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坐在门口捡着豆子,眼看春节马上就要到了,家里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她却整天为自己的这盆豆豆生不芽芽来而郁闷。《+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妈,生不来就算了,您整天对着那一盆豆豆,琢磨个啥啊,倒掉算了!”解放说。
“说得怎么那么轻巧,这一盆子的豆豆熬上一年不一定能种得出来,而且还不算话费的人工成本。”
“唉,妈呀,这不是已经坏掉了吗?您还讲那么多道理干嘛?”
“不是妈讲道理,是那一点粮食确实来之不易,像你们这代人都没遭过什么罪,像我们这代人,啥罪没受过,有的人甚至连树皮都啃过,你们是不知道挨饿的滋味。”
大婶的叹息,是对解放有这样的想法而惋惜,在解放的眼里,那不过是一盆坏了的豆豆,而在大婶的眼里,却是一盆对过去挨饿时间的一种回忆。
邻居家高小亮的儿子学强,一放学回家就慌慌张张地跑到大婶家,看到大婶坐在院子里捡着豆子,急忙一把夺过大婶的盆子,气喘吁吁地说:“陈家奶奶,快别捡这破豆子了,出大事了!杏儿姑姑被人绑架了!学校里有人让我捎话给您的。”
“什么?杏儿被绑架?”大婶手里盆子咣当地掉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豆豆,七零八落的。
大婶慌慌张张地走进了屋子,蹲在地上,拉开柜子,胡乱翻出了几件衣服,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急急忙忙换上衣服,随便穿上了一双鞋子,就往外边走。
解放见状,一把拉住母亲:“妈,您的鞋子?”
大婶低头一看:“呀,我怎么连鞋都穿反了呢?”
大婶低下头把鞋子换了过来。
“妈,铁大山不是说好的药保护好杏儿呢?怎么会被绑架呢?”
“我也说不上,当初我就说那无痕岭不是什么好地方?算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先去探个究竟,不行就把杏儿带回来。”大婶心急如焚。
“妈,您先别急,我收拾一下,陪您去!连杏儿都绑架了,您孤身一人去,我不是更担心了吗?”
“不要了,你走了你媳妇咋办?你媳妇刚满月,身子还很虚弱,正是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
“妈,这个我知道,但她毕竟是在家,比不上出门,房子里有炉子,面条啥都有,想吃的话自己先煮着吃,凑合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在里屋给孩子喂奶的儿媳妇听见了,便走了出来,笑着说:“妈,我没事的,让解放去,我一个人可以,杏儿的安危最重要。”
大婶激动得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说:“好吧,那你照顾好你和孩子,天黑了,早点把门拴上,谁敲门都别应。我和解放去去就来。”
“妈,知道了,您放心地去吧。不行的话就让杏儿回咱们望山沟来。”
大婶和解放从家里走了出来,眼睛有点潮湿,她的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儿媳妇自从有了孩子,咋态度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快呢?
“妈,你说是不是铁家得罪了什么人呢?”解放并不能判断此时的母亲在想些什么,他觉得母亲的心里此时正在想杏儿的安危。
“听你和杏儿上次回来讲的那样,铁维沙那种人能得罪什么人呢?就算是真的得罪了,也不至于那杏儿的性命做筹码吧。”
“是啊,铁维沙那么老实正义的人会得罪什么人啊,要担心我也是担心那铁大山,铁大山的那脾气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也说不准,唉,我苦命的行儿,怎么会成这样啊?好不容易遇到了大山这样的人,没想到她却被人绑架了?”
“肯定绑架杏儿的人也不简单,要么,就是那个人对杏儿早有打算,咱们杏儿可是人见人爱,你说,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有绑架抢亲一说吗?这无痕岭倒是很奇怪的地方啊。”
大婶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捏着一股子劲,她始终不明白,铁家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让绑架了杏儿呢?难道传说中的铁家的势力是假的吗?
“妈,您是担心杏儿的安慰吧?”
“看你说的,虽然说杏儿是妈收养的女儿,但从小杏儿就懂事,妈从来就没把她当外人来看待,这样一来,我更是觉得杏儿的可怜,本以为她遇见了大山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种罕见的事?”
“还是赶紧去铁家看个究竟吧!到了铁家,您别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咱先听听铁维沙是怎么说的?我相信他们一家也不是什么坏人,总之,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把杏儿救出来,别伤了和气。”
“到底是妈的儿子,这么了解妈,但你放心,妈不会的,但前提是铁家必须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要不然的话,妈就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管向铁家要回我的杏儿便是!”
听着母亲的话,解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确实,如果铁维沙一家能和大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大婶一定不会大喊大叫,相反的话,大婶就算是野蛮村妇,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无痕岭的几户人家都在纷纷议论着一件事,那就是杏儿被传教头陈川劫走的事,铁大山为了寻找杏儿,也没有了音信,林绯竹听说铁大山为寻找杏儿也没有了音信,一气之下晕倒,铁维沙像热锅上的蚂蚁,记得团团转。
“什么?传教头劫走了杏儿?”大婶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
一群正在议论此事的村民闻声便纷纷离去了。
“妈,您忘了吗?咱们村前段时间不是也来了个传教的吗?说什么万能的真神,怂恿别人相信,并在家里大设讲座,摆上各种水果瓜子,供他们吃吃喝喝,名义上是讲一些善道,要信徒做人诚实善良,实际上,这些人什么都干,就说那个传教头陈川吧,身边跟着多少漂亮的女人,而且从不跟别人说是什么借宿,而是以所谓神的名义说成是赐福,只要借宿成功,他们的偷窃计划也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哦,我记起来了,前些日子,你王婶不是说过了,她们亲戚家都在信这个,说什么,不用劳动,不用辛苦,只要心里有神念叨几下,什么都有,要啥有啥,结果呢,临走的时候把门没锁,说是有神在看家,不用锁,结果,等晚上回来,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了,因为无处藏身,生活困难,女人离家出走了,男人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骗局,目的就是为瓦解人生活的信心,从而将生活建立在美好的想象中。”
“这挨了千刀的,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害人了,走,我们赶紧去铁家看看情况,商量一下怎么救杏儿和大山?”
“赶紧走,再晚一点,我们真的不知道上哪去找他们了。”
铁维沙坐在炕沿上,端着一碗米汤,叹了一口气:“唉,老婆子,你快点喝一口吧,都几天了,不吃一口怎么行,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到现在杳无音信,我这心里跟着了火似的。”
林绯竹躺在炕上,侧着身子,依然没有说话。她好像在生铁维沙的气,铁维沙端着一碗米汤,眉头纠结在一起,憔悴的脸似乎隐藏了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别闹了,我看好像是杏儿的哥哥来了,你快起来,听话!”铁维沙哄着自己的妻子林绯竹。
林绯竹吃力地坐了起来,干裂的嘴唇像涂上了一层银粉似的,瘦弱的身子,几根稀疏的头发飘在额前,一张苍白的脸更显得林绯竹的憔悴和压抑。
“她姨,怎么了?这脸色咋成这样了?”大婶一进门就扑向坐在炕上的林绯竹。
听到大婶这么说,林绯竹不知道怎么跟大婶说这事,眼睛里扑朔着泪花,一把抓住大婶的手:“她婶,你说,我老姐姐走得时候千叮嘱万嘱咐说我要照顾好杏儿,没想到,无痕岭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招来了这么一群魔鬼啊,名义上是传福音,实际上是灾难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到那些人了,跑到我家要借宿,结果被大山痛骂了一顿,没想到,晚上的时候,杏儿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就没了人影了,大山发现杏儿不在,就赶紧跟他爹去找,找遍了无痕岭的每个角落,就是没有找到,现在倒好,连大山也没有了踪迹。”
“这群人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你也别担心了,我和解放来的意思就是找人,找到了人啥事都好说。”大婶安慰着林绯竹。
铁维沙站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女人,心里有些难过,是啊,他一个堂堂大男人都不能想出一个救人的办法,竟然让两个女人在想办法,难怪林绯竹不理自己呢?
“这样吧,我和解放先去丁老头那里打探一下虚实,找到这群人的窝点,再伺机行事,免得打草惊蛇。”铁维沙说。
“也好,你先去丁老头那里,上次丁老头丢了羊,兴许能和我们一起寻找两个孩子的下落呢?”林绯竹终于给铁维沙说了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铁维沙的心终于安了下来,一把抓住大婶的手激动地说:“老嫂子,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咋整啊。”
大婶感到有些很是意外,急忙站起来连声说:“哎呀,快别客气了,先找到娃再说,这群狗娘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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