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陈锦就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随着剧烈的呼吸,嘴里发出“啊”“啊”的无意义声音。
是林河,他从桥上摔下来了。?
☆、细雨
? 陈锦见过无数比天塌下来还要艰深、还要困苦的泼天风浪,每一次都几乎要咬碎一嘴牙才能坚持下来。
但即使在最绝境时,他也从没有陷入过没顶的恐慌。
二十年来,他自己也几次在工地失足摔过,也见过施工意外。
不是每一次都是最坏的结果。
即是最坏的结果。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也没什么。
——所以这一次,这个一瞬间被打回原形、疲惫万状的中年男人独自扶住桌子喘了半分钟气,之后挥开了旁边伸过来要扶自己的手,自己撑住膝盖站起来。
他咬着牙说:“小刘,搞辆车来。”
送林河去镇上医院的小金杯,只比陈锦一行人的车早到了一刻钟。陈锦原本坚持要自己开车,但村长看他发抖的手,还是让自己儿子开了家里的桑塔纳送他们去了医院。
林河的头缝了十针,胳膊和胸口都有缝针。满头满脸的血,人已经昏迷了。
他完全贯彻了自己师父亲力亲为的作风,对每一座可以勉强支撑的危桥都坚持上去亲自观察桥体。但昨晚下过雨,山雨润湿了断裂的裂隙,原本还可以勉强承重走人的石桥,在林河来回检测了一刻钟之后,迎来了彻底的垮塌。
镇上的医疗条件并不好。陈锦几乎带着冷漠的表情,站在急诊室里看一个勉强充数的护士给他的徒弟擦洗和缝合伤口。
“这是我的徒弟。”
“我的徒弟为了这些人拼死拼活。”
“流了这么多血。”
“我的徒弟都要死了。”陈锦冷漠的想。
“看清楚啊,他们让护士给他缝针。”
这个叱咤华南十年的工程师,华南首席道桥专家,政府御用专家组组长——这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四川地震最中心灾区的镇医院急诊室里,打电话给自己的妻子时,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
他用几乎没有情绪的语气,对着电话里的妻子说道:“丝勉,我这辈子只求你这一件事。”
“丝勉,你让华西医院马上派辆救护车来。”
林河全程输了接近于全身三分之一的血,做了全身检查和扫描。直到摔下来的第二天黄昏时候才醒。
他醒的时候,陈锦并不在病房里。碎嘴子小刘原本半坐在陪床的躺椅上,用笔记本跟电脑搓CS,听见他这边有动静,立刻跳起来问:“小河,你还认得我不??”
“小河??”
“别叫,别叫,吵得头疼……”林河皱眉道,嗓音异常嘶哑。
“你这是脑震荡后遗症~吃几天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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