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地主婆床上。我明明是上了老虎岭鱼塘,地主婆还在守鱼房里等着我,不停地在热菜,不停地在抽泣。
她相信我一定回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走的时候只不过给她随便说说,说给那些穿制服的人听,我也没想过地主婆为了我留下来。
我之所以再上老虎岭,为了那本《我是如何爱上你》,不是为了鱼塘,也不是为了地主婆。她本来不算回事,我跟她做了,那完全是意外,是该死的李嘴歪调戏的结果。
现在骂他也没有用,他反正进去了,不知道多久才能自由,凭他惯偷的身份,肯定轻不了,瘦所长不是说了,他是社会的败类,瘦所长可是政府的人,说出来的话一定有根据,有分量,不然我们老百姓要政府干什么,不如拉一伙人上山,就像宋江一样。
地主婆看到我回来了,高兴得要死。我相信她老公如果此时复活过来,都不至于让她如此惊奇,如此兴奋。
当然她肯定不希望她那个怪模怪样的黄鼠狼老公复活过来,除非有神经病。地主婆抱着我就亲,她那厚厚的嘴唇压在我薄薄的嘴唇上,我快要窒息,当我大力用鼻子吸气的时候,我闻到地主婆鼻子呼出来的是一股极臭的大蒜味,TMD!这个地主婆真够缺德,吃了大蒜还敢亲我,本能地推开了她。
地主婆不生气,她以为我想要喝酒,那种事必须是饱暖之后,她虽是个农村妇女,这人性的基本常识不需要教育,天性。
酒菜摆好,地主婆拉我坐在她的身边,母性般地看着我,好像看儿子似的,可惜她只有一个女儿,去外地上学,一年才回来一次。
是不是每个偷食的女人都会这样呢?我下次找一狼村的豆腐佬证实,他跟我们村桂花嫂长期合作,一定有体会。
地主婆给我倒一大碗酒,我急忙一口下去,把大蒜臭气冲掉,臭得实在难受,好比你在吃饭,有病老头在你面前脱下裤子拉屎,而且比一般人的屎还要臭,如果是小孩,症状倒不严重,可地主婆口里的大蒜味,恰恰是病老头的臭屎!
臭气走了,我的火气消了,看到热腾腾的菜,辣辣的酒,无法再找理由跟地主婆过意不去。人家本来是个粗人,是个山旮旯里的女人,没有见过世面。
不像城里的女人,出门时涂脂擦粉,描眉画甲,甚至在私处撒上浓浓的飘香,十里之外,都知道香味从她的裤裆里溢出。
女人的粗俗与男人的教养有关系,男人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我叫地主婆抓一把炒黄豆嚼五分钟,然后再抓把香菜嚼五分钟,地主婆不明白,不过最后还是乐意地照办,我的话她始终觉得有道理,因为我是读书人。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专家。就像现在很多读书人称是专家,说国家的人口太多,所以人民富裕不了,如果中国人口再死掉十亿,我们的生活马上就可以赶上美国,因为美国只有三亿人口。
因此很多像地主婆这样厚道的人相信了专家,同样厚道的政府相信了专家,结果呢,人口计生委员会继续存在,男的继续,女的继续打胎,继续安环,继续结扎,目的就是一个,我们要像美国一样,三亿人口,幸福的人口!
地主婆的口吐出来了香气,我们开始碰杯,她的酒量比我要高,她两碗,我一碗。为了弥补我的酒量不足,地主婆拼命给我夹鸡肉,一个鸡头,两个鸡翅,一只鸡腿,一个全鸡屁。
还在我没有醉前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一只鸡怎么只有一只鸡腿呢?难道是金鸡独立不行?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只有一只鸡腿的鸡,在这个有鬼的老虎岭稀奇古怪的事都有。
地主婆说,这只鸡正常,确实有两只鸡腿,而且发育良好,一般大小,饱满。她不明白的是,从鱼塘打水回来的时候,摆在桌上的两只鸡腿少了一只。
鸡腿不明不白地少了一只,权且是野狗偷吃,老虎岭一定会有野狗。但我的酒最终没有少喝,而且是喝醉了,因为我放下酒碗,准备抱地主婆的时候,倒了下去,后面的事一点没有记忆。
但我敢肯定没有跟地主婆做那个事,早上起来的时候,小弟仍然是翘得老高老高,一点不像吃饱过的样子。
我下来床,找地主婆完成昨晚没有完成的作业,呼了半天不见这个该死的地主婆踪影,正在准备上茅厕的时候,外面地主婆大呼大叫的声音传进了屋子:“不好了!不好了!神童你快点走!”
我为什么要走啊,我又没有杀人放火。偷了鱼苗,所长都安排车给我送回来,还给我一百块钱,说不是国家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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