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他们去了火焰山、敦煌石窟、嘉峪关等历史自然名胜,还跑到吐鲁番博物馆里去看了古代干尸,把苏小囝兴奋的晚上觉都睡不着。在他之前的十五年里一直都在现代化的大城市里跑来跑去,虽然苏家有钱,但是没有闲,所以他几乎没怎么出门旅游过,唯一看过的比较著名的自然景观就是美国的科罗拉多大峡谷。但是中国的山水和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带有一种独特的山清水秀的风味,既宁静,又灵动,对于苏小囝来说,任何一座或青翠或苍黄的山都美的像画一般。
而真的让苏小囝美的几乎不愿再离开的地方,是喀纳斯的禾木村。
禾木村是坐落于山间盆地禾木草原里一个古老的小村庄,是图瓦人的村寨,远离嘈杂的都市和工业污染,还保留着古老村庄的原汁原味和大自然最纯粹的美。
他们到达禾木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村子里面没有现代建筑,都是木屋,好在比较干净,还在苏黔的忍受范围内。放下行李之后,苏小囝说肚子饿了,就让助理带着他去村子里吃东西,而杨少君和苏黔则一起出去闲逛。
因为是在山间的草原里生活,这里的交通工具还是马匹。杨少君和苏黔找当地人租了两匹马,但是杨少君本不会骑马,又不肯放弃,说什么在草原里没有马就不算真正的散步,硬是他牵着一匹马、苏黔骑着一匹马,以这种古怪的组合形式出发了。
这里有大草原、有山川、有河流、有石桥,安静,空旷,美丽,有着在城市里生活的人们从未体验过的自然的魔力,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绘的魔力,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可以真切的体验。
他们在一片草原上停下,让马自由地去吃草,坐在草原上享受午后的阳光。虽然是七八月的酷暑时节,但是山里一点都不闷热,穿着长袖衬衫和单裤正正好好,是最令人舒服的温度。
他们起先是隔着些距离坐着的,过了一会儿,杨少君挪过去一些,揽住苏黔的腰。草原上没有别的人,苏黔的心情很好,难得主动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杨少君说:“这里的风景真漂亮。”
苏黔嘴角弯了弯。
杨少君将另一臂也抬起来,两臂圈住他,坏笑道:“宝贝儿,我们就在这打一次野战怎么样,这可是真正的‘野’战,机会难得。”
苏黔嘴角的微笑一僵,恶狠狠地瞪过去,杨少君笑道:“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这么容易当真。”
苏黔斜睨他,心想,还别说,这种疯狂的事还真像杨少君做得出来的。
阳光斜斜地照在他们身上,微风轻拂,软软的草随风摆动,远远望去,就像是绿色的波浪随风翻滚着。
杨少君不禁再一次感慨道:“好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老了以后想离开城市,回到乡间过日子。我都忍不住想留在这里生活了。”
苏黔说:“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想来新疆了,那时候在旅游杂志上看到照片,很漂亮,我就想,有一天一定要带小维和小颐他们过来,在草原上骑马,聊天……”顿了顿,用不大满意的口吻说道:“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和你一起来。”
杨少君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抱着你。”
苏黔别开头哼了一声。
杨少君收紧了搂住他的胳膊,不带任何□的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道:“还好是你。苏黔,我真喜欢你。”
苏黔摩挲他搂着自己的手臂,静静地没有说话。
晒够了太阳,他们继续在草原上漫步,杨少君牵的马不怎么听话,要拽着才肯走,折腾了好半天,杨少君索把它栓到一棵树上,决定跟苏黔共骑一匹马。
杨警官或许折腾人很有一套,但是他对于动物都没辄。别说起码,连上马对于他都有难度,他先是一只脚踩上脚蹬,上半身趴到马背上紧紧拽住马鞍,这时候马觉得重了,便迈开蹄子往旁边挪了几步,他一个重心不稳,手脚在空中瞎扑腾了几下,还是无法逃脱地球的引力,狼狈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嗤……”苏黔嘴角颤了颤,轻咳一声,肃容。
杨少君委屈地控诉:“笑什么笑,你就这么看着,不帮我一把。”
苏黔很平静地反驳:“我没笑。”束手旁观,就是不帮。
杨少君咬牙切齿地再度挑战,一只脚卡进马镫里,还没使力,马就往前走去,由于他的脚卡在马镫里一时拔不出来,马这一走,就扯着他一条腿出去了。杨少君为了不被迫劈叉,只好用另一条腿蹬跳着跟上去,“哎哎哎哎……别跑啊……”
“噗嗤……”这下苏黔终于忍不住,笑的弯了眼睛。
杨少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马背,累的直喘气。苏黔走过去,轻轻松松踏着马镫一跃,就坐到他背后——他从前在美国练过一段时间的马术,这点程度还是驾驭的住的。
杨少君横眉冷眼地:“好笑吗?”
“哼。”苏黔不无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
杨少君弯下腰拍了拍马脖子,眼睛斜看着在他后面的苏黔,咬牙切齿地说:“老马,我连后面那个家伙都能骑,我还骑不了你?”
苏黔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滚!”
杨少君就不爱他看目中无人的样,却爱死了他一脸寒霜的样子,立马变得眉开眼笑,回身搂住苏黔的脖子狠狠“啾”了一口,笑笑地说:“我要滚远了滚不回来怎么办?”
苏黔冷冷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就不会来回地滚?”
杨少君微微一愣,笑的更欢脱了,捧着他的脸又连啾了好几下。苏黔一脸嫌恶地抬手擦了擦,道:“坐稳了!”随即双腿一夹,提溜着马缰跑了出去。
要说起最潇洒的事,在草原上骑马当属其中之一。可这潇洒是潇洒给看客的,真骑在马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马一跑起来,立刻就颠的跟什么似的,会骑马的人能调整自己跟着马的频率上下震动,所以骑马是件辛苦活,全不是跟坐车似的上去就等着走这么回事;不会骑马的就更惨了,被颠的七荤八素的,连喘气都不晓得该用什么频率喘。
等两人从马上下来,杨少君连腿都合不拢了。苏黔微带着笑意问他:“怎么样?”
杨少君翻了个白眼:“蛋疼。”
苏黔忍俊不禁。
他们牵着马回去,路上遇到苏小囝,苏小囝也想骑马,但他也不会骑,于是他上了杨少君的那匹马,杨少君在前面牵着走,苏黔骑着另一匹慢吞吞地跟着。
他们沿着禾木河往上游走,河道两边的数目多了起来,不再是草原,而成了树林。
杨少君又跃跃欲试地跟苏小囝吹起牛来:“以前你杨叔叔搞野外生存的时候,在深山老林里面,比这还偏僻,看见什么动物就抓起来,直接用火烤了吃,野味,都特新鲜。”
苏小囝很期待地指着禾木河说:“要不我们自己抓鱼好不好?晚上烤鱼吃!”
杨少君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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