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向冷先点点头,冷先站在高处喊话:“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把冷长老送出来,否则,魔教会杀掉所有人!”
没有动静。
冷秋道:“真奇怪啊,里面的僧人香也如此从容?”
帅望道:“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心开火了……”一声令下:“召集人马,架高台!”
冷秋道:“冷家的支舵主该处死了。”这分明百十号南国人进来了!
随着难民潮涌入的,很难管理,冷家又未下达敌情警报,支舵主们并不都是勤快人,冷家的工作还是很有安全感的。京城里才是英人马,何况南边的舵主冷森遭遇财政调查,焦头烂额,本无瑕顾及其它情况。
帅望道:“聚堆好啊,适合团灭。”
寺院墙外,十多个六七米高的柱子竖起来,上有一米左右的平台,可上两人,一个持弓箭,一人持盾牌。箭分三类,燃烧弹,炸药,毒药,细分有十几种之多。
冷秋微微叹口气,小韦是不想整死我们,所以问天堡打得那么费事,否则魔教靠人海战术打赢这一仗一点也不难。
帅望道:“先放驱逐弹吧。”
冷先一挥黄旗,刹那间弓弦声嗡鸣,数十支弓箭出,除了大黄蜂盘旋的屋顶,一屋一箭,一声巨响,数十声巨响与闪光跟随,如鞭般不住地炸开,碎瓦尘土乱飞,黄烟顿时弥漫出来。
无人出声。
帅望不安了,不可能啊,这烟可呛人了,正常人都会眼泪鼻涕地跑出来,虽然只是刺激浓烟,可是也不是完全无伤害的,至少会眼睛红肿若干天,咳嗽嗓子痛什么的,啥人也忍不住,不可能在浓烟里呆着啊!
冷秋低声:“空城计?”
韦帅望怒道:“这要是空城计,诸葛亮都会一脸鼻涕地跑出来!”
冷秋缓缓道:“这么长时间,只见人进,未见人出。”
帅望按剑:“得进去看看。”
廖陈道:“教主,让拆弹的先进去。”
冷秋道:“你要身先士卒,你请……”
帅望道:“冷先!”
冷先道:“是。”就要进去。
韦帅望道:“滚回来!你上台子上,弓箭侍候着。”再命令廖陈:“让拆弹的先进去。少进几个,一有动静,马上出来。”
廖陈道:“是!”
四个工程技术人员缓缓前进。
冷秋带着冷家人也上了台子,帅望左右看看:“哎,就我一个人在下面,我也要上去。”奔着张文就过去了,把张文吓得:“冷先,冷先,快管管你家这只,我看不住他!”
韦帅望气骂:“你娘的,老子看得起你……”
那边冷先拉着弓争得直叫:“教主,不可!教主,这边,要不我下去,哎呀……”一支箭“嗖”地就放出去了。
一声惨叫,冷先急叫:“里面有埋伏,有活人,教主……”
韦帅望“噌噌”就上来了,眼见进门没多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倒地的姿势很奇怪,而且光着膀子。韦帅望当时就急了:“不要乱放箭!”
冷先急道:“都是……”都是你捣乱,我一着急见到出来人就放箭了!
帅望半晌:“坏了,我们估计错了,里面的人可能不是不想跑,是跑不了!”这样会伤人的,嗯,不过也死不了……
韦帅望扭头喊:“师爷,人从来没出来过吗?”
冷秋沉默一会儿,看苏西楼。
苏西楼结结巴巴地:“有,进香的……”
韦帅望慢慢爬下来:“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了。”
一个一个药浸的口罩,大部队先进:“教主,里面大殿有很多人被绑着……”
韦帅望道:“救出来。”径直奔冷冬晨的位置。
左右跟上,冷先一直走在前面,被韦帅望一把拉到身后:“跟着我!”你娘的,你就是瞎走啊!你这不是想当英雄,是想当烈士啊。
走到屋前,帅望停下,这间屋子不对劲,新近动过工,冷秋道:“帅望!”
帅望回头,点下头,嗯,我看出来了。
两位头领同时伸手制止手下移动出声,过一会儿,帅望道:“还有呼吸。”
冷秋苦笑,后生可畏了,他听不到:“那么,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给我们准备下的终极挑战了。”既然人家留下活口了,就是让你进屋去救。
帅望轻声:“他们为什么留他活着?”
冷秋道:“想要你的命,不是他的命。”
帅望沉默一会儿:“累及家人朋友了。”
冷秋问:“你是谁?韦帅望,还是北国武林首领?”
帅望瞪他:“首领?”
冷秋笑:“首领之一。小朋友,做英雄都是有代价的,所以我们通常不去做英雄。做为一个统领最多人,最大帮派的首领,你却有某种义务去解决这些问题,敌人针对你,只证明你确实是一个重要人物。”
帅望笑:“呵,师爷真会安慰我。”
冷秋拍拍帅望的大头:“师爷同广大民众一样指望你呢,不得不安慰你,不然,我对你们这种唧唧歪歪,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帅望啊,你的身份还没转换过来啊。你对内处理个体事件时,再三省其身吧。”
帅望点点头,忽然跪下一条腿,伸手在甬道的城砖缝里抹一下,给冷秋看:“石灰。”
冷秋道:“还有桐油味。门窗?”
帅望道:“没有油漆味。是地面。”
石灰石膏加桐油,叫油灰,用得着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大柱子上的一麻五灰,用桐油和灰,也用桐油浸透木料;一处是地面砖缝间抹的油灰,讲究一点会用桐油把地面浸上几天。如果他们改装的是柱子,必然的,就要刷上油漆,就算是局部钻洞,肯定也要用生漆补上色,没有漆味,那改造的就是地面了。门窗也有用来修补小缺口的,比较少,而且一样一定会上油漆。不上漆地埋炸药,那就是给小韦送礼来了。即使上漆,也容易被发现。只有地面,最容易做旧,整体更换的话,本看不出来。至于,韦帅望凭一点灰与桐油味做出这样大胆的判断,其实是比较冒险的。人家当然也可能给实木柜子上一遍桐油,再弄点灰来给墙上浆子。只不过,大敌当前,闲情逸致地给家具上遍油这种概率不大。
帅望轻声:“糟糕。”如果炸药埋在地砖下,砖缝里的桐油味会严重干扰老鼠的嗅探。
冷秋道:“先开门窗。”
帅望向廖陈挥下手:“查下门窗。”
点破窗纸,老鼠进去,片刻回复:“教主,窗口有炸药,是一触即炸的。”
老鼠能分辨两种炸药气味,遇到这种震动即炸的,是不会碰的,只会守着叫。
帅望走上前,廖陈拦阻:“教主!”君子不处危地啊。
韦帅望道:“没事,这里有人走过了。”站在窗前想了想:“水。”
窗上糊的是纸,不是纱,水过即湿。
湿了一触即破,然后就能观察室内状况了。
老鼠已经指出炸药位置,很容易就看到白灰墙上有明显新刷的痕迹。
帅望伸手:“铜刀。”
铁的有感应,铜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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