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领着孙清远去换上了他的衣服,等帮着换完衣服薛凤便要跟着孙清远回到席上去,却被青娥拉走了。薛凤见了芜芜依旧是魂不守舍的模样,芜芜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
之后几日薛凤一直都失魂落魄的,做事总是出错,这日倒水的时候又险些烫到冯长生,等冯长生离开之后,芜芜无奈道:“凤姨,你的私事我本不应该过问,只是你每日都这样让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以为我们相处这么些时日,你也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你有什么难事我不会不管,可是你不同我说,我便什么力气都使不上了。”
薛凤闻言忽地跪倒在地,眼泪珠子似的往下落,哭道:“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让姑娘帮忙,只是怕让姑娘为难,但我如今也找不见能求的人,姑娘既然开了口我便也不隐瞒了,还请姑娘千万帮帮我!”芜芜扶她起来,用帕子给她拭干了泪,道:“能帮的忙我肯定帮,凤姨你就说吧。”
薛凤张了张嘴,却还是有些顾忌,但看见芜芜一脸诚恳的神色却定下了神,道:“那日二爷宴请几位大人来府里,其中有一位名叫孙清远的年轻人,是今年的状元郎,不知姑娘可认得?”芜芜点点头:“见过几面,是个极为知书达理的人,你问他做什么?”
薛凤听闻此言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先前我在京城时曾有过一个相好的,叫孙茂,他替我赎了身,本是想要将我纳进门里的,可是我没有这样的福气,孙茂还未能说服家里便害了风寒,不几日便死了,那时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心痴不肯舍了那孩子,哪知等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他的时候,孙茂家里的长辈却将孩子抢了去,又将我卖回青楼里去了,之后我虽然被人赎身,却也没有机会找那孩子,我那可怜的孩子。”
芜芜拍了拍她的肩膀,明知故问:“那又和这孙清远有什么关系?”薛凤一双眼睛肿得像是核桃一般,抓着芜芜的手激动道:“那日我看他长得极像孙茂,心中便有些怀疑,于是故意将汤洒到了他身上,服侍他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胸前有两颗痣,和我那苦命的孩儿是一样的,他定然是我那孩儿没有错!”芜芜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慌忙道:“你小声些,若是被人听到了那还了得!”
薛凤悲苦非常地捂住了嘴,哭道:“我晓得,他如今的身份不同了,我这个娘丢人得很,他不会认的。”芜芜却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和孙清远只见过几面,但是觉得他并非那种见利忘义之人,更不可能弃了自己的娘亲,只是如今的身份怕是不能公然和你相认的,这事也千万不能让二爷知道,若是让二爷知道了不把你杀了也是要送走的。”
薛凤连连点头,哭了半晌才止住,却听芜芜道:“你先安心呆在这里,孙清远总不会离开京城去,你们早晚有相见的一天,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
等薛凤出了门,芜芜脸上的同情悲悯之色变立刻消失不见了。孙茂曾是她的公公,昔日她在孙府整理书房旧物的时候曾经发现了一张美人图,画得栩栩如生,她拿着那图问孙清远画的是谁,孙清远那时的表情是痛苦的厌恶的,夺了那画便撕了。她本是聪慧的人,之后便时时留心,加上下人们的一些含糊的描述便也知晓其中五六。那日她在济阳郡别院见到薛凤的时候便认出她来,她想这是老天爷在帮她的忙,她要好好利用薛凤,将孙清远弄得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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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琴长公主的生辰办得很隆重,便是皇后的生辰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排场,皇上很开心,孙、胡两人都官升一级,更是将胡良派到望西郡去当地方官,回来之后定然前途无量。孙、胡二人得了赏赐也不忘冯长生的功用,皇上因此便也赏了冯长生一些丝绸金银器物之类。
胡良马上就要到望西郡上任,临行之前来向冯长生道别,见芜芜在院子里便走了过去,芜芜见到他有些惊讶,想要避过去却发现胡良此时是十分平静的。他看了看芜芜的脸,道:“那日是我唐突了,你不要怪我鲁莽才是。”芜芜狡黠一笑,道:“我早忘记你说了什么。”胡良一愣,继而笑道:“是,我那日什么都未说。我有一言,还请姑娘千万听进心里去。”
“胡大人说罢。”胡良转头看着露意盎然的园子,声音温和:“这次皇上派我去望西郡当县官,我不能推拒,但一年之后我一定会回来,你有什么想法都先压下来,等我回来再说吧。”芜芜想装作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可是胡良是第一个认出她的人,她心中感激他认出了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便不忍心再骗他,于是闭口不言。
“你现在在冯长生的身边虽然不合适,但毕竟是安全的,我总会想到办法让你脱离他。”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这时有下人来找胡良,他便见冯长生去了。芜芜低着头,有一滴泪缓缓流了下来。
不,她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不,她不要胡良替她报仇,她一定要亲手夺走孙清远的一切。不,她不会离开冯长生,直到她找到一个对她帮助能更大的人。她转身出了园子再也未曾回头,唇角带着一抹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笑。
却说晚上冯长生回到屋里的时候芜芜已经睡下了,因为天气热了起来,芜芜穿得少些,一只藕臂搭在被子外面,领口也松散了。冯长生扫了一眼,自脱了衣服上了床去,芜芜正半睡半醒着,蹭进了他的怀里,含糊道:“胡良走了吗。”冯长生眼睛一眯,却是不动声色回道:“早走了,明天一早就启程去望西。”芜芜应了一声,然后便又要睡着了。
“你倒像是很关心胡良的样子。”冯长生忽然幽幽道。芜芜如今正困着才不理会冯长生。冯长生却不饶她,使劲儿捏了她腰一下,疼得她一颤睁开了眼睛。眼前这男人双目漆黑,正一瞬不瞬盯着她:“听说今天你和胡良在花园里说了许久的话?”芜芜嗤笑一声道:“二爷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胡大人不嫌弃我身份低微,纡尊降贵和我说了一会子话,我们哪里能有什么干系。”
冯长生依旧盯着她不说话,芜芜只得又道:“胡大人只不过是宽厚可亲,又有君子风范,便是见了乞丐花子也不会瞧不起,园子里遇上了自然要应承一番。”冯长生捏了她的手一下,眯着眼:“胡良当真像你说的这样好?”“当然好,好得很。”“比你二爷还好?”“肯定比二爷好。”
冯长生忽然将她翻过身去,俯身压了上去,贴在她耳边道:“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好。”
这一夜冯长生要了她好机会,把芜芜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又是咬又是啃,芜芜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等到了后半夜,芜芜终于坚持不住晕死过去,这才算是完了。
然而天还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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