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曦与波士顿一家著名投资公司的老板谈完公事後,从沙发上笑著起身,扫了一下人群,却没看到那个沈稳的身影。他怔了怔,不动声色地逡巡在人群中,不时与过来打招呼的人寒暄几句,眼光却一直在四处打量。然而,那个人确实是不见了。
他略有些失落,随即悄悄找到管家,轻声问道:“你看到安迪的哥哥了吗?我找他有事商量。”
管家略一思忖,便说:“我刚才好像看他上楼了,或许是在客房休息吧,要不然就是在洗手间。”
戴曦点了点头,也趁人不备,溜上楼去。
一间一间客房地推开,终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解意。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近前去。
解意已经睡著了。屋里的光线十分黯淡,却足以让戴曦看清他安静的容颜。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情复杂地看著眼前的这个人,控制不住地想去触摸他,却又为这个念头震惊恐慌。挣扎了半晌,他说服自己,得看他是不是仍在发烧,以免出问题,这才伸出手去,轻轻地放到他的额头上。
热度仍然很高,他的心抽动了一下。
这时,解意睁开了眼睛。
他赶紧将手收回。
片刻之後,解意才真正地清醒。看著站在床前的人,他支撑著坐了起来。
戴曦轻声道:“你躺著吧,不用客气。”
解意略一犹豫,便靠在了床头,却没说话。
戴曦拉过椅子来,坐到床边,温和地说:“你病得很厉害,为什麽不去看医生?”
“感冒而已。”解意淡淡地道。“我有药,已经吃了。”
戴曦不以为然:“你们中国人总是喜欢自己乱吃药。”
解意脸色一变,似是想反唇相讥,最後却忍了下来,只是冷淡地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恶习,不代表所有的中国人。”
戴曦立刻意识到自己那句话有些不妥,却又不愿意再解释。
屋里一时沈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仍然显得很困倦的解意温和地道:“戴先生找我有事吗?”
戴曦斟酌了一下,才道:“昨天夜里,我设法联络了中国大陆的一些合作夥伴,向他们提到了你的事情……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事件背後有什麽背景,能不能帮你。不过,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都语焉不详,只是让我不要沾边,不要牵扯进去。这倒让我不明白了。你这个事似乎不是单纯的经济纠纷,是有人故意在针对你。你到底惹著谁了?”
解意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做这些事,不免有些错愕。看著他咄咄逼人的询问眼神,他想了想,微笑地道:“政治。”
戴曦一怔,顿时明白了:“你怎麽会?你不是个普通的私营公司老板吗?而且规模也不大。跟政治有什麽瓜葛?”
解意仍然微笑著,轻声说:“是啊,我不过是个小老板,结果一不小心便身在局中。我现在的处境就像一枚过河的卒子,对方要围剿我,而这一方也不能把我收回去,因为那就破坏了游戏规则。过河的卒子起到的作用要麽是与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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