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睡不着,看了一晚上你换着方儿地被人砍死街头。”
被这么呛了一句,江龙又气又心疼,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受了梦魇,将人往怀里一带,安慰到:“哥哥哪儿这么容易就被砍死了,再说哥可不是什么好人,都说祸害留千年,哥必然能长命百岁,放心吧啊。”
说完又伸手捂上那双看着自己透满委屈的眼睛,继续说:“要是困了,就睡吧,哥在这陪着你,那儿也不去。”
听着这么一说,玉白堂紧绷着一天一夜的精神再也端不起了,委屈地窝在江龙脖子上哭了起来,这是两人重逢后,他第二次哭。
江龙想着当年那次他想着替他顺气,抬手却看见自己满手血污,现在他又靠在自己胸膛哭泣,手上虽没了那些脏东西,只是都涔透进了他骨子了,一身的洗不尽的污秽。心底突然生起了一句:那干干净净的小白自己是再也高攀不得了,怎么能让云端里的仙子掉入这俗世的尘埃里。
玉白堂就这么任由江龙抱着,哭了一场也累了,一时没抵住困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许是太过安心,无所畏惧。
两人就在校园子里的一角木栏椅子上静坐着,阳光正好,透过风吹过树叶的缝隙里洒落在地面,还露着一股紫荆花香。
明正拉着明响和蒋延道别后,司机将兄弟二人接走,而蒋延也狠狠地关上车门。
昨晚才和自己花天酒地,今儿就又寻上了别人,哼,江龙,我青云帮蒋小爷可不是由着你戏弄的。
后面不远处另一台汽车上,呼伦招呼着呼雅,让她快点上车,老头还等着吃午饭,呼雅愣愣地上了车,临走之际,呼伦往她看的方向望了眼,说了句是他。
☆、哦,是他
自从玉白堂把账目上的问题给江龙一说,江龙就上了心,两人还作了不少猜想,那些人拿着这么大一笔钱准备闹腾出什么样的动静。
按道理说,漕帮这每个堂口的账目没隔半个月都会上交到总堂口由三长老过目汇总,然后再呈交给帮主,三大长老虽各自为阵,但帮主鸿天下得一手好棋,虽看重明家两个小辈但明绝一不管人二不管钱,没什么家底,另两个长老一个培养考查提携后辈的姓史、算是管人,一个管帐的姓金,钱自然搁帮主金库里存着,金长老虽管着漕帮命脉,但他手底下的人可都是史长老安排的,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得过?再者还有明长老这个监察总管搁那儿。
所以江龙和玉白堂两人合计了一番,这么大一笔钱得买多少枪支弹药和人马,其一,若帮主不知道,那么这事就是三个长老终于放下各自的矛盾联合起来想要推了鸿天下台;第二,若鸿天知道这事,那漕帮就没有内乱,估计是做戏给别人看,然后出其不意将矛头指向另一方。
最后两人得出的结论,若鸿天倒了,杜一水是他亲信,江龙又是杜一水亲信,一锄带起三根藤,一藤还三蚂蚱;若鸿天不倒,两派交锋难免有死有伤,那他这个冒着热气的新堂主可是相当惹眼啊!总之一句话,不得不防。
不过江龙倒是心喜不已,反观局面,越乱他越有机会,有机会就能成事。又怕玉白堂担心自己,当下保证绝对不乱生事,好好地做镇西堂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过他没说下一句,人若犯我,必杀他全家,吃他家口粮睡他家地盘去。
之后有几日,江龙没什么事就往杜一水新堂口那边跑,干什么去呢,自然是去探探口风,看看头上那老不死的帮主到底是咋想的。
杜一水虽一肚子坏水,但于江龙是不打不相识,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弟,聪明上进身上还有骨子硬气,最重要是知恩图报,还给他挡过几刀,于是两人也算是拜了干把子兄弟。他看着江龙老在他面前晃悠,昨儿问问账簿前儿问问新兄弟怎么样,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眉目,也端着没吱声,直到江龙实在不想两头跑直接开问,问他知不知道那死账。
江龙看着杜一水一脸坏笑,就知道他看自己左右打转的笑话,也不气恼,直接又问了句:“杜哥,你就给句痛快话,老头儿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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