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外面儿可热闹呢,老太太叫您也过去瞧瞧!”一个兴奋的喊声从窗外传来。人未达,声先到,除了急子的红袖那能有谁。
“那个臭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青梅恨恨地跺了跺脚,“二少莫怪,让奴婢去教训她!”说着,她就卷起袖腕儿向外走去。
“青梅回来。”丁小蓉侧身依靠在美人榻上,慵懒地抬了抬眼皮,“你们二少爷的话忘了么?人有真情才是可贵的,二少爷怎么待你们,我以后也会怎么待你们的”拖着长长的尾音,她扭过头来,看着青梅嫣然一笑,青涩的少女面容带着一股成熟的媚香,那笑容,动人心魄。
青梅的呼吸一滞,不由地想起那日她们把墨画带入小黑屋单独拷问的事情来。
二少爷是主子,主子有主子的秘密,做奴婢的想要活得久,就要做到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不得妄思,不得妄言。二少爷那日的眼神就是在告诫她们两个,同时也是让她们去警告墨画。
所以那日她们带走了墨画,把她锁在了红袖的房里(李凤鸣院子里的丫鬟,红袖和青梅住一间房,墨画和如梦住一间房,其他次等丫鬟们住在一起)。
本想是恐吓一番,大宅子里的丫鬟婆子,谁没坐过一件两件隐晦的事儿,恐吓敲打一个丫鬟她早已轻车熟路。红袖却总是说怕,说晚上会做噩梦,说梦里都是血其实刚开始她也怕,但是做着做着就习惯了,习惯着习惯着就麻木了,那时即使是让她杀了墨画,估计她的眉头也不会蹙一下。
所以红袖和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二少说的对,红袖的本是良善的,所以不用伪装就可以讨得二少爷的欢喜。但是她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有一片很深很深的,填也填不满的黑暗,如果让她脱下脸上的面具,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会很恐怖吧。
那日,她没有对墨画动手,因为墨画说了一番话。
墨画说,她选择效忠二少,是因为二少***笑颜。那个笑颜很美,很单纯,有的时候也很惊心动魄。她说,她那时就觉得二少将来一定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儿,跟着这样的主子,她会很有前途。她还说二少爱上二少爷了,她的主子依赖着二少爷,那么二少爷就是她们的将来,所以她绝对不会背叛二少爷的。
那时,她就在想,墨画说的二少***笑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现在她看到了。
那个妖孽般的笑容,随波而荡,变幻无穷,‘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形容它,再恰当不过。
收敛心神,青梅停下了迈出的脚步,规规矩矩地答了声是。话音未落,红袖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二少!”红袖甩着汗湿的发丝,瘦小的脯剧烈的一起一伏。她的脸上挂满了兴奋,声音里也透露着丝丝激动,“二少,老太太唤您去呢,说是无大师来了,要给大房的院子驱邪!”
无大师?是上次宁老太太提到的江如卿的师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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