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没有了星星,亚娃的情绪变得很是低落,干活的时候常不由自主地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齐腰的苜蓿地里,紫色的苜蓿花洋洋洒洒地开了一地,漂亮极了。
谢岗蹲在亚娃身边,一边把亚娃割的苜蓿捆起来,一边和她絮叨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谢岗叫了几声,亚娃没有回音。
“亚娃,亚娃”
谢岗看她的眼神几乎定在那里,他大喊一声,只听见亚娃哎呀一声,手已经被锋利的镰刀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现在正流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把苜蓿杆都染成了红色。
亚娃疼得呲牙咧嘴,谢岗麻利地将自己的衣服撕了一绺下来,动作娴熟地为她包扎,亚娃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咱们离婚吧。”
谢岗先是一愣,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两手叉在腰间,唾沫飞溅:“我说你哪根筋不对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天要跟我离婚?为什么?难道你还想念着那个周童吗?”
亚娃低着头不说话,谢岗一屁股蹲在苜蓿地里,拿出一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谢岗回想着自己在监狱里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亚娃还没过门就已经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了,那个时候的他除了冲动什么都没有,亚娃一心一意地跟着他,甚至被毒蛇咬了都没有想到退缩。
星星生病的时候面对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压力,她依然没有说出离婚二字,现在,生活好了,她怎么就想起离婚了呢?谢岗越想越不明白。
两个人都僵持着,没有说多余的话。
回家的时候,亚娃把两捆捆好的苜蓿放在车上,谢岗在前面拉着,亚娃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上坡的时候,她用力帮他推着,生怕把谢岗累到似的。
谢岗感觉自己像个木头人,支着这辆仅放了两捆苜蓿的车子上,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好像自己成了腾云驾雾的神仙一般。
厨房里,雾气弥漫,亚娃穿着一个花色的围裙,脚步穿梭在灶台与案板之间。
隔壁的王婶走了进来,看见厨房里雾气弥漫,立即扯着嗓子大叫:“亚娃啊,干撒呢?厨房里雾气这么大咋不打开窗户,还把门窗关得这么严实。”
听见是王婶的声音,亚娃急忙走了出来:“哦,王婶来了啊,我蒸馒头呢?”
王婶每次来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这次估计也不例外,亚娃了解她的个性,对于她的话,她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没几句真正听进去的。
王婶只要一张嘴就很难停下来,虽然说得都是一些闲话,但她总能将这些闲话说得那么有声有色,有的时候,还故意渲染几分,按望山沟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添油加醋。
亚娃继续忙碌,刚出笼的馒头雪白雪白的,她用手轻轻地翻着,热气腾到她的手上,她会像受惊的鸟儿一样将手抽出,感觉不到痛的时候她又将手伸进热气腾腾的蒸笼里。
王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笑着说:“亚娃,今天脸色不好啊。”
亚娃难为情地掩饰了一下:“没有的,老胃病又犯了。”
王婶忽然凑近亚娃的耳朵:“别瞒着婶子了,准是又和谢岗闹别扭了吧。”
亚娃知道王婶的性格,她极力反对着:“真的,婶子,胃疼。”
王婶看了亚娃一眼,这一眼好像能看透亚娃的内心世界,之后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亚娃意料之外的话:“别骗婶子了,我知道老李家的二女儿李昌朵离婚了,现在在娘家窝着呢?”
亚娃知道王婶说这话的意思,但她还是表现得很平静:“哦,离婚很正常啊,过不到一起就离呗。”
王婶看见亚娃平静的样子,急得一下站了起来,手指戳在亚娃的额头上:“傻孩子,李昌朵离婚时为啥?还不是奔你家谢岗来的?你还装傻,这村子里谁不知道他们俩那时候打得火热?孩子,把岗子盯紧点,女人一辈子就是个婚姻,别让那小妖精祸害了你,看李昌朵她妈就知道那李昌朵不是什么好东西。”
亚娃其实在这之前就听别人说过了,只不过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她觉得自己未过门就为这个家东奔西走的,现在突然冒出个李昌朵,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作的都是那么的不值。
在别人面前承认这个事实,就等于给自己幼稚愚蠢的行为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也是亚娃一直不愿承认这事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导致她提出离婚的重要因素。
王婶看着亚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急忙凑过来,拢住嘴巴:“婶子说的是实话,你可要小心那个狐狸精!再忠厚的男人也禁不住狐狸精的勾引。婶子为你好,你好好思量思量吧,婶子走了。”
王婶走了,亚娃忽然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好像头顶的这些烟雾将要笼罩她一辈子了。
谢岗走了进来,不声不响地问:“王家婆娘走了吗?没事荆旱别人闲话,以后别跟她来往了,省得你被她带坏了。”
亚娃忽然觉得很生气,一下子冲到谢岗面前大叫:“说谁闲话了?说谁闲话了?行的端走的正还怕别人说闲话吗?”
谢岗抓了一个热馒头,还没有完全吞咽下去,卡在喉咙里:“哦,好,好,不跟你吵,那根筋又不对了?”
亚娃憋在心里的委屈谁又能懂呢?据说,李昌朵喜欢谢岗的诗,因为诗,他们相知相爱,后来因为李昌朵的父母嫌谢岗家穷,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隔壁村的一个包工头。
亚娃恨,几乎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就只有她蒙在鼓里,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臭诗,让两个人都变得那么疯疯癫癫的,有那么一刻,她都恨自己为什么不会写诗,可回头想想,就算自己会写又怎么样?
大婶的脾气最近也很奇怪,动不动就生气,媳妇做的饭菜也挑剔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惹得儿子整天也毛手毛脚的。
解放还算孝顺,虽然心里不怎么暖和,但她总觉得母亲终究是母亲,他常跟媳妇说:“妈老了,脾气不好那是自然,那咱得忍着,咱还年轻,还不糊涂。”
解放的媳妇因此对大婶挑剔的口吻总是报以淡淡的微笑,甚至常常嘘寒问暖地跟大婶唠一会儿。
大婶觉得媳妇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自己的脾气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这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大婶收拾了自己的屋子,喝了媳妇给她沏好的茶,换了件新点的衣服,干干净净地除了门,临走时叮嘱儿媳妇:“我去看看亚娃去,时间长了,这贼女子也不来个信,怪心慌的,你把娃照顾好,天黑了,别忘了给外边这头母猪喂食。”
媳妇听见婆婆要去看女儿,急忙准备了一些糕点,包好给婆婆带上:“娘,这是我做的糕点,给亚娃带上,路上您小心,家里有我和解放照顾,您就放心地去吧。”
接过媳妇包的点心,她的心里甜滋滋的,心想:“这娃都会暖人心窝子,真是个好媳妇。”
大婶从他家出来,坐车的话也就三四个钟头就到亚娃家了,但是大婶向来是个节俭的人,她抬头看看太阳,觉得天色还早,就沿着庄稼地向山上走过去,翻过这座山就是亚娃家了,路途不远,还能看看庄稼地的好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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