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刺骨用措手不及的速度传遍了他全身。他愣愣地朝著容沛,近乎是本能的反应,立即就想套子给塞进抽屉里,可他的速度怎麽有容沛快,容沛一个箭步上前就抢过了他的东西,翻到面前一看,“你告诉我,你干了什麽?”他打量著看似没异样的东西,慢慢问道。裴文歌还跪坐在地上,他有点儿神经质地伸长双手去抢,容沛狠狠推开了他,他便缩了回去,“我、我什麽都没干……”
“你想要我的孩子?”容沛眯细了眼睛,瞧见了套子上不易发觉的小孔眼,轻声问道。他过於冷静的表现,更使裴文歌恐惧了,他出於自我防护的本能缩起了身体,把脸埋进了膝盖间,决定逃避到底。容沛的手指一卷,套子被卷进了他的手心攒紧了,他缓慢地蹲了下来,声调更轻柔了:“裴文歌,你别怕,你乖乖告诉我,你这麽做多久了?”但裴文歌在他出现的一刻就呈不正常的状态了,他好像是只被吓坏的鸵鸟,缩著脑袋,好半晌,“没多久,这是第一次,真的,少爷,你别生气。”他细不可闻地说,撒著谎儿,引得容沛抬手抚弄著他的头发,再次问:“你想要我的孩子?”
裴文歌直觉这问题不能答,他恐惧著那只在他发丝间拨动的手,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却是不说话。容沛依旧没有动用武力,他只是玩著裴文歌的头发,让发丝在他的指尖缠绕,好似被伤了心,又问:“你想让我被人嘲笑吗?让人嘲笑我的孩子从一个怪物肚子里钻出来。”裴文歌听了浑身一震,慢慢仰起了脸,他挤出了难看的笑,说:“少爷,我没有这样想过,从来都没有……我,我只是想有个孩子……”
嫌弃他的脸抬得不够高,容沛抓在他发顶的手略为使劲,将他的脑袋从臂弯彻底提了起来,随後直视著他的脸庞,“有了孩子後,你想干什麽呢?是想要回去跟老头子领赏了,还是作为你向人炫耀的资本?孩子的作用是什麽?”他轻敛著秀眉,状似不解地问道,眼中却席卷著暴风雪。裴文歌被逼去直视著他深爱的那张面容,他看到了容沛潜藏著的愤怒,脸色比死人还不如,“我只是想要个孩子……”他辩解著,发出的声音竟带了点儿喘息,“我没有别的企图,真的,少爷,我就是想要个孩子……我、我想要你的孩子……真的只是这样!”
容沛紧揪著他发丝的头没有放轻,他知道自己一松开,这个可悲可憎又可恶的男人肯定又要埋进土里了。他用宠爱的口气,一步步诱导著裴文歌:“那你告诉我,你为什麽要我的孩子?你乖乖和我说,我就给你。”同时还用另一只手贴上他的脸颊,安慰著摩挲他冰冷的皮肤。裴文歌没见过对他这麽温柔的容沛,他怔怔地凝视著他,已经见到那人的残酷了,居然还愚蠢地萌生了不该有的奢望,“少爷,我只是……只是……喜欢你……”他颤抖著应道,小心翼翼抓住了容沛在他脸上的手,放到嘴边,在他掌心印上了一吻,怯怯地就说:“少爷,我没有别的,想要孩子……想要你……有了孩子,你或许会喜欢我……”
“啊……好乖,真乖呀。”容沛的嘴角一挑,攒住裴文歌的手放开了,他的指尖顺著这男人的五官轻轻游移,仿佛充满了感情。而裴文歌真的被他的举动蛊惑了,他迟钝的大脑无法分析形势,却懂得往好的地方逃,就是宁可欺骗自己容沛并不生气。因此,他戒备的肢体放轻松了,以完全臣服的姿态去仰视著容沛,对他笑得傻气十足。如果事情顺著好的方向发展,就好了,这天就是裴文歌最美好的一天了,可惜不是。在他脸上焕发出幸福的容光,厄运它来了。
容沛神情淡漠地扣住了他的手臂,他将裴文歌从地上拖了起来,猛地往床上推了过去,接著他惊慌著要爬起来之前,上前朝著他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裴文歌顺著力度倒在了床上,挨打的侧脸迅速红了一片,他安静地趴在床沿上,像是不觉得痛,茫然地望住了不知的某处。容沛又上前将他翻过面来,反手又往他另一边甩了一巴,接著又是一记耳光,连续几次过後,他嫌弃不好使力,索性就跨坐到了裴文歌的腰上,一直打到自己的手心发麻为止,“你这种肮脏的身体,你以为有个孩子,我会对你另眼相看吗?”他喝斥著问道,俯下脸去盯著裴文歌呆滞的双眸,言辞间透著残酷的意味,“就算你真的被我搞大肚子,在我眼里面,这也只是个杂种而已,你以为我会当它是宝?哈,笑话!”
“……少爷。”裴文歌无法言语,毫无抵抗地躺在了两人昨晚做爱的床上,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已经被扇拢了,耳膜都被打穿了,结果竟还听见了容沛的话。杂种两个字深深刺痛了他。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蜂鸣,一丝冰冷的绝望悄然滋生,“少爷,少爷,冷,真的冷,你抱抱我……”他冷得不得了,顾不上嘴角淌落的血液了,急切地朝著容沛伸去双臂。容沛对他的痴心妄想简直鄙夷到了极点,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裴文歌的求爱,看到那人被自己推开後心碎的模样,不觉涌起了股施虐的快感,“你呀你,这都缠了我十几年了还不够,你竟然还想弄个杂种给我,真他妈是个贱骨头。”
来自於深爱之人的辱骂,裴文歌听得多了,只是没有一次如此令他心疼,“它不是杂种……少爷……它不是……它,它是我最後的希望了……”他努力向容沛解释,嗓子眼在缩紧,每个字眼都必须很用力才挤得出来。容沛闻言嗤笑了一声,他缓缓地掐住了裴文歌伤肿不堪的脸庞,有意往他的伤上掐,掐得他的嘴唇被迫张开,见到了他牙齿上的血迹,目露厌恶,“是什麽希望呢?让我爱上你的希望吗?”他嘲弄著裴文歌,靠到了他的鬓发旁,舌尖在他的耳垂上一舔,“你尽可以和我试试,试试看你把小杂种生下来,你看我会怎麽对待他……你信不信,如果你敢让你生的小杂种叫我爸爸,我就活活淹死了它……”
裴文歌感受著来自男人的气息,他的眼睛越过了容沛的肩膀,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嘴里催眠自己地呢喃著:“少爷,少爷,你在骗人的,你不会那麽对我的,不会的,不会的,说的不是真的……”放在床上的双手却紧抓著床单,明显在遏制著惧怕。容沛似在享受著裴文歌的痛苦,他的眼眸闪所著狂热的光芒,薄唇吐出了最可怕的话语,“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他说,指天宣誓般,字字分明,“你这个肚子生出来的东西,如果敢叫我爸爸,我就一定会淹死它,还会把它的舌头割下来,送回去还给你。”
这番话记进了裴文歌的心里,他的眼眶泛著红,毫无光彩的双眸黑得出奇,泪光闪动,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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