冷先想，这或者就是我需要适应的新风格吧。我家小主人会身在危险中，毫不介意自身安危，我得替他紧张。

韦帅望笑嘻嘻地挂在桑成身上：“大哥，我重伤未愈。”

桑成刚想说我背着你吧，看到韦帅望的笑脸，忍不住改成：“滚，别想我背着你。”

帅望笑道：“一会儿我昏过去，你别后悔。”

桑成想了想：“我背着你。”还是别冒那个险了。

帅望笑嘻嘻伸出两只手，桑成长叹一声，反正他也习惯了。然后听到后背上的韦帅望呼吸声沉重，愣了一会儿，想起来，小韦一向无赖，却真没装病让他背过，每次他背着抱着小韦时，他兄弟都是真的重伤到不能走。桑成微微不安：“帅望，你，真没事？”

帅望迷迷糊糊地：“没事，我就是又困了，背我去骑马吧。”

桑成还要开口，冷先已经过来：“少主，我来吧。”

桑成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我不累，我只是担心他，他伤重吗？”

冷先看桑成一眼，沉默。

桑成撞了一鼻子灰，没生气，倒觉得自己可能是冒昧了，倒向冷先笑笑：“没关系的，他从小就耍赖让我背着他。”

冷先欠欠身：“少主这些年，多承你照顾。”

桑成窘了：“我……我多承你家少主照顾。”转过头去，默默望天，少主……

冷先再次欠欠身，嗯，这家伙对我家小猪挺好，看起来也笨笨的挺可信的。那边那个，看起来很不是东西。

四个人上马，确切地说，是三个人上了马，韦帅望在桑成背上趴得舒服，不肯起来，桑成干脆抱着他两人一骑。

骑到半路时，韦帅望就打呼噜了。

冬晨终于问道：“他，伤到肺子了吧？”

冷先淡淡地：“不清楚，教主没告诉我的，我不会问。”

冬晨轻声：“他以前没睡得这么快，也不太打呼噜。”忽然间两行泪流下来。冬晨低下头，泪如雨下，只得扬鞭打马，一路在前面狂奔。

桑成自然追不上他，冷先本不会追他。

冬晨独自在风中，直哭得哽咽难言。

韦帅望缩在桑成怀里，一个梦接一个梦地迷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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