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他那珠玉一般的耳垂,傅天浪也是极怕的闪了身,却也没叫嚷,小王爷喜不自胜,只满口说:「傅卿就是我的心。」傅天浪一时没了主意。
他思绪正乱着时,小王爷已探了手进内,细细拨弄,拂他心内琴弦三两遭。傅天浪素不通人事,不堪他的三撩两拨,只是暗暗喘息,随他行动起来。彼此除了衣物,傅天浪认自己身形消瘦,颇觉自惭,却又见素习骑射的小王爷,那身姿雄健,更是自惭形秽了。然小王爷却以病梅疏美为上,认为傅天浪万分优美。彼此肌肤摩挲,别有一番风流,且喜小王爷得偿所愿,见平日傅天浪那样清冷,现在却眼眶凝泪,满口告饶起来,小王爷哪里肯理,只伏在他的身上,说道:「我的命都依傅卿,唯独这个,断不能轻易放了你。」傅天浪心里也说不得,到底是想他放了,还是不放,这浮浮沉沉拉拉扯扯的欲望,让一贯孤清的天浪心神不定、踌躇难分。小王爷倒不似平日儒雅,只一味贲张着、耸动着,脸上都是狩猎的神色,彼此双手紧握,好迎一波一波的风浪。
云雨既歇,傅天浪又有些后悔,只怕以后不知如何自处。那小王爷却十分欢喜,如获至宝,对傅天浪更为爱惜,总要搂抱他,又舍不得回王府,一时又说昏话,满口说要接傅天浪至王府,不要分离。傅天浪却板起脸说:「别胡说。」听了这话,小王爷又覥着脸赔礼说:「是我不好,胡说八道,傅卿莫怪。」傅天浪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推说困了,便仍卧着,小王爷小心为他掖好了被子,想说些体己话,却又怕闹着他不好睡,只抱着他一起眯着。及翌晨,云枕来伺候起床,已发现不妥,旁有几个侍童要进来帮忙折叠,云枕忙喝住了,说道:「你们外头呆着去!」那几个侍童便仍留在外头守候,只有云枕在内头。见云枕的脸色,傅天浪也越发自悔自愧,深恐一时意乱情迷以致万劫不复。小王爷本来十分欢喜,见云枕如此,便劝道:「我待傅卿不比别个……」话未说完,云枕便扑通跪下,磕头道:「求小王爷千万别在外头说这样的话!」听了云枕的话,傅天浪也不觉神伤。小王爷也颇觉无趣,宽慰了两句,便匆匆离开回王府去了。
小王爷既回了王府,便又卧了下来。荆钗见他神色有异,也不敢深问,只认为大约与傅天浪有关。小王爷半晌又让取了点犀镯来,让人送给傅天浪。翠环不觉有什么,倒是荆钗认为大有深意,不觉暗暗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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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浪正在屋里卧着,傅天略晨起正来看他,见云枕坐在外室熨着衣服,是满脸愁容。傅天略凑近他来,说道:「哥哥还睡着呢?」云枕见是傅天略,便苦笑道:「嗯,可不是么,今天也没什么精神。」傅天略心里纳罕,又悄声问:「昨晚那琼小碗可没弄鬼罢?」云枕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叹气。傅天略见他这个情状,心里不觉又惊又怒,恨道:「全京城的官伎私娼千千万万的别说,就是他们自己府内,又有多少是沾不到的,他怎么就把手伸到这儿来了?好不要脸的东西!这事若传了出去,更叫人说我们是一对倡兄伎弟。」云枕便道:「我便知道,二爷这些年来周旋不易,多少人看您以为是轻薄人,总是威逼利诱,好容易您这样支撑,不肯就范,却博得今日稍得人尊重。却不承想……倒是咱们爷没主意,心又软,我又一时没顾及,只说他们相交许多年,一下子怎么就这样了?」傅天略却叹说:「皆因有情的总易被误了。」
正思忖着,傅天略也也有些恼那伏骄男,他自说道:「若非伏骄男昨夜拦着,我早到了哥哥这儿,也不至于这样!」银山却宽慰道:「事已至此,何必多想。且小王爷既然是有心的,难道你又劝得动他大半夜的回去王府?」傅天略却冷笑道:「我虽没法让他走,可我却也不走了,风雪那么大的,我也回不去,就三个人窝一起,看这风流小王爷有本事就把咱们俩兄弟都办了,我才服他!」银山也不想他这么说,只笑了一下,又说:「纵你拦得了一遭,还能防得住十遭、百遭?小王爷既是有心的,咱们爷又是个有情的,终究是要走在一处的。」
傅天略只坐在亭子里,吹着冷风嗟叹。恰好杏子送水经过,见他这样,虽不明原因,又颇为纳罕,回了隔世院,又对人说:「我刚看到略二爷,神情很是怪异。」伏骄男便问道:「他又怎么了?」杏子便道:「我看他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吹风,似是在伤心。」伏骄男闻言不语,只让他回外头去。那童子却说道:「可要去看看他?」伏骄男说道:「我只去看傅天浪罢。他这样,多半是为了他的兄长。」
伏骄男便戴好了紫金冠,着好了道跑,外罩了貂绒,便擎了拂尘,带了两个童子往傅天浪的院子里去。傅天浪虽然醒了,身子懒怠动,听见伏骄男来了,便只靠着枕头见他。伏骄男见傅天浪这个态度,料想昨夜傅天略所惧的事竟成了真,这也颇出乎伏骄男意料之外。他原想以小王爷这没顾忌的性子,若存了这个心,早好些年就能下手了,何以又突然这样起来,真教人疑惑。傅天浪只对伏骄男说道:「弟弟必然恼了。今早来了又走,都不见我了。」伏骄男却说:「你弟弟对你最是一心一意,怎么会恼你,怕他在伤心。」傅天浪却说:「那是我惹他伤心了。」伏骄男也不说话。傅天浪却说:「我现在又怕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伏骄男却道:「这话也不该是我说的,但我是你的话,只作无事一样,依旧该说该笑的,才是体统。不然若生了这事就觉得矮人一头,反而不好。」傅天浪听了,倒觉有理。伏骄男又道:「令弟深恐这个,你也为此自悔,依我看却是十分不必。」傅天浪便道:「且听先生高见。」伏骄男便道:「你们两兄弟原有自卑自怯之心,才小心的这样。实话说,你也算得上是个有身份的人,与他一起,竟和普通风月之事无异,好比两个世家子弟互诉了心肠,便有些风月的往来,不但无伤大雅,竟还能传为佳话。事已至此,再神伤也无益,不如只把他与平常一样看待,既显得大方,也不叫人看轻。」
他说了这话,略解了傅天浪之愁,见傅天浪脸上愁云渐散,伏骄男又说:「你既然想通了,倒也好好开解令弟,省得他难受。」傅天浪却笑道:「你那么会说话,怎么不去开解他?」伏骄男却说:「罢了,我总开口得罪他,总惹他恼的。」说完,伏骄男便告辞,回他的隔世院里焚香诵经了。傅天浪便吩咐人传话,请傅天略来午饭。
傅天略便也来了,脸上的神色也没什么不自然的。因他最知道傅天浪的心,怕自己神色变了,反惹傅天浪的臊。傅天浪且让天略坐下,天略又笑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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